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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晰把我的箱子拖進房間,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然后指給我看廚房旁邊的兩扇一模一樣漆成紅色的門,左邊的是衛生間,右邊的是暗室,不要開右邊的門。覺得還不放心,拿了張紙用馬克筆劃了個禁行標志掛在右邊的門上。 他打開起居室的折疊沙發,說,你睡床,我睡沙發。等水開了,你先洗。轉頭又補充道,記得別把熱水都用光了。 8) 小氣鬼,我心里說。 電話在哪里?我四下看看,問他。 對了,給家里打個電話。他扔給我一個磚頭一樣的無繩電話。你媽那兒先別打了,天還沒亮。 娘娘腔,我心里又說。 我兩句話跟爸報完平安,然后撥通周君彥家的電話。響了一下就有人接起來。就是他。 你聲音聽起來好近,他說,真想象不出來我們離得那么遠。 打完電話,我拿了內衣和睡衣褲到浴室里洗了個超長的澡。等我吹干頭發出來,林晰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睫毛在漂亮的臉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我走過去踢踢他的腳,說:我洗好了哦。 然后走到鐵皮門后面的臥室去,一下跳上床鉆進被子。飛機上我沒怎么睡著,20幾個小時之后,因為時差的關系我還是一點也不困。床單透著些干凈的肥皂味兒,貼在身上干爽而略帶著點粗糙,我就那樣閉著眼睛,想著周君彥,想我們一起做過的事,和將來的日子。 又過了半個鐘頭,才聽到浴室的水聲,應該是我把熱水全用光了,他又重新燒的。我裝睡,量他也拿我沒辦法。他洗得很快,一會兒工夫就出來了。他關掉燈,我睜開眼睛,看著冷冷清清的月光和路燈的光亮從露出街面的狹窄的窗戶透進來,近處偶爾傳來夜行人的腳步聲,更遠的地方,是車流聲,和一萬種陌生的聲音在高樓大廈形成的峽谷里回響。我第一次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到了一個多遠的地方。 黎明之前,月亮落下去,我終于淺淺的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床頭的鬧鐘滴滴滴的響起來,又很快被人按掉了。我了兩聲翻個身繼續睡。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初秋清澈微涼的陽光照進房間,我爬起來,一瞬間鬧不清自己身在哪里,直到聽見林晰在外間對我喊,快點起來,上午去注冊,我下午還有事。 我在浴室換好衣服,梳洗整齊,出來看見桌子上放著一杯牛奶,一個水煮蛋,一個盤子里裝著兩片夾奶酪的土司面包。 快點吃完,我們8點出發,十點多可以到了。他說。 我不吃早飯的。 那從今天開始吃,不要生病了給我找麻煩。 自打我記憶所及的兒童時代,從來沒有人這樣管教過我。我的父母忙于讀書寫作,接連不斷的準備考試,同時用一種放任甚至于放縱的方式養育我。我覺得很新奇,今時今日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一本正經的教育我要吃早飯,而我原來以為他是一個多么風流荒唐的人物。 在這樣一種奇特念頭的驅使下,我真的吃了那頓早飯,直到上車還覺得胃里堵得慌。就要到一個新學校,心里緊張,再加上前一晚沒有睡足,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弄得我快暈車了。 D寄宿學校坐落在Berk郡的最西面,算是個有山有水的地方。 一條河穿過校園,校舍很有些古韻。林晰帶著我在分管國際學生的秘書那里辦了入學手續,學費和膳宿費已經提前匯到了。 從秘書辦公室出來,林晰幫我把東西幫到宿舍安頓下來。同屋的是個金發的美國女孩,因為是周末不在學校,只看見一張8寸的照片擺在寫字臺上對著鏡框外的空氣俏笑。 一周5天7:45到15:45上課,星期三和星期六課后體育活動。上課要穿校服和黑鞋。宿舍晚上10點鎖門林晰臨走又把校規用中文重復了一遍。 最后他問:你有我電話的對吧? 有。 他點點頭,告別走了。不過半個鐘頭之后,又回來了,扔下一包東西,說:以后用完了自己去買。 打開一看,全是牙刷牙膏之類的日用品,甚至還有衛生棉。 9) 寄宿學校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突然的叫我措手不及。 開頭的一整個月,我都聽不明白上課講些什么。第二個月,我總算聽明白了,但是回答不出問題。我很用功的讀書,時間飛逝而去。同時發現了一個新鮮玩意兒,學校圖書館有一間電腦房有提供i access。于是,我和周君彥開始使用這種新的聯系方式。我們每天通信。我告訴他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但是,后來歷史可以證明,他并沒有告訴我所有的事。 我和同學關系處的不錯。因為我不是內向扭捏的人,而且多數球類項目都玩得很好。我的室友和一幫女生正在瘋狂的減肥,用的方法絕對能叫她們的父母和醫生吐血,概括起來就是少吃多吐。她們恨自己的食欲,羨慕我只有100磅重。 幾個月里,我的英文精進了不少,其他科目原本都有些概念,考試及格應該都不成問題,只除了概率和微積分。不知道為什么私立高中好像都會教這個,常識里面應該是大學的課程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