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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細看,也不細想,只是抱了她吻下去,一只手抓了她雙腕錮在背后,另一只手張開了深陷進她腦后的頭發里,按著她貼近自己,根本不收著力。 怎么也不夠似地,他把她推到墻上去。身后一邊是窗玻璃,另一邊是沉厚的絲絨窗簾。半陰不陰的天,襯得她皮膚冷白,眼睛和嘴唇的顏色越加艷麗得觸目。他不想看到她的臉,或者說是不敢,一把將她反過去對著自己,掀起她旗袍的下擺。動作急了,葛綢撕裂。淡淡日光穿透薄紗照進來,把細密的蕾絲花紋映在她裸露的身體上。 但他到底還是停了手。周遭寂靜,她甚至可以聽見他狂亂的心跳漸漸地慢下來。又或者不是聽見的,而是她自己的。 “怎么不做了”她問,言語間帶著些挑釁的意味。她早知道他不喜歡這樣。 “你們到底要我做什么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他終于開口問。 她起身整理,平靜地望著窗外的江景,點了點頭。 第51章 1932 1932 年初,鐘欣愉從病中恢復,身體才好了一些,上海就打起仗來了。 滬江大學地處江灣,在租界外面,距離大上海特別市的市府不遠,幾乎一定會成為雙方交戰的戰場。從校園里往黃浦江眺望,已經能看見日本人的軍艦開進來,炮口就對著岸上。 本地學生陸續都走了,她和有琪跟著學校安排的馬車,去附近美國人的工廠里躲防空洞。 說是防空洞,其實只是個半地下室,平常當作倉庫用的。這時候堆滿了學校的藏書和儀器。一整排狹長的鋼窗外面壘起沙袋,日光照不進來,電也停了,學生們一個個席地坐在黑暗里。 隨后的兩天,無線電信號時有時無,吃的東西越來越少。沒人知道什么時候會結束,外面又究竟是什么狀況。只聽見隆隆聲不絕于耳,炮彈落地,或近,或遠。震動蔓延過來,整座建筑嗡嗡作響,有時甚至會揚起一股煙塵,好像下一秒樓板就會塌下來砸到他們頭上。 有學生激憤地要上戰場,也有人在哭,或者像沈有琪那樣無所謂地開著玩笑,說:“這下可好了,提早放了春節的假,學校里不用考試,銀行那邊也不用上班?!?/br> 黑暗里有人哼了聲,說:“果然,商女不知亡國恨……” 有琪這才不響了,埋頭抱膝。 鐘欣愉也默然,腦中好像想到了許多,又好像空空的一片。直到聽見外面有男人的聲音在叫她名字。她一下跳起來,出去一看,才知道是程佩青家里的司機,說是電話打不通,好在程先生認得校董會里的人,費了一番功夫打聽清楚最后一批學生在哪兒,就派他開車過來了。 鐘欣愉其實不想走,因為留在此地對她來說不失為一個恰如其分的結果。但司機是冒了大風險的,還有程先生的一片好心。她到底還是上了車,順道把沈有琪和另外三個女學生也一起帶了出來。 進入租界,程佩青安排另外幾個女生住到申商儲行的宿舍里,單把她接到家里去了。 那是一座三層樓的西班牙式洋房。程家人口不多,就只他自己,妻子,以及一兒一女。夫妻倆都是不喜歡拋頭露面的人,也很少在家舉辦什么活動,生活算得簡樸。 但這簡樸,也是銀行家的簡樸。 程太太預備了一間客房讓鐘欣愉住下,又叫娘姨伺候她洗澡。她衣服也沒有帶出來,程太太找了幾件年輕時的旗袍送給她穿。 鐘欣愉在地下室里捂了幾天,自己也知道身上有味道。沐浴之后,白瓷浴缸周圍留下一圈灰色污跡,她把浴缸洗了一遍。 給程家的娘姨看見,總要客氣一下,說:“鐘小姐把浴缸洗過了呀放著我來好了?!?/br> 轉回頭又去與其他傭人說,那位鐘小姐把浴缸洗了一遍。不必多言,旁人便心領神會,她不是程家一個世界里的人。 隔了幾天,沈有琪打電話過來,兩人約在程家附近見了一面。 有琪告訴她,江灣的局勢變得更加不好,滯留的學生總算都給接過來安排了住處。 “聽他們講,有人去那里找過你,先是到宿舍那邊,后來又去了工廠?!庇戌饔值?。 “什么人啊”鐘欣愉一震。 有琪說:“好像是兩個男的,開一部紅顏色的轎車?!?/br> 鐘欣愉心里抽緊,嘴上卻只是道:“大概是聽差了,找別人的吧?!?/br> “不曉得,”有琪不覺有異,“反正他們講你已經給接走了,那兩個人也就走了?!?/br> 本以為在租界里面總歸是安全的,這時候一顆心卻又懸起來。 辭別有琪,她找了爿煙紙店借打電話,撥了酒吧樓上那個房間的號碼,打了幾次,總算有人接起來。 “喂……”那邊說。 她握著聽筒,沒出聲。 那邊也沉默。 耳邊只聽見極其輕微的沙沙聲,不知是呼吸的起伏,還是線路里的白噪音。 幾秒之后,她先擱了,又站在那里,默默對著電話機看了一會兒,直到煙紙店的主人覺得她奇怪,連喚兩聲小姐。她這才回神過來,付了錢,轉身離開。 仗斷斷續續地打了幾個月,各行各業都相繼停了營業,各類商品交易所和股票市場也停了市。 程佩青不大出門,卻更忙了,整日關在書房里,桌上鋪滿文件,手邊兩部電話機響個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