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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似的走過來,拿起紫玉梳:“今日為姑娘梳個時下流行的飛煙髻?!?/br> 迎棠瞧他這么淡定,心里不得勁。 銅鏡里的人,那怕是天上神仙定也不及,昨晚上,她的嬌絕對不輸他的,可惜他看不見。 迎棠心里盤算著怎么逗弄他,忽然輕笑:“允平~” 夏裴回睫毛顫了顫:“嗯?!?/br> “你昨晚把我的痣都咬紅了?!?/br> guntang的指尖一抖。 紫玉梳碎了一地。 昨夜忘情,分明兩人皆有一份。 他的指尖還殘留著觸感。 她微涼的素手,溫潤的肌膚,他的唇情不自禁游走過的每一個地方,任憑她帶他跳進情/欲的陷阱。 他背上至今還有無法愈合的抓痕。 他尖銳的虎牙輕咬過她細嫩的頸項,也在鎖骨下溫軟之地留下點點紅印。 但他看不見,他不知道那里還有顆小痣。 越回憶,越燥熱。 夏裴回眼睛眨了眨,蹲下來悶頭收拾殘局。 “是么?!?/br> 尾音極難察覺地輕顫,他很快又鎮定下來:“只是沒想到姑娘如此怕痛,以后定會再輕些。也不知有沒有咬痛姑娘?!?/br> 迎棠臉一紅,銀牙咬得咯咯響:“咬痛了,怎么辦?” 夏裴回起身,撐住妝臺微微傾身,在她耳邊哄似的說:“姑娘莫生氣,給你咬回來便是?!?/br> 流氓! 她冷哼一聲,又不甘示弱,邪笑道:“你那泥塑也不知道刻地如何,若沒有我七分像,我就把它扔了?!?/br> “好?!?/br> 好什么好? 她眉毛一抽,又說:“我哪里有痣,你都記住了?” “嗯?!?/br> “我尾巴多長,你都記住了?” “嗯,都記住了?!?/br> “你又看不見,怎么記???” “昨夜銷魂,已刻入三魂六魄,生生不忘?!?/br> 瑪麗嬸嬸的蘋果派??! 你是誰,真的是我的小白花允平嗎? 迎棠心里又惱又羞又煩躁。 反正就是舒坦又不舒坦,開心又不開心。 莫非小奶狗其實是大尾巴狼? 溫涼那臭癟三的話如魔音灌耳,突然在她腦子里杜比環繞式回響。 叫什么來著,哦,依蘭。 看看,她都記得那個白月光的名字了! 有多少人能榮幸地進入她的聰明腦袋瓜! 都怪他! 做她的人,就得一心一意,她可是個講究魔。 似乎感受到迎棠頗為“奇異”的視線,夏裴回幫她擺碗筷的動作都僵硬起來:“是我口不擇言,姑娘莫惱?!?/br> 迎棠心里的小白兔一下子被順了毛。 她邊喝粥邊考慮下一步打算。 如今她弒仙了,上頭保不齊要派人下來“鎮壓”她,或者“詔安”她。 上面一日沒下來人,她就逍遙一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唯一能替代妖丹的輪回印,將其煉化。 輪回印在哪呢。 迎棠喚來青茷盤問了一遭。 自打知道迎棠昨兒把溫涼真人殺了,青茷就嚇得失魂落魄,看到迎棠便裝孫子,一口一個姑奶奶喊得親,彩虹屁一溜接一溜。 迎棠背地里喊他小人精。 小人精青茷說,修仙界所有的法寶都在星河城了,那里也是大能聚集地,但修為不夠的人很難飛上天找到星河城。 傳聞那星河城就飄在空中,跟著月亮,是永夜之地,青茷反正是沒去過。 迎棠當下就準備去星河城。 青茷:“可是現在是白天啊?!?/br> 迎棠:“世界是圓的,飛去夜晚的地方不就成了?!?/br> 青茷:“……,不愧是姑奶奶!” 迎棠從頭上取下一根云紋簪,往窗戶口一擲。 那簪子瞬間化做人一般粗壯,三人站上去綽綽有余。 “上來吧?!?/br> 三人上簪,這御簪而飛著實新鮮,惹了不少修士旁觀。 秋日的太陽免不了驕烈,夏裴回體貼地撐開一把海棠花樣式的傘,幫迎棠遮陽。 “據聞,星河城在銀河的正下方?!鼻嗥炚诓豢孔V的導航。 迎棠左耳進右耳出。 身后站著夏裴回,她偶爾回頭欣賞一番盛世美顏。 真可謂是郎君清逸,蔚若云霞。 高風略蕭瑟,吹過她飄蕩的紗裙。她那軟煙羅的袖子時不時掃過夏裴回垂在身側的手,他偶爾悄悄地拈一下,那紗就在他雪白的手心流過,又從指縫中溜走。 迎棠不在意地輕輕挪了一下手臂,他便再也碰不著,只兩指輕捻摩挲著回味,頸脖略紅。 迎棠又生出逗他的心思來。 簪子忽然下滑,夏裴回一個不支往前撲去。 柔弱無骨的女子被他抱住,發出一聲輕哼。 他面若飛紅,忙后退,踩上青茷。 青茷:“哎喲!” 簪子又平著飛起來,驀地減速,他又往前一傾。 清潤的薄唇觸碰到溫香的鬢發。 迎棠轉過頭來,如扇的眼睫毛掃過他的臉:“允平,你輕薄我的方式怎么這么老套?!?/br> 夏裴回當即腮若滴血,局促,又有幾分羞惱:“姑娘……” 迎棠權當沒聽見,驕矜地伸了個懶腰,發絲有意無意掃過夏裴回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