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紅花特意把李才拉到一邊交代了幾句：“李才，你拉一個婚禮籌備委員會的群，把今天晚上所有人都拉進來，按照我們既定方針去做。再拉一個咱們兩家的群，便于內部交流?！崩畈劈c頭答應：“哎。好?！?/br>
    管紅花又道：“我明天一早的頭班飛機，跟你師父飛回青島?！崩畈湃玑屩刎摚骸盎厝ズ?，回去好?！薄疤幚硪幌率聞站捅M快趕回來?！薄皫熌?，其實也不用那么急，籌備工作我們能干好?！薄霸谄湮?，謀其職?！薄皫熌?，明天一早我來送您?！薄拔医裉焱砩咸崆坝唫€滴滴專車就行了。年輕人都愛睡個懶覺，明天踏實睡你的?！薄鞍?。師娘體貼?！?/br>
    尚晉和尚得志、管紅花一道回到了儒生酒店。

    尚得志對今天會議的成果顯然是心悅誠服：“老管，你想當總指揮就能當上，這輩子我被你壓著，也算是服了?！惫芗t花語氣中充滿自信：“掌握了選舉秘訣，再利用好群眾關系，選誰是誰?！辈蛔杂X又有些感慨：“我要是提早明白這一點，何至于政壇不振?！?/br>
    尚晉走過來：“媽，明天你們什么時候走，我給你們訂票?！惫芗t花收起思緒：“不是明天走，是今天夜里走。票我已訂好。去咱們家現在只剩一趟慢車了——得志，上去取行李吧?！?/br>
    尚得志應了一聲，匆匆上樓去了。

    尚晉愣了會兒才回過神來：“媽，干嗎這么著急，明天坐高鐵走多好?！惫芗t花：“我跟你爸想在高鐵時代再坐慢車感受一下生活，晃晃悠悠明天一早就到家了?！?/br>
    尚晉知道母親是想省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等尚得志取了行李，退了房，尚晉打車送爸媽去火車站，一直送到進站口。

    臨進站時管紅花囑咐：“尚晉，趕緊把首付交了，把房子買了。房子是一天一個價兒?！?/br>
    尚晉目送尚得志、管紅花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不知怎的，鼻子忽然一酸。

    第十六章

    李才一大早開車到了儒生酒店，準備送尚得志、管紅花去機場。到了樓下一打電話，尚晉說他們已經走了。李才驚訝，怎么這么早就有航班？尚晉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說他們昨天晚上就坐火車走了。李才詫異，師父師娘唱的這是哪一出？尚晉也不能明說母親是既要面子又想省錢，只好解釋說爸媽怕麻煩大伙兒，所以虛晃一槍提前離開了。李才倒是松了一口氣，但想到管紅花說過不久后可能長住北京，不免又有些頭疼。

    尚得志和管紅花在火車上顛簸了一夜，次日中午終于到了青島?；氐郊?，顧不上休息，尚得志就直奔老鷹開的茶樓。

    老鷹正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喝茶哼小曲兒，見到尚得志熱情地招呼：“喲，老尚，來喝茶？”尚得志一擺手：“不喝了，我剛從北京回來，趕緊來看看我那玉?！薄袄仙?，不是你那玉，是我那玉吧？”“老鷹，合同里寫著呢，我可以隨時買回來，這就說明主動權在我這兒，主動權就是主權，既然主權在我這兒，這塊玉就還是我的——沒毛病吧？”

    老鷹一急用上了尚得志的口頭禪：“這是什么買賣！這是什么買賣！我覺得目前至少得說這玉是我的。否則我心理上過不去?！?/br>
    尚得志看老鷹真急了，忙改換語氣：“老鷹，這樣，咱倆擱置爭議，先不說是誰的玉就說這塊玉——你把這塊玉給我看看，行不行？”老鷹點頭認可：“擱置爭議好。咱們這樣哈，暫時擱置爭議，一塊玉，對外兩種表述，但在咱們兩人之間，就說這塊玉。沒毛??！”“好好好！沒毛??！你趕緊拿出來給我看看。你不會是給賣了吧？”“我是那缺錢的人嗎？”

    老鷹起身從辦公室保險柜里取出那塊玉，遞給尚得志。尚得志接過來仔細端詳，還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尚得志有些心疼：“上邊有你的汗味兒。你手心兒愛出汗?！崩销椛斐鍪终f：“玉，就需要汗的滋潤。汗手養玉?！鄙械弥疽荒槕岩傻谋砬椋骸坝羞@說法嗎？誰說的？”老鷹得意道：“我研究出來的?？赐炅税?？放心了吧？”

    尚得志依依不舍地把玉還給老鷹。

    “老鷹，以后我再去外地的時候，你得定期拍你和玉的自拍照片給我看，得讓我時刻確認它還在你手里?！薄昂?，我買了你這么塊玉，真是買了一堆麻煩。要不你趕緊買回去吧！”“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買回來的。我絕不能讓它明珠暗投！”“行，好。那我就期待著你讓它光彩重生?！薄皼]毛病?！薄斑@是什么買賣！”

    小胡、小梅又來找尚晉，詢問調解結果。尚晉直截了當問小梅：“你想調到西門，是不是想找個好人家當保姆？”小梅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了。

    尚晉說：“小梅既然身是保安、心在保姆，何不直接找一份保姆工作？”小胡解釋道：“不好找啊哥！這不才曲線救國嘛！”小梅也滿臉委屈：“哥，你不知道，我們底層人群，在北京混，可難可難了?！鄙袝x有些無奈：“不是有很多家政服務公司嗎？去登個記?！毙『骸暗怯涍^。都是些低端工作。端茶倒水，拖地擦窗，給孤寡老人做做飯，給學前兒童領領路。小梅早過了那個初級階段了，她是高端保姆?！鄙袝x一愣：“我不懂你們保姆界。什么叫高端保姆？”

    小胡對小梅說：“把你月嫂證拿出來給哥看看！”

    小梅從包里掏出一本月嫂證，遞給尚晉。尚晉打開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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