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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冥界的事, 也是因為有人要殺他, 她只是誤入了這場狩獵。 其他人像是看不見這網似的, 有的修士渾渾噩噩, 走著走著竟昏死在路上。 迎棠試著朝外圍打出一道靈力,被無情反彈回來。 倒是街邊的本地百姓們, 各個臉色蒼白, 精神不濟, 瘦削無比。 她初來此處便發現這個問題,卻沒放在心上,如今細想,應是那索仙繩早前隱秘在酆都,一直在吸食酆都人民的生命。 她趕緊掏出玉簡:“小人精,小人精!” 玉簡滋啦滋啦的,信號不良。 看來整個酆都都與外界隔絕了。 對了,早前她跟著一個叫雛陽的小女孩的時候,不就窺見過一個龐大陣法? 這么看,又是青渺從中作梗。 她到底圖什么? 一會兒來臭貓跟前賣笑,一會兒又要他死。 當務之急,是破壞索仙繩。 迎棠下意識和朝冽互看一眼。 在“莽”這方面,她倆可謂默契十足。 二人只一眼就心領神會,同時一躍飛上天,朝索仙繩和縛靈陣就是一頓狂轟濫炸。 * 酆都城外,雛陽放下手,因為靈力透支累得跪下來。 冷汗從她蒼白的面頰上滴下來。 她吞咽幾番,弱著聲音,不敢瞧身旁的人:“小仙回靜天宮復命……” “嗯?!彼耘磷友诖?,咳了幾聲,帕子染上一片殷紅,“你且先回去吧,他還在找你?!?/br> 雛陽點點頭,逃似的往樹林里跑。 男子坐在輪椅上,指腹的的敲著扶手,他把唇上的血擦干凈,把帕子往旁邊隨意一扔。 “迎棠……”他喃喃念著她的名字,像討債鬼。 瘦弱的手拿出一枚銅元,往空中一彈。 “若正面,則你我還可再續前緣,若反面,我便親自送你一程?!?/br> 那銅元在空中翻轉,達到一個高點,旋轉著落下。 反面即將朝上時,一抹虛弱的靈力拖著它在空中懸停半刻,竟硬將正面翻上。 男子滿意地點點頭,輕笑起來:“看來,你我是天注定啊……” * 迎棠打了個噴嚏。 她瞪向朝冽,斷定是他在心里腹誹她。 二人方才往那索仙繩下打了足足一炷香,也未見它松動分毫。 不,準確說是她打沒用,朝冽打,那索仙繩和縛靈陣立刻散了,但又瞬間被酆都百姓的生命力接上。 迎棠悟了:這是個拿整個酆都做活祭的陰毒陣法。 這個陣法,和冥界的陣法一樣,蓄謀已久,且針對臭貓。 朝冽打得煩躁了,差點就要犯起邪火要屠掉整個酆都的百姓,切斷它的來源。 但仔細一想,百姓死了,陣法依舊在,吸食的是他的生命力,這陣法不破,他二人便會被逼死在這里。 二人同時冷靜下來,回到地面,發現經過方才的造作,酆都的凡人、修士,至少半成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迎棠聽到身邊人的呼吸斷斷續續,逐漸深重。 眉眼如畫的天尊面色慘白,仿佛被抽了魂似的。 他又又又怎么了。 迎棠有一種如果現在恢復修為,能吊打他的錯覺。 她逮著機會嘲笑他:“你不是說沒有陣法能攔住你么?!?/br> 朝冽的嘴唇都白了些:“我可以轟平整個酆都,不過是四十九道天罰雷劫罷了?!?/br> 說罷,還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她。 四十九道殺戮道金仙巔峰期的天罰雷劫罷了,他也許能抗住,剛剛化神期的迎棠估計會被劈成黑炭。 她若魂飛魄散,他倆還是一起死。 她恨得牙癢癢:“你諷刺我拖后腿?你也不拿面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活老鬼似的?!?/br> 朝冽別過頭去,不與她爭吵:“此陣與冥界陣法異曲同工,布陣千年,啟陣一瞬。如此陣法,定有不止一個陣眼支撐,你我只需尋出主陣眼,便可破陣。陣法由外至內吸收生命,如今主陣眼周圍才是最安全的?!?/br> 作為一個千年大陣的陣眼,周圍不僅要有足夠的生命--------------銥誮力,還要有足夠的靈力。 迎棠心念微轉:她知道一個地方,有不少仆人,還有靈力。 但她不告訴他。 她淺笑:“那我們各自一邊,找陣眼?!?/br> 他凝視她那彎彎眉眼好一會兒,闐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仿佛看穿了她。 迎棠被看得心虛,又想到自己既然要見機搶純魄,得先讓他放松警惕才對。 她清清嗓子:“我是知道一處地方?!?/br> 朝冽了然地嘆氣:“帶路?!?/br> 二人朝城北去。 迎棠被看穿后覺得臉面掛不住,又不想這么順著他的意,先是帶他饒了一圈,然后晃蕩到之前打坐升級的富貴宅院前。 歸海府。 此處的靈氣同之前一樣充沛。 富貴之家,仆人也多。 迎棠甚至知道這個府宅有幾個兔子洞。 她往歸海府大門去,忽然被什么東西勾住了。 一轉頭就看見朝冽那張死人臉。 迎棠掙扎開來,怒瞪他,“衣領都皺了!” 朝冽當沒聽見:“此處有埋伏,你別動?!?/br> 他瞥了眼歸海二字牌匾,獨自上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