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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阿星掌燈,三人入了密室,觀得一屋子的奇珍異草。 葉裴瑜環顧一周,心里有了掂量:“這些藥草要收集起來,并不容易,起碼需要多年,敢問蕭王何時開始收集這些藥草的?” “十年前?!?/br> “哦?”葉裴瑜懷疑蕭元在誆他,“據下官所知,蕭王的生辰與三公主同年同日,蕭王如今少年得意,方年歲十五,如何在五歲時便開智著手此事?” 他隨意拿起一棵風干了的藥草:“下官才疏學淺,卻也知此味藥對王爺的病并無用處,卻是三公主養心丸中的必備草藥,蕭王竟五歲便為三公主做了這許多?” 杳窈起先以為蕭元有收集草藥的怪癖,如今結合芙笙所說的字字句句關于那位“與傾”的話,又聽到葉裴瑜一通炮轟,方想通了。 她錯了,她不該嘲笑祝中林,芙笙meimei與蕭元,許真有那么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一轉念,她不由捂住嘴,竟被蕭元感動到,睜大眼睛望向蕭元:你五歲就對芙笙如此上心? 她錯了,蕭元你不是個和尚,你是個情種??! “葉太醫對本王頗有微詞?”蕭元一扭頭,盯得葉裴瑜犯怵。 周邊的氣壓忽泰山壓頂般倒下來,葉裴瑜眉頭微皺,緊緊望著那個逼迫而來的少年,好似自己無意間觸到了他的逆鱗。 “葉太醫即便天縱英才,也沒治好她不是么?” 葉裴瑜雙眸一顫,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蕭王既然已費心多年,也應知道一些舊事了不是么?當年若非下官,蕭王與三公主如今,均不能活,如今的三殿下,均是下官苦心助其拖命的成果?!?/br> 成果? 少年的笑意有些疏冷,尾音竟有些發顫:“今日終與葉太醫對峙,還請葉太醫言明,景豐三年的所有細節?!?/br> …… 景豐三年,冬日。 一聲嬰兒的啼哭,驟然劃破夜的寂靜,隨之而來的,是蕭王府立一疊疊的生死狀。 那晚,得到消息的米公公,焦頭爛額地奔向景華宮。 “回陛下,蕭王府的小世子誕了?!?/br> “此等閑事,也來煩朕?滾!” “陛下,天降不祥吶,”米公公四腳并用,爬幾步湊上來,壓低聲音道,“小世子,胸有雙生之心,國師預言,大惡降臨,不詳??!” “什么……雙生心?” 祝靖尚未有所反應,龍床上的杳貴妃登時嚇得花容失色。她驚呼一聲,竟生生倒入祝靖的懷里。 她正懷著肚子,亦近臨產,如今聽了如此駭人之事頗受刺激。 米公公的冷汗浸了衣襟,他盯著眼看喘不過氣的杳貴妃,只見一縷殷紅自她的里褲流下,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跟前。 “愛妃,愛妃!”祝靖不知所措,轉頭甩了米公公一巴掌,“還不快召太醫!” 景豐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子時,蕭王府小世子出生,取名為蕭元。 辰時,皇宮清月樓內,三公主出生,取名為祝芙笙。 大雪越發肆虐,于重檐翹角上積了拳頭般厚。 “陛下,陛下恕罪啊陛下!” 自清月樓內,拖出不知第幾個太醫,他聲嘶力竭哀嚎著,于院外整整挨了四十大板。 數不清的宮女太監和太醫哭爹喊娘,上有老下有小的說辭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重復,聲浪一波接著一波。 剩下的太醫們顫栗地跪在清月樓內,腦門貼地不敢吱聲,抖和成一團,遠遠看去像一群鐵鍋上的rou圓。 米公公立在一旁,偷偷瞟一眼太醫院眾人,低頭不敢吱聲,帽尖因他不自覺的顫栗晃得不像樣。 駭人的寂靜下,唯有年輕的葉太醫澹然正立,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 倏然,他上前一步,鄭重磕頭:“陛下,臣斗膽。貴妃娘娘早產致三公主心衰,本應夭折,然臣有一計,還請陛下先恕罪,方敢言之?!?/br> 米公公轉頭又瞄了一眼襁褓,三公主小小的身軀此時因呼吸不暢而起伏,弱小的生命掙扎不息。 上言:“恕你無罪?!?/br> “既然蕭世子多了一顆心,陛下不妨‘借’來一用?!?/br> 這家伙莫不是瘋了? 米公公一眼瞪過去,清月樓一應人等均被葉太醫駭人的言辭震住,看鬼似的。 宮女們率先回過神,紛紛垂腦袋裝鵪鶉。房內一排太醫像鴕鳥,恨不得把頭埋入地下。就連早前自稱穩如泰山的針灸神手,也顫得跟老寒腿似的。 天底下,哪有此等換心的先例? 誰敢找死出頭,嫌活的不夠長? “若失敗,當如何?!?/br> 帝王威壓泰山壓頂而來,米公公嚇得連忙跪下。 他再看那葉太醫,只見少年人抬起頭,不懼的余光默默瞥了眼正在榻上淌眼抹淚的杳貴妃,堅定道:“臣師從‘西陵華佗’,以自身性命與九族擔保,有必成的信心?!?/br> 座上祝靖小胡子一挑:“來人!召蕭王、蕭王妃、蕭世子即刻覲見!” 那一晚,自清月樓出來的盆殷紅了后院的花。葉太醫也因此被升為四品。 此后不久,祝靖詔曰,念在蕭王為國征戰數年之功,僅收歸他的軍權,并將其全家發派遠山,五代不得回京。 然,自蕭王一家出了天京,景華宮的夜,再不得安寧。 祝靖心虛不安、良心未泯,許是那晚情形深刻印在腦海揮之不去,于夢中反復重映,他常年在午夜經受萬蟻攀心、蝕人魂魄般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