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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現在隨我先走?!鄙Q眉。 沈瀾猶豫了半響才開口:“我想再考慮考慮?!碧热粽娴挠辛藗€孩子,她也許真的會把一生送給李符卿。一切得等到大夫診斷出來后再做定論。 “也好,先不談這些,你先呆在里面別出來!”生姚飛快的退身一步,在沈瀾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猛的將門合上,轉而是咯吱一聲,木栓又被放上去了。 沈瀾伸手欲想拉開門,卻做了無用功,眼神也逐漸變得慌亂起來,她湊到門前試探性的敲了敲門:“生姚?怎么了,外面有什么事?” 門外無人回答她的話,卻又幾聲腳步聲慢慢挪動,輕又緩。 一直在旁邊觀看的詠娘疑惑而后慌亂道:“夫人,你這朋友怎么還把我們關這兒?” 沈瀾手觸摸著冰涼的大門,眼神有些凝重:“我不知道?!?/br> 突然,一聲清脆的人聲響起,在空寂的山林里,這聲音遠比鳥雀聲音凸出:“各位來此所謂何事???”那聲音像是蒙著布說的,但卻清冷的像是含著殺意。 聞言,沈瀾的心一緊。 下一秒生姚的聲音便清晰的響起:“來看望個朋友而已,怎么?鄰居都是這么招待人的?”他環顧四周攀上屋檐的弓箭手,剛剛那拉弓的聲音都在同一時間響起,他便發覺了不對勁。 只是發現的也晚了。 他望著背靠著背的弟兄們,眼神逐漸凝重。中圈套了。他們房子的這個格局,就是等著大家到中心點的… 箭在弦上,他們正處于被動。 難怪剛剛有股子血腥味。 他頗為懊悔的歪了歪脖子。 散三彎了彎眉眼:“原來是來看望我們夫人的,那這位小哥想來也是認識我們老爺的,今日就請隨我們去見一趟老爺吧,他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們?!?/br> 生姚聳肩,攤手掃過眾人:“你們這架勢,是請我們去的意思嗎?”他歪了歪頭,語氣帶痞“再者,我們只認識沈瀾,什么老爺不老爺的,我們不認識,能有什么想問的?!?/br> 他眼神驟然犀利起來。他們的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頗有些引導的意思,難道… 散三指尖撩撥弦,眼神帶著笑意,箭頭偏了偏移到了生姚那個方向,他舔了舔唇角,而后微微往斜上方勾起嘴角:“可我們老爺想見你們,你們不去…也得去!” 生姚仰著頭,眼神堅定又無畏,但放在身后的手卻緩緩握緊。 他不會看不清現在的情形,他們正處于劣勢,幾乎說是沒有話語權,若是貿然說了什么話,許是會激怒他們。 若是沒中套還好,他們定然是斗得過對方,但眼下顯然…他視線牢牢的盯著那個箭頭,顯然是不能輕舉妄動啊… 正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么威脅我們!”那聲音尖銳又帶有怒意,生姚側頭看他,眼神盡量不顯慌亂,在掃視到那雙堅定的眸子時,他又愣著掃視了周圍兄弟們都眼神,個個都信心十足,眼含熱血。 是??!他們武功蓋世,何曾敗于他人過!好男兒應有錚錚鐵骨,這點威脅又算得了什么!受制于人?被動?那是什么?是祖訓下,一日日在外受風吹雨曬后的信仰嗎?他們怎么能朝他人低頭? 在場很多都是長輩之子,少年志在凌云,他又怎能膽怯?怎能退縮? 正在這時,譏笑聲在四處響起,笑了好久都沒停。 生姚垂眸穿透望去,譏笑聲仍未停,他用手捏了捏脖頸,再次睜眼時,眼中已是狠戾。 散三單手握弓和箭,另一只手拍著胳膊肘,像是在給他們鼓掌似的,待笑聲停止,散三將視線挪到剛剛開口說話的男人身上:“威脅?我們偏就是威脅你們了,又能怎樣?” “兄弟們?!鄙创?,伸手整理了下衣袖,眼神仔細的看著衣袖有沒有拉直“可有意愿?!?/br> “有!”眾人緊接著說道,語氣滿是堅定。 “哦?”散三挑眉,望向眾人的眼神頗有些看不起的意思“既然大家都愿意,那就…” 他的話突然頓住,眼神有些詫異的望向底下變換了的場面。 他們身輕如燕的往四處奔跑,弓箭手反應過來連射幾支箭,但都被他們逃脫。 望著他們躍身而上的身影,散三拿起弓箭在亂箭中找到了一個步伐相對較慢的男子,而后大呵:“老爺沒想著傷及各位性命!但若是各位要如此對待老爺的好意,我也聽到老爺說過,實在不行,全殺了也行!” 說完,他松開弓,長箭如刃在空中飛馳,最后一箭射中了那人的心臟,那人身子在空中半晃,可有說是搖搖欲墜般走了幾步,跑在他身后的人,看到此,忙穿過箭雨去想去攙他,結果卻撲了個空。 “楊三!” 那人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鮮血浸濕了他的衣衫,血紅的印記在衣服上以圓點暈開來。直至最后,重重的墜落在地上。 了無生氣…幾人聞聲轉頭,動作的反應力下來了。 弓箭手鉆了空子,邪笑著拉弓,“一箭中靶”。 幾人從屋檐踉蹌幾步,屋檐落瓦,眾人傾斜著墜地。場面慘烈。散三得意的往周圍掃視,拉弓射箭,在可能還存活的人身上補了幾箭,眼神充滿快意。 “三哥!”突然周遭想起不約而同想起幾遭求救聲,且聲音減弱,直至沒有了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