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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陸家軍晚來一步…… “關乎你的事,我怎么放心交給旁人?!?/br> 少女的臉上原本帶點嬰兒肥,如今卻瘦成了尖下巴,臉還沒有他的手掌大,顧晏心疼不已,只恨自己沒能再早點趕回來。 簡單想象一下,就能知道她這段時間都遭了多少罪。 顧晏抬起頭,冰冷的目光直射向城樓上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 “好久不見啊,皇兄?!?/br>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弒父得來的皇位,你坐得可還舒坦?” 此言既出,上一刻還對顧晏和陸思妤兵刃相向的禁軍頓時sao動起來。 “夔王不僅要造反,如今還要誣陷朕不成?” 顧恒死死摳住墻磚,眼神怨毒。 “還愣著做什么?拿下他們!” 禁軍們面面相覷,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拿到了!” 就在禁軍們猶疑不前時,陸思齊駕馬而來,徑直闖進包圍圈內。 陸思妤眼睛一亮:“二哥!” 聽到meimei的呼喚,陸思齊很想沖過去確認她的狀態,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他神色一凜,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單手抖開:“此乃先帝密詔!繼承人是皇七子顧晏,上面那個才是真正的反賊!” 進京之后他和父兄兵分兩路,定遠侯和陸思淵率軍前往支援顧晏,陸思齊則到崔相府邸,從崔貴妃手中拿到這紙詔書。 城樓上的顧恒攥緊拳頭,指甲幾乎都要嵌進rou里——李太傅代筆的那份遺詔已經被他銷毀了,但千算萬算,沒想到他那個好父皇還留了這么一手。 底下的禁軍在見到詔書的一刻紛紛扔了武器,跪在顧晏面前。 顧恒自知大勢已去,卻仍不肯放棄。 怎么可能讓顧晏如意…… “自古江山和美人不能兩全,七皇弟兩樣都要是不是太貪心了些?” 他舉起弓箭,準頭直指陸思妤。 “皇兄來幫你做個決斷吧?!?/br> 顧晏冷笑,棄了紅纓槍,拔出隨身攜帶的佩劍,毫不費力地格擋開沖陸思妤而來的利箭。 先前他人不在盛京也就罷了,如今他就站在陸思妤身邊,顧恒居然還想傷陸思妤?當他是死的嗎? 一箭落空,顧恒不甘心地又放了第二箭、第三箭……但皆被顧晏面不改色地擋掉了。 “去死!去死!你們都去死??!” 他越來越癲狂,到后面基本上是在胡射一通。 “朕是嫡子!是皇帝!憑什么要把屬于朕的東西讓給你?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父皇眼里永遠只有你一個孩子!” “皇兄!收手吧!” 顧盼盼氣喘吁吁地爬上城樓,被兄長的狂態刺痛了雙眸。 陸思妤立刻做出反應:“盼盼,別靠近他!” 但已經晚了。 “都是你,要不是朕怎么會輸?” 顧恒薅過顧盼盼的發,將最后一支箭抵上她的脖頸:“不過換你也行?!?/br> 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前襟。顧盼盼萬萬沒想到,親哥哥有一天會想要她的命。 她嗚咽道:“皇兄……” “別這么叫我!你不是和你七皇兄更親近嗎?朕倒要看看他會不會為了保你的命投降……” 然而顧恒的話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一支速度更快、力道更強勁的箭矢射穿了他的喉嚨,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還想說什么,但嘴巴只能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嗚。 “皇兄!” 城墻之下,顧晏保持著持弓的姿勢,冷冷地注視著顧恒的軀體滑落下去,消失在視線所及的范圍。 一報還一報。 父皇的性命,就用始作俑者的命來還。 城樓上那位眼看就要咽氣,底下這位才是真的祖宗,禁軍齊刷刷磕頭行禮,高呼萬歲。 “阿妤!” 這場鬧劇終于終結,陸思齊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雙手輕搭在meimei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一點力氣都不敢用,好像她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顧恒那混賬有沒有對你用刑?受傷了沒?” “我沒事?!标懰兼ビ挚抻中?,“二哥你呢?在戰場上可有傷到?” “你二哥武功高強,有誰能傷到我?” “那都是因為殿下和我在幫你收拾爛攤子?!?/br> 禁軍的包圍圈一散,陸思淵和定遠侯也過來和他們會合。 “否則就你那橫沖直撞的打法,有幾條命都不夠的?!?/br> “大哥!爹爹!” 親人安在,陸思妤熱淚盈眶。 “阿妤受苦了?!?/br> 定遠侯目露慈愛的神色:“爹爹已經派人去廣濟寺接你阿娘了,我們一家人很快就能團聚了?!?/br> “對不起,我太沒用了?!?/br> 陸思妤哽咽道:“要是我能堅守住侯府就好了?!?/br> “不怪你?!标懰紲Y語氣溫和,伸手摸了摸meimei的頭。 “阿妤已經做得很好了?!?/br> “就是就是,要怪也是怪顧恒詭計多端?!标懰箭R也附和道,“再說我們殿下神通廣大,人在千里之外都能cao控京城的人和事,居然在皇宮里布下這么多耳目——哦,不對?!?/br> 他突然改口,正兒八經地沖顧晏行了一禮。 “現在應該稱呼‘陛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