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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被驚了一跳,慌亂間,快速想撿地上的外衫。 誰知司炎修卻率先一把撿起,冷冷扔到身后的屏風上。 “大人?!崩媛鋭傁胝f幾句哀求的話,可剛堆積在眼眶的淚水便被對面男人寒著的臉嚇得生生憋了回去。 “沒想到我會醒來?我這扳指里藏著解藥?!彼狙仔薜忉?,緊接著他眸光一厲,道: “說!你和石茂在我這酒里下蒙汗藥,想干什么?” 第42章 水廟嬰童(16) 梨落顫巍巍地站在原地,眼神瞅了瞅屏風上的外衫,期期艾艾間禁不住搓了搓光滑的肩胛。 司炎修閉眼,對梨落眼底那絲絲求助置若罔聞,“想以此博取我的同情,然后穿著外衫逃走?我勸你實話實說!” 她沒料到她那點小心思竟然被面前的這個男人看得透徹。 梨落雙腿一顫,眸中的淚水也如大珠小珠般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也就這會她面對的是在藺國有「玉面閻羅」之稱的司炎修,若是換成旁人約莫早都心軟作罷。 “大人,奴家是這燈船坊的頭牌,之前一直都伺候的是石大人,今個石大人提前通知奴家讓奴家在酒里下了些蒙汗藥,之后讓奴家好生侍奉大人,至于別的。.都是官家的事情,奴家不敢多問?!?/br> “哦?是嗎?”司炎修搓著手中的玉扳指,冷笑。 在風月場所呆慣的梨落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神,那帶著似乎能把人看透的審視,讓她的身子更是經不住地顫抖個不停,“奴家..奴家是真的?!?/br> “我看是石茂自知修繕的堤壩極有可能被我瞧出了問題,所以準備讓你逼我就范,拉我一并下水吧?” “大人..梨落不知道..您說的?!?/br> “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司炎修打斷梨花還想狡辯的話,道:“本來我只是懷疑,如今石茂這貿然的舉動倒是把事情落實了,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的好?” 梨落聽到這,頹然地跌坐在地上,雖然她只是一名妓/子對藺國的法律并非熟記于心,但是修堤貪墨是大罪這是眾所周知的,而她雖然未曾牽扯,卻有著阻礙朝廷命官之嫌,這干系是脫不開了。 “大人,奴家唯一知道的是在這水船內,石大人經常和城中的首富羅萬金來此把酒言歡,至于多的。.每次他們談到重要的事情,奴家都是被支開的,所以只能幫大人如此了?!崩媛渌紤]好久,垂淚間道出她心中知道的唯一一件事情。 司炎修淡淡瞥了眼跪在地上抽噎得快要暈過去的女子,不再多說什么,起身朝燈船外面走去。 燭火被窗扉外吹進來的晚微微搖曳、閃爍。 梨落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動作發呆,直到她身子感覺到一絲涼意,這才茫然抬頭,面前的男人早都離去,唯有放在桌上的一枚金錠在暗夜中發著耀眼的光澤。 她慢慢起身,從桌上拾起,喃喃自語道:“大人,奴家終于找到你了,盡管你已經不記得奴家了,但是奴家記得,這是您幫奴家的第二次?!?/br> —— 凌子萩走在藺國的大街上,腦海中想著來林州之前做的那個夢。 起初她只是覺得,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聽了那林州報案婦人的描述,再加上白彥當晚告訴她那叫趙衍的國師對司炎修此次出行之后的卜算,她的夢不過是個人的臆想。 如今在寺廟中發生的一切,讓她隱隱開始懷疑她做的夢是不是真的能預知未來。 她路過一個小攤的時候,無意間瞅到上面掛著的一枚小銅鏡,出于好奇她湊上前查看,盯了半晌也沒發現她這雙會催眠的眼睛有什么變化,剛準備離開,眸光透過鏡子卻望見身后的景物。 不知不覺她竟然轉悠到了集市口附近,身后便是那昨個丟了自家小孩的婦人房屋。 她回眸望著已經被貼上官衙封條的房間,詢問賣小銅鏡的攤主道:“這房子官府封了,這家男女都去了哪里?” “唉!說來這真是可憐?!睌傊饕姶丝探稚先肆鳚u稀,也有收攤的意思,這才隨口和凌子萩掰扯道:“這家人是才從隔壁一個小村里進林州的,所有的積蓄都買了這么個房子,好不容易靠著賣小東西日子好一點,這不家里才裝修完,就出了這么個事情?!?/br> “你說他們之前是外鄉的?”凌子萩快速抓到小攤主說話的重點。 “嗯,是的,大約是兩年前搬來的,當時一場水災林州周圍的村莊都有波及,這些人都是逃荒上來的?!?/br> “哦?那這些人都是什么來頭?”凌子萩連忙追問,見小攤主有些不明所以,她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些逃荒的人都姓曾嗎?” “哎呀,姑娘您不說,我還沒注意,這林州之前也有姓曾的,但是兩年前曾姓是小戶,直到那些逃荒的人來,曾姓一下成了城里數一數二的大戶了?!?/br> 凌子萩連忙點頭,道謝了小攤主,順便幫他收拾過攤子,這才轉身朝身后的房屋走去。 古代的封條大部分是用和好的面糊糊粘上去的,故而隨著風吹,紙張干透,只需要輕輕一撕,封條能完整地扯下。 凌子萩把一角未沾染上面糊糊的封條拉了拉,很快推門走進屋內。 依舊是昨個看到的情況,床上凌亂的孩童衣物和玩具,地上放著前后顛倒的童鞋,還有已經隱隱發著酸味的菜羹,都在說明這里的人是突然不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