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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樹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并在笑意中提醒道:“你能有現在的身份,多虧了你與眾不同的理智與克制,阿麗黛,某些感情只會毀掉一個人?!?/br> 神顯然覺得她的傾向太明顯了。 雖然對于其他眷者來說,冒著危險為主神采摘祂喜歡的植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對于這位眷者來說,薄涼才是她的天性。 神明不墜愛河,這句話并不是單指神明,很多時候可以高高在上作壁上觀,是因為身在局外。 當你步入棋局中,你就不再特殊了。 這也是神樹提醒她的原因,作為一位旁觀者,要是她陷入了對主神的愛慕中無法自拔,逐漸平庸,祂會覺得很可惜。 不過祂的提醒只得到了面前眷者一個匪夷所思的目光。 顧綺表情溫和,語氣誠懇道:“您在污蔑我嗎?我信仰嫉妒時明明很虔誠,就像我信仰您一樣,我想您對我誤會太深,我實際上侍奉每一位主神都非常虔誠,像這種取悅神明的事并不稀奇,況且風暴還答應了我的祈求,祂可是唯一一位應允我的主神,這多么稀有?!?/br> 神樹靜靜凝視了她一會兒,再次露出溫和的笑容來,祂贊美道:“阿麗黛,你果然還和以前一樣清醒?!?/br> 是祂想錯了,這個小眷者怎么會沉溺于某位主神給予的恩賜而無法自拔呢?她只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至少從她的話中就可以聽出來。 ‘唯一一位應允我的主神’。 也就是說,她很可能對每位主神都做了同樣的事,但只有風暴回應。 能對四位主神都編織愛意的人怎么會因為所謂愛意平庸?顯然祂的擔心是多余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再比阿麗黛更清醒的人了。 神樹失笑道:“‘永恒蔚藍’沒有什么特殊的采摘條件,但很難尋找,星之海充滿危險,你最好做一些防護準備?!?/br> 祂以神力凝結成虛幻的影像,把這種植物的外形幻化給她看。 “好的,感謝您的慷慨?!鳖櫨_贊美完祂之后又順便問了一句:“有什么可以取悅您的東西嗎?如果我看見了,就順便帶給您?!?/br> ‘順便’這個詞怎么聽都有點刺耳,好在神樹早就熟悉她的性格與說話方式,祂只是輕輕笑了笑,愉快道:“你對我真是虔誠?!?/br> “如果您羨慕我對風暴的虔誠,您也可以答應我的‘求-愛’?!?/br> 她與神樹之間的對話逐漸趨于肆無忌憚。 神樹愉快的笑容微微一僵,但祂依然溫和道:“本來還有一個有關的隱秘想告訴你,既然對我這么虔誠,那就由你自己慢慢探索吧?!?/br> 顧綺目光微凝,下意識詢問:“還有什么隱秘······” 她的話還沒說完,神樹的化身已經消失在她面前,顯然對于她之前的‘虔誠’不是那么喜愛。 顧綺靜默了一會兒,對著神樹的主干無奈道:“您至少告訴我星之海的坐標吧?” 她對神界的各種地方可不熟,而這種問題除了神樹詢問其他人都不合適。 在她說完之后,一道微弱的光點從神樹的樹冠中溢出,迅速注入了她的儲物裝置里。 而她的那個儲物裝置正放置著空間圓鏡。 既然有了坐標,顧綺也就不在乎祂所謂的‘有關隱秘’了,總之先做好這件事再說,其他的都可以以后探索。 因此她沒有什么遲疑,很快就拿出了空間圓鏡,并贊美道:“我真誠感謝您的眷顧,您果然是神界最博學的神明?!?/br> 然后她在空間圓鏡中尋找到了神樹輸入的坐標,當著祂的面激活了這枚鏡子,很快傳送離開。 直到她徹底消失,神樹略顯虛幻的身影才再次浮現,祂目光帶著笑意,表情十分溫和地注視某個方向,笑著低喃道:“我的孩子,愿你好運?!?/br> 祂沒有告訴阿麗黛的隱秘是······‘永恒蔚藍’不止可以取悅風暴,也可以取悅嫉妒,如果那個小眷者運氣不好的話,也許會碰上什么意外的人也不一定呢。 總之顧綺低估了某位神明的小心眼,而神樹則高估了她的運氣。 因為星之海很危險,所以神樹給的坐標只到星之海入口,以免她剛傳送過去就遇上什么意外情況。 而‘永恒蔚藍’在星之海的最深處,也就是說顧綺必須要穿過偌大的星之海,才能尋找到這種奇特植物。 危險什么的倒是其次,因為她有風暴的規則庇佑,還可以直接傳送,但尋找一定是件繁瑣的事。 來到星之海入口之后,顧綺花了幾分鐘欣賞這片神界有名的‘絕景’。 漫天絢麗光點和懸浮在空間中的無數圓形光島形成了這片海洋,之所以叫做星之海,是因為這些光點像星星一樣絢爛。 由衷贊美了幾句風景的美麗,她從入口處進-入,直接往星之海最深處走去。 一路上還碰到了不少人。 能出現在神界的基本上都是神仆,如果是其他眷者遇上了敵對神殿的神仆,也許將是一場大戰,但顧綺仗著自己與四位主神都有‘不清不楚’的關系,并且眾所周知,她幾乎沒有半點掩蓋,闖蕩得很直接。 但星之海實在太大了,哪怕她沒有在路上耽誤半點時間,等她到了星之海深處時也差不過花了一天時間。 接著尋找這種特殊植物又花了一天,幾乎是兩天后,顧綺才在星之海深處的一座光島上找到了散發著藍色光芒、花朵層層疊疊十分細密的植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