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7節
下體沒有jingye,下身是陳舊性傷痕,這說明蔡文心生前并非處子之身,死亡之前,不曾與人發生過某種床上行為。 床下扔著兩套衣裳。一套是杏色,質量極好;一套是青色,質量一般,明顯為婢女的衣裳。 秦禛認得那套杏色的,在六角亭彈琴時,衣裳的主人曾和另一位男子并肩站在欄桿旁。 婢女是被勒死的,□□有新鮮的撕裂傷,但里面沒有精、液,也幾乎沒有出血,這說明傷口是死后造成的。 秦禛一邊檢查一邊給嬤嬤做了細致的講解。 第6章 是他 秦禛檢查完尸體,又去西次間的架子床床下探了探。 床底下空空蕩蕩,連灰塵都沒有,的確難以佐證秦祎曾經藏在那里。 從室內出來時,捕快已經帶著秦祎丟掉的東西回來了。 粘屎的鞋子,發簪、網巾、扇子,依次散落在大石頭到小院子的路上。 完全符合秦禛關于秦祎被人大頭朝下帶到院子里的推斷。 那么問題來了。 如果她的推斷不對,秦祎還是殺人兇手,眾人就要思考如下:秦祎為何要一邊走一邊扔掉這些,披頭散發地來到這里呢? 安順郡王道:“遇到蔡姑娘后,秦二少太過性急,一時顧不得還在林子里,所以……” 這太不符合邏輯,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睿王世孫道:“這又不是他家,絕無這種可能?!?/br> 一干人看向正和嬤嬤說悄悄話的大長公主。 秦越山按住秦禛的肩頭,問道:“珍珍,有發現嗎?” 秦祎也滿懷期待地看著秦禛。 秦禛自信地說道:“祖父放心,我大概知道兇手是誰,絕不是二哥?!?/br> 銅錢興奮地推推秦祎的椅子,“少爺聽見了嗎,二姑娘找到兇手了!” 秦祎靠在椅子上,眼望天空,淚流滿面,“如果meimei能救我,日后她要我往東,我絕不往西?!?/br> 秦禛微微一笑,“但愿二哥說到做到?!?/br> “呵!”昭王哂笑一聲,“秦二姑娘不妨說說看,兇手到底是誰?” 眼下除了從犯罪現場離開的秦祎,捕快們沒找到任何有關兇手的蛛絲馬跡。 雖然他也覺得秦祎不是兇手,但秦禛如此篤定,未免太過夸張。 秦禛道:“首先,如果所有人都沒看到兇手,說明兇手熟悉這里。他熟悉mama們做事的規律,可以完美地避開時間證人;他熟悉竹林里的地勢地形,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這里?!?/br> “而這些,我二哥都做不到,他第一次來,甚至還大喇喇地走出這里,被mama們捉了個正著?!?/br> 昭王道:“他蠢唄,又或者被打破了腦袋,恍恍惚惚,忘了自己殺過人?!彼氡埔槐魄囟G,看看她到底掌握了什么關鍵線索。 “昭王主管六扇門,如果總是這樣辦案,只怕……六扇門的冤死者一定不少吧?!鼻囟G被他激得牙尖嘴利,寸步不讓。 昭王臉上的笑意緩緩沉了下去。 秦越山道:“珍珍不可胡說,快道歉!” 秦禛直視昭王,抬高了下巴。 昭王一擺手,“比起虛情假意地道歉,本王更希望看到秦捕快給出有力的證據?!?/br> 捕快就捕快,低人一等嗎? 秦禛不想理他,問粗使mama,“敢問mama,這里有隱蔽的小路嗎?” 那mama道:“院子后面有一條,比較窄,容易刮衣服,平常沒什么人走?!?/br> 秦禛再問,“被害人和兇手什么時候來這里不會被人發現?換句話說,mama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的?” 另一個mama道:“今天廚房人手不夠,客人一上來我們就去幫忙了,上好菜了才回。另外,竹林茂密,瓜田李下的,客人們大多不會到這兒來,一般都去亭子里?!?/br> 秦禛謝過她,對霍子清說道:“霍大人,兇手來這里的時間應該是兩處涼亭的客人未散之時,離開是在宴會開始前夕。小女想看看院子后面,您要一起嗎?” 霍子清看看大長公主,后者的臉色難看極了,對他的示意毫無反應。 昭王道:“本王隨你走一趟?!?/br> 安順郡王小聲道:“我也去?!?/br> 路徑狹窄,且需要勘驗,去的人數不宜太多。 兩位王爺,霍大人,秦越山,秦禛,再加上一個mama。 六人在mama的帶領下繞過小院,沿碎石鋪就的小路往西北方向走。 小路兩側的竹子長勢旺盛,有些斜著長的竹枝壓得很低,一不小心就會撞到發髻。 秦禛仔細查看每支竹子和每根樹枝,一直到竹林邊緣,也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安順郡王道:“什么都沒有嘛,秦二姑娘要看什么?” “請王爺稍安勿躁?!鼻囟G的目光落在小徑盡頭。 那里種著一大簇迎春花,盡管被修剪過,但路還是被擋住了大半,地上還落著幾片新鮮的葉子。 秦禛在斷掉的枝條上尋找片刻,最后在她腰部的高度上發現一根短且細的纖維——因為太細,幾乎看不出顏色。 昭王就在她后面,看得分明,“這未必是兇手留下的。即便是,那人也未必肯承認?!?/br> 秦禛道:“這只能是兇手留下的?!?/br> 昭王挑眉,“你打算詐他一詐?”他反應極快。 “是的?!鼻囟G把這根枝條折下來,交給琉璃保管,問領路的mama,“離這里最近的凈房在哪兒?” mama比劃了幾下,“竹里館就有,往東走二十丈一個,往西走三十多丈還有一個?!?/br> 秦禛點點頭,“都有人伺候嗎?” mama道:“有的,一直都有?!?/br> 秦禛就朝西邊走了過去。 其他人立刻跟上。 粗使丫頭就守在門口。 秦禛問她:“從上午九點之后,你都記得誰來過茅房嗎?” 小丫頭搖搖頭。 安順郡王道:“她一個小丫頭能認識誰,秦二姑娘就不要拖延時間了吧?!?/br> 秦禛湊到小丫頭耳邊,耳語道:“你認識武安侯世子,或者武安侯世子的小廝嗎?他穿著褐色短打,眼睛細長,嘴唇極薄……” 小丫頭先是搖頭,聽到“眼睛細長”時撫了下掌,“哎呀,確實有這么個人,他最后一個來的,還要了澡豆,洗了兩遍手呢?!?/br> 秦禛轉身看向昭王,“我沒有猜錯,兇手確實找到了,如果參加宴會的人還在,馬上就可以破案了?!?/br> 昭王道:“放心,一個沒走?!?/br> 安順郡王道:“秦二快說,到底是哪個?” “抱歉,暫時還不能說?!鼻囟G對小丫頭說道,“你跟我們走一趟?!?/br> 大家原路返回竹里館。 此時,大長公主的姑爺已經到了,他垂著頭站在大長公主面前,神色極為沮喪。 大長公主倒是振作了一些,主動問昭王,“怎么樣,有發現嗎?” 昭王道:“秦二姑娘找到兇手了?!?/br> 大長公主點點頭,問秦禛:“你說,到底是誰?” 秦禛道:“小女懇請大長公主移駕,我們一起去花廳把兇手找出來。而且……我需要我二哥幫忙,屆時大家對他說的話最好不要有任何質疑,否則可能功虧一簣?!?/br> 大長公主道:“好,都依你?!?/br> 蔡文心的父親搖了搖頭,“母親,不然算了吧,是小婿沒有教好她,就這么安生地去了也好?!?/br> “你混賬!”大長公主怒不可遏,手高高地舉起來,片刻后又放下了,“她縱使有錯,也是本宮的外孫女,絕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本宮一定要查明真相,找到兇手?!?/br> “是是是?!辈涛男牡母赣H一疊聲地應下,“小婿受教?!?/br> 大長公主別開臉,“罷了,你早已再娶,如今文心也去了,我們兩家的姻親關系到此為止。 花廳里。 貴婦人和少男少女們一面竊竊私語,一面望眼欲穿。 大長公主帶著一干人返回時,屋子里陡然安靜了下來。 霍子清把案情簡單介紹了一遍,最后說道:“兇手就在這里,秦二姑娘已經找到了他們?!?/br> “他們?” “是誰?” “反正不是我?!?/br> “也不是我?!?/br> “太可怕了?!?/br> “她一個姑娘家,能找到兇手?” “就是呢,不可能吧?!?/br> 人們又議論了起來。 “秦二僭越了?!鼻囟G越眾而出,“請大家安靜一下?!?/br> 一干人紛紛看向她,秦禛也看向一干人,從西到東,審視的目光在每一個人臉上緩慢掠過。 經過武安侯世子,以及他身后的小廝時,前者不自覺地與她對視,寸步不讓,后者低下頭,攥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