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山紅惋惜道：“那這個安心可是遭了殃兒了?！崩蠲蔡嵝训溃骸叭f師傅，背后說人不好?！比f山紅撇撇嘴：“我沒背后說人，我是背后說我的偶像。我是安心粉絲，我這幾年且看她節目呢。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這些明星主持人都要找有錢人呢？她自己不就能掙很多錢嗎？”毛毛干笑：“錢當戶對呀萬姨?！比f山紅有些遺憾地說：“今天沒來得及合影，下次再見了安心我得跟她合個影兒?！泵骸耙院笥械氖菣C會啊。尚晉、李才馬上要跟她一塊錄節目了，您隨時都能跟她合?！?/br>
    萬山紅一聽興奮起來：“貌貌，錄節目我能去看吧？”“你要在家無聊去那兒又覺得不無聊你就去唄?！比f山紅開心不已：“去去去?！?/br>
    回到理想胡同咖啡館，李貌說：“萬師傅，你先回吧。我跟毛毛再商量點事兒?！薄昂?。我正好買菜去，你有想吃的什么沒有？”“買點菠菜吧?！薄澳悴怀圆げ搜??！薄吧袝x愛吃?！?/br>
    李貌、毛毛進了工作室。

    毛毛瞥了蘇潔辦公桌一眼，人不在，但手機擱在桌上，氣惱地哼了一聲。

    兩人進了辦公室。毛毛把包扔一邊，坐下，惱火地看著李貌。

    李貌歉然一笑：“毛毛，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那樣說?！泵珰鈶嵉卣f：“咱們是有分工的，我主外你主內。這種情況下，你得等我發言，你得聽我的口徑?！崩蠲驳拖骂^：“我不知怎么就脫口而出了?！泵Z氣沉重：“你不尊重我！李貌，你這一句話，把我給埋坑里去了。今天那么多記者，傳出去，我還怎么在行業里做事兒？”李貌忙說道：“毛毛，我永遠跟你共進退?！?/br>
    毛毛沉默著不說話。

    李貌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毛毛，今天的事我向你鄭重道歉。但是，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泵粗蠲??！耙院笤蹅兡懿荒懿辉倥撟骷?？”“你這不是向我道歉，你是在指責我造假?！薄敖^不是。安心別墅的這個假是我跟你一起造的。我也存在僥幸心理，想著萬一不被發現呢，但結果是，根本沒有萬一。如果我們早一點坦誠地跟對方溝通，也許能避免今天這個情況？”“能嗎？李貌，我問你，你真的覺得能嗎？”“我覺得能！”毛毛爭辯道：“肯定不能！不是這塊磚，也是那片瓦。她驗房為什么要帶著媒體，你想過嗎？她驗房為什么要瞞著咱們偷偷跑去，你想過嗎？她要拿咱們祭旗！即便我們做得完美無缺，她也會找一個不滿意的地方舉起她早就會舉起的那把大錘，宣揚她早就找人寫好的宣傳稿日不落集團堅持內容為王品質至上！這跟咱們造不造假沒關系！”

    李貌看著毛毛：“可是，畢竟咱們造了假。沒造假，我們可以據理力爭，造了假，就問心有愧。所以，毛毛，這是兩回事，不能擱一塊說。我們應該吸取這個教訓，以后堂堂正正把事情做好，我想，結果是不會虧待我們的?！泵⒉徽J同：“你看雞湯文看多了吧？堂堂正正把事情做好？我倒想聽聽你怎么堂堂正正把事情做好?！薄罢娌膶嵙?，真才實干，以誠待人，童叟無欺。這不就是堂堂正正嗎？這很難做到嗎？”“不是很難?！?/br>
    李貌欣慰地看了毛毛一眼。

    毛毛卻又斬釘截鐵地吐了一句：“——是根本做不到！”李貌露出無奈的表情：“可是，我們除了安心這個庭院別墅，不都做得很好嗎？”“很好嗎？那我跟你說一下。咱們成立工作室到現在，一共做了26單，這26單除了7單是給親戚朋友鄰居做的之外，剩下的19單，沒有一單是干凈的！”

    李貌很是吃驚，呆呆地看著毛毛。

    毛毛頓了頓：“本來這些破事兒不想跟你說。既然說了就亮開了說。這19單里，有想潛規則睡我的，有想拿回扣的，有讓我給安排按摩找特殊服務的，有暗示我要行賄的，有灌我酒甚至暗下催情藥明塞搖頭丸的，沒一個是順順溜溜利利索索干干凈凈能拿下來的。破事兒爛人多了去了，你以為你活在童話里？”李貌擔心地問：“你被睡了？”毛毛氣呼呼地說：“照我這臉盤條子，我要能接受被睡這種潛規則，咱們還會只做這19單嗎？190單都能做！早上市了！”

    李貌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那你怎么應付過去的？”毛毛整理下情緒，淡淡地說：“這就不告訴你了。手段我有的是。誰也別想占我便宜——這些事兒，不要跟別人說。我怕讓得路知道?！崩蠲矟M臉歉意地看著毛毛：“抱歉。毛毛，我不知道你的這些難處。我應該跟你并肩承擔的?！薄拔也粫屇愠袚@個的。這是我的責任——從成立工作室那天就定下的?！?/br>
    李貌向毛毛伸出手，毛毛也伸出手，兩人輕輕碰了碰拳頭，又握在一起。

    蘇潔推門而入：“哎喲，你們這干嗎呢，好rou麻啊?！?/br>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分開。

    毛毛嚴厲地問蘇潔：“干嗎去了你？”“我剛洗手間去了。你沒看見我手機扔桌上嘛。要去遠的地方我不會把手機扔桌上的?！薄罢l教你的？”“什么誰教我的？”“出門把手機扔桌上，讓人以為自己馬上就會回來，而且還沒法打電話找你。這花招兒是誰教你的？我發現你用過多次了?！?/br>
    蘇潔不自覺地看了李貌一眼。

    毛毛看李貌：“你教的？”蘇潔忙解釋：“不不不，不是李貌姐教的?！薄澳悄憧茨憷蠲步愀蓡岚?？”李貌不屑道：“毛毛，這還用教？蘇潔自己想不出來？”毛毛語氣篤定：“她智商的高度我很清楚?？隙ㄓ腥吮澈蠼趟恍﹣y七八糟的職場學問。蘇潔，你騙得了自己騙不了我。說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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