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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聲音就這么突然的出現在寂靜的宅院中。 柳言脫神出來,側頭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旁邊刀疤臉的男人。 刀疤臉的男人立刻低下頭禁聲,在這還算涼快的夜晚,竟緊張的出了層層細汗。 他又回過頭望向里邊的女人,仔細確認沒有驚擾了她,才小心抬手慢慢的合上窗戶。 “外面等我?!彼舆^刀疤臉手中的蠟燭,壓低聲音對他說道。 刀疤臉恭敬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即使夜色留有一線光明,終是抵不過黑暗來臨。 他抬手看了看手中的蠟燭,無奈的搖搖頭。 腳步輕抬,細開了門,用手探了探,試探了風不會吹到床的位置,才走開。 背身點著了蠟燭,輕輕放在床邊的一個小桌上。 此事畢,又走出了門,一切發生的恰似悄無聲息的改變。 屋子內。 時間又過了良久。 躺在床上的美人,試探性的把眼睛打開一條縫,祥裝翻身,把身體側了一邊,用那微小的視角打量了四周無人后,終是沉重的吐出一口氣。 她警惕性很高,剛剛細小的聲音早就驚醒了她。 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也不知道要要作出什么反應,索性裝睡就好。 裝睡最是簡單,只需要調整呼吸便好,這是她打小練就的本事,就連爹…那樣的人都察覺不出她的偽裝。 所以? 那個男人進來了,又走了? 他究竟是怎么樣的人。 想來想去終究是想不明白。 經過這件小事,沈瀾已經沒什么困意了。 她急切地伸展了一下胳膊,裝睡的最大代價就是僵硬身體帶來的渾身別扭。 經此,她才發現,身上的喜服還未褪去。 片刻,緩抬右手,衣袖滑落至肘間,左手提了提衣袖,看的有些愣神。 終是注意到了,附近有處亮光。 蠟燭。 她起身,走到桌前。 燭油墜下瞬間凝固,只是一滴,擺上沒多久。 他擺的? 也是,除了他沒別人了。 心中似因此也泛起片刻波瀾,那瞬心竟砰砰直跳,她摸了摸心口,感受這一抹跳動,良久才平息下來。 起身走到窗前,伸出手想觸碰那扇窗戶,剛要碰到,卻又縮回手來。 “萬一運氣好……”她輕言,像是鼓勵自己成功了,又重新抬起手,掀開窗戶的一道細縫。 探出頭小心翼翼的往外看去。 四下無人,唯有蟲籟。 看月色應當是四更天,這么晚,他能去哪? 去那個青樓? 她晃了晃腦袋,像在極力否定這一想法。 既如此,那今夜應當無需擔心那些。 運氣好。 青樓內 地窖里留有一處火光,幾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安靜的聽著門簾里的男人說話。 “已是宵禁,外不會有人出入,你們分兩路去查附近所有的寺廟,找到我想要的東西再回來向我稟報,聽明白了嗎?”柳言抿了一口酒釀,這味道終究是差點意思。 “是?!北娙税菔最I命。 “另外,如果被人發現?!彼劾锓撼隼湟?,說出的話讓人感到寒意“你們應當知道該怎么辦?!?/br> 眾人頷首領命四散而去。 柳言手握著杯子,把佳釀一點一點的灑在潮濕的地上。 已是宵禁,留著看門的官。 是那個聰明的狗官。 那可是個聰明人。 思及此,他嘴角微勾,像在嘲諷?!?/br> 第7章 夜幕過半,暗流涌動。 蛇鼠露頭,誰夢為龍虎身。 能夠隱藏的好的,才是最后贏家。 “今日便是最后一天了,總算明天能在晚上睡覺了?!毙∩丝嘈χ锌吭趬ι?。 另一位小僧人打了個哈欠無奈道:“今日再熬最后一日?!?/br> 前些日子二師叔突然派遣他們任務,去京外買個西域進的香爐,那地兒偏,他們愣是到太陽初升才回。 那天晚上正巧是他們二人負責在寺門外站崗,因擅離職守被罰一周看守寺門。 即使解釋了他二人是因為二師叔吩咐任務,有事在身,仍被訓斥沒有及時稟報。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順勢而為即可,也沒有再做爭辯,也確實是師父言之有理,他二人確有犯錯誤。 只得安安靜靜領了這頓罰。 好在寺門離師兄弟們的住處有段距離,他們二人還可以用聊天打發時間。 “你說…”他頓了頓“咱寺的地方在城郊,咱也就是座小寺廟,為什么師父夜夜讓人看守寺廟,還能有人看上咱們這佛門之地不成?!?/br> “我也不明白?!绷硪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清凈之地當是無人冒犯的,附近幾個寺廟也是關了寺門大家就都睡下了的,就咱們寺這么嚴謹?!?/br> “也就這規矩,讓我覺得我們寺是座大寺廟了?!?/br> “確實是大寺廟呀?!蹦侨藟旱土寺曇?,湊過身子輕聲說“你來的晚不知道很正常,師父以前是蜀國人,當年他建立了他們國家第一大寺,就是戰爭過后,他們的寺也淪為戰爭的犧牲品了,師父是被蜀國公主保出來的?!?/br> “阿?還有這么一段事兒?那師父豈不是和蜀國公主認識,那如今為何我們寺會沒落…”他喃喃道“蜀國公主?不就是二殿下生母?已經去世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