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們見到了一場奇異雪
回到了主別墅中。 我在客廳便穿起了黃袍,隨著那些能招魂的物品擺在桌面上,又畫了十幾道黃符,其中有一大半是重復的,畢竟自己會的就那么五種,但堅信也足夠應付今晚的狀況了。 畫完之后,我連續喝了幾杯茶水,活動著手腳的同時,翻看著手機里邊拍下來的《搬山道術》,尋找著可以渡魂(佛教稱之為超度)的心法口訣。 背了幾遍之后,便是牢記于心,我從小到大從背課文到記文字性的東西,雖說不是那種看一遍就記住神童,但幾遍之后記下來還是沒問題的,這可能跟我從小就開那些歷險故事脫不了關系。 身為風水師的劉愛福,不但沒有幫什么忙,還故意走上前說:“作為過來人提醒你們,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能管了的,你們即便發現了問題所在,但你們也不一定能制服那惡鬼,不要年紀輕輕丟了小命,需要我出手的話盡管開口就是?!?/br> 我瞥了他一眼,笑了笑說:“劉大師還是該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這里的事情我們可以搞定,就不勞你費心了?!?/br> 聽我這樣一說,原本還想說什么的劉愛福欲言又止,硬是把事先準備好的說詞吞了下去,搖著頭就朝著周天明走去。 在保姆給我們做夜宵的時候,劉愛福也沒有臉留下來跟著吃,和周天明不知道又說了幾句什么,便是一甩衣袖而去。 夜宵做的很精致,是那種有錢人家規格,就是不怎么太夠吃,見我們三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風卷殘云,保姆不得不又做了第二次。 由于引魂渡魂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情況,我們也就沒有喝酒,喝的都是果rou飲品,吃飽喝足之后,我和周天明說了一聲,便帶著武德和黃偉光到了院子中。 時間到了子時,我便是把卷著的周天明頭發的黃符,和一把香捆綁在一起,同時點燃了整把香,插在了之前被武德挖了個黑窟窿,放著的棺室坑洞的旁邊。 檢查過沒有問題,我便招呼他們到身邊,一起把手機鬧鐘定在十一點五十,提前到這里十分鐘絕對足夠了,三個人便一起回去躺在沙發上休息。 當然,那是他們兩個,我則是盤膝打坐,修煉自己的純陽之氣,雖說僅僅一個星期身體內外的訓練,我感覺自己精進了不少,但對于未知的情況,還是有些忐忑,并非是對自己的道術不自信,而是生怕有意外。 “老大,我感覺你心神不寧的,是不是有心事???”見我打坐的時候忍不住嘆了幾口氣,黃偉光就坐起來問我。 人活一世,誰還沒有個心事呢? 我從擔心今晚即將發生的情況,逐漸想到了任靈萱,雖說她現如今六魄已經聚齊了四魄,但她一天沒有恢復成正常人,自己就一天不放心,而且不放心的還有她正常之后,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呢? 此外,我也想到了鴻羽居士的情況,她被傷之后,自己就沒有見過她,幫了我那么多,她現在有難,我卻無能無力,心里怎么可能舒服呢?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霍家的那位大小姐霍四娘,她的出現不僅刷新了我的三觀,而且她必然是有所圖,到現在也完全搞不清楚,她說的哪句真哪句假呢? 這些都是眼前發生并正在進行的事情,再往以前想,自己的命格奇特,入了搬山派更是三弊五缺,真正的親人只剩下爺爺一個人,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方,又過的怎么樣呢? 這些都搞得我心神不寧,整個人打了一會兒坐,冷汗不停地順著鬢角往下流淌。 “老大,你怎么流了這么多汗?做噩夢了嗎?”見我不說話,黃偉光再也忍不住,直接上來推了推我。 “沒事?!?/br> 我睜開眼睛,把腿伸開穿上了鞋,端起茶幾上的茶杯,用茶杯蓋磨著茶葉,喝了兩口壓壓亂如麻的想法,說:“我只是在想今晚我們要對付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冤魂?!?/br> “不對吧?你這種事情經歷的還少嗎?不應該會這么緊張??!”黃偉光不相信地盯著我看,畢竟他并非是第一次跟著我出活,以往幾次被嚇得只是他,并不是我。 “我只是在想,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把那么大一個棺室放在周董的花園里邊,里邊的頭發又屬于一個什么樣的冤魂,不過我相信自己沒問題的,只是今夜心情不太好,可能是要去道院了,進去一個陌生環境學習和生活,出現的焦慮感吧!” 我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即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些話還是不能告訴他,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我也不能免俗。 “原來是這樣啊,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以你的……”黃偉光聽完我的說法,便開始勸說起來,但看得出剛才我的異樣,讓他也有些緊張。 武德則是和我們兩個人完全不同,他躺在沙發上面,不知道是不是刷抖音刷神經了,一個勁地嘿嘿傻笑,就像是有大病似的。 其實,最為緊張還是周天明本人,他壓根就坐不住,在客廳不斷的來回溜達,嘴里的煙是一根接著一根,又是搖頭又是嘆息的,就像是即將上刑場的死囚那般,他的情緒都有些不受自控。 給我們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所以幾乎眨眼就過去了,到了十一點四十五的時候,我拿出三張驅陽符,給了武德和黃偉光一張,讓他們學著自己貼在了胸膛前,以免我們三個人的陽氣被發現了,從而那冤魂今晚遛了。 “張道長,你們都有符,為什么不給我也來一張???”見我們三個人都在貼黃符,沒有給他,周天明忍不住伸手和我要了起來。 我立即對他解釋道:“這符很特殊,就像是屏蔽器似的,你不能貼,貼了冤魂就感受不到你的氣場,到時候就不會來了?!?/br> “那,那我不就成了活靶子了嗎?你是不是給我搞點什么防身的,萬一我出了意外,明天帶你們去找財務蓋章???” 周天明這么說,就是顧左右而言他自己,就是擔心他有危險。 “你放心好了,她要你的命的話,早就要了,而且不還有我們在呢!” 看到饒的周天明那樣的性格都畏之如虎,看來有些人之根本的東西是不會變的,那就是怕死,越有錢越怕。 “差不多了,我們都出去吧!”我說完,便帶頭走出了別墅到了小花園處。 五十分鐘的時間,那一把香都已經燒盡了,我又重新換了一把,再度將抱著周天明頭發的黃符掛在了上面,然后這一次讓周天明坐在那里,自己和武德、黃偉光則是隱藏到了暗處,等待著冤魂找來。 之前燒的那把香,就相當于給不管在什么地方的冤魂捎信兒,讓它清楚今晚周天明在家,該往過趕就過來,大家誰都不要耽誤自己該做什么。 這個過程中,我再度用玉柳葉給他們兩個開了陰陽眼,也讓他們幫忙看著點。 子時午夜將至,整個私人別墅莊園都安靜了下來,慘白的月光照著周天明的臉上,導致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一股小風穿堂而過,枯草樹葉輕輕在風中打轉,空氣中隱約多了一股淡淡的腐爛氣味,令人有些作嘔。 “師兄,你這招魂術到底行不行???怎么那女鬼還沒有到呢?”等了片刻之后,武德忍不住低聲問我。 “當然管用,時間不還差兩分鐘嘛!” 我全程都盯著周天明所在的位置,他整個人抱著膝蓋蜷縮著坐在地上,身體正在微微地顫抖著,已經到了克制不住的地步。 鐺鐺鐺…… 我心中有一座生物鐘,在午夜時分準時敲了起來,同樣也就發現從遠處飄來一團黑霧,隨著那黑霧的出現,可以看到里邊影影綽綽,好像有好幾只惡鬼一般,看得我心中大為驚駭。 一閉眼睛,正度一睜眼,運用體內的純陽之氣,便將月之天眼徹底打開,我發現在那團黑霧中有著一個長發惡鬼,但并非女性,而是個男鬼。 其實,我們看到棺室里邊那么大一團黑頭發,便先入為主認為是個女鬼,但沒想到對方是個男的,那頭發絕對不是先天留出來的,而是死了后天長出來的,這下麻煩大了。 人死之后,魂魄離體,有些尸體會變成僵尸,只有那樣才有可能頭發和指甲會繼續生長,鬼魂離開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但現在變了模樣,那只有一種解釋,這個鬼修煉是過的! 周天明并不知道惡鬼已至,只是和剛才差不多的情況,正東張西望著,渾然不知那惡鬼已經漂浮到了他的頭頂上方。 我強忍住內心的好奇和疑惑,一手緊握著精鋼傘,另一手捏著黃符,等待著最佳的時機才好出手。 惡鬼在周天明的頭上轉了好幾圈,準確地說是在那把燃著香冒出的青煙上方,它飄逸的長發不知道用了什么洗發水,看著就覺得納愛斯,一雙幽綠的眼眸中,看著下方的周天明竟然有一抹很難道明的神采。 我他喵的,這惡鬼難不成身前和周天明有什么不正當的男人之間的關系? 正當我有了這種荒唐的想法,在我身后的武德和黃偉光,一人掐了我一把,我回頭看向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們正指著半空,示意我往上看。 不看還好,一看我頓時大驚失色,在天空的高處,竟然飄下了雪花,雖說北方的天氣已經轉涼,逐漸進入深秋,但還沒有到下初雪的時節,即便再上是深夜,可氣溫還在十五度左右,完全不構成下雪的條件??! 隨著那些雪花落下,落到了周天明的頭發上、肩膀上以及身體各處,也隨風飄飄揚揚朝著我們這邊而來。 突然,在這些雪花出現之后,那眼神奇怪的惡鬼,忽然變得無比的兇殘起來,一雙綠眸也轉為了血紅色,沒有任何感情地死死盯著正奇怪為什么會下雪的周天明。 如此一來,周天明渾身劇烈的哆嗦了一下,他伸手接了幾片雪花之后,面露奇怪的神色,抬頭往上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