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張家古樓的金毛犼
當我們看過去的時候,正如顏靈玉說的那樣,棺材里邊的那具皮包骨的干尸,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淡黃色的絨毛,同時身體也在慢慢地鼓起來。 看到這一幕,我就感覺出問題了,粽子一般無法就是黑白綠三煞,嚴重一點的會長出金毛,也就是比較恐怖的空毛犼,這明顯是要長出金毛,難道說還有金毛犼的? 一想到金毛犼,我就不由地回憶起了《西游記》里邊,那可是觀世音菩薩的坐騎,書中所說它自稱是“賽太歲”,性格異常兇猛,會吃人,并且經常與龍爭斗。 然而,道家所講,金毛犼是粽子當中唯一修到金毛的,尸體死后尸體不腐,血rou縮至骨內,開始有條筋,筋上有白毛,五百年后,白毛變黑,又五百年,黑毛變黃(有說變紅),再五百年,修成金毛。 當修到一千年時,有天雷劫,幾乎所有的僵尸都灰飛煙滅,唯獨修到金毛遭天雷而不滅,則是金毛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具尸體至少也算是金毛犼的初級,要是讓它再度過了天雷劫的話,那豈不是猶如大羅神仙般的存在? “要尸變了,大家后退?!?/br> 周凱看到這樣的情形,連忙提醒發呆的眾人,我一把拉著林曉曉就快速往后,把她帶到相對安全的地方,自己再度沖了回去。 此時,周凱已經開始使用剛剛拔下來的棺材釘,手里抄著石工錘,就想要用棺材釘把它給釘在棺材中。 但是,還沒有等到周凱釘到第二個的時候,忽然棺材里邊的尸體雙臂就猛地伸直,一雙宛如鋼刀利刃的手朝著他抓去。 周凱顯然早有防備,反應速度也算是極快,見尸變的如此迅速,立即放棄了繼續敲釘,一個漂亮的后空翻,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嘭! 隨著一聲爆裂的聲音,這金毛粽子就從棺材里邊站了起來,它扭動著兩下脖子,一躍而起足有兩米之高,直奔周凱而去,看得出這東西是有那么點智商的,它知道剛剛是誰在給它的身體敲釘子。 周凱絲毫沒有畏懼,從身上摸出了他之前使用過一次的九龍魚刺,咬破了他自己的舌尖,對著九龍魚刺噴出,然后手持著朝著金毛粽子就刺了個過去。 但是,我知道這種程度地完全不夠的,果不其然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周凱可以刺到金毛粽子,但是這怪物銅皮鐵骨,完全就刺不穿,反而還能聽到類似于金屬之間的清脆碰撞聲,完全傷不到金毛粽子半分。 舌尖血是至陽的精血,再配合著九龍魚刺這樣的寶物,竟然也沒有效果,這下子麻煩大了去了。 我看著周凱和金毛粽子的搏斗,他嘗試了各種方位,包括認為他要害部位,結果都沒有成功,便是一個就地翻滾,隨著和那怪物拉開距離,立即就大叫道:“妹子,給我把它打個稀巴爛!” 噠噠噠…… 顏靈玉用槍聲回應著周凱,一連串的子彈如同下雨似的打在金毛粽子身上,她的連續扣動扳機,甚至連墓頂的塵土都震了下來。 我們都可以看到,澆筑了黑狗血的子彈,打在金毛粽子身上,一時間火光四起,緊接著就看到蔓延到了全身,完全燃燒了起來。 隨著火起之后,金毛粽子發出類似野獸般的怒吼聲,不斷在甬道中回蕩著,簡直震耳欲聾,讓人不由地想去捂住耳朵。 本以為會將其活活燒死,但是燒了沒有片刻,那火竟然自動滅了,趁著這個功夫,金毛怪物竟然朝著我這邊撲了過去。 我心想這家伙也是其軟怕硬,不去繼續追擊周凱,也不去攻擊用槍把它毛都少了的顏靈玉,反而來攻擊我這個什么都沒做的,還真的當他家小爺好欺負? 隨著金毛粽子的逼近,渾身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也隨即而來,我屏住了呼吸,手里已經出現了除邪和破煞兩道黃符,對著它就貼了過去。 這兩道符,一道眉心一道胸口,貼上去之后金毛粽子立即停止不動,但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它并非完全沒有動,而是站在原地,像是身上安裝了震動機似的,狂抖不止。 “張大千,趕快撤,你的符降不住它的?!鳖侅`玉邊更換新的彈夾,邊提醒我。 其實不用她說,我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已經轉身想要跑了,余光發現貼在金毛粽子身上的黃符瞬間自燃,它立即恢復了過來,朝著利爪對著我的掃了過來。 感受到了惡風來襲,我連忙一縮脖子,那利爪切斷了我一小撮頭發,直接掃到了旁邊的墻壁上,鋒利異常的五爪,直接猶如插到豆腐里邊,一時間石屑亂飛。 這要是被它給抓到了,那我豈不是天靈蓋都被掀起來了? 我心中暗罵一聲,但也顧不得多看,加快速度朝著后面跑,同時將天官印拿了出來,想要舌尖精血配合著,打出一道“天官賜福,百無禁忌”,但是又想了起來,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從進入這里之后,天官印好像失去了它應有的效果。 跑著跑著,我兜了個圈,從棺材的上方一躍而過,便沖向了不遠處的出口。 我看到了一棟巨大的古樓,林立于黑暗之中,不知道從哪里照來的青色光芒,隱約可以看到這棟古樓陳舊無比,外表并不像鏡子里邊看到的那樣雪白,反而是像是澆筑了一層石灰,卻也銀裝素裹。 “這就是張家古樓的本相嗎?” 我內心有些忍不住地感嘆了一聲,同時一種來自靈魂的顫栗,想著爺爺他們三個人可能就在里邊,找到這里還真是不容易,好幾次都差點死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一路狂奔著,忍不住大喊道:“爺爺,快出來幫忙,我在被一只金毛粽子追殺!” 整個空間都蕩漾著我聲音的回音,連續喊了好幾聲,如果他們還在,如果他們還活著,肯定能夠聽得到。 但是,直到我的聲音的回聲也消失了,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整個空間恢復了之前的猶如死水般的寂靜,只剩下我的呼吸聲,還有我一些腳步聲,包括金毛粽子的。 周凱他們追了上來,他繼續使用石工錘和棺材釘,如果再長出一對翅膀的話,那他就是現實版的雷震子,依靠他靈巧的身法,將一枚枚棺材釘打了進去。 等到全部釘完之后,那金毛粽子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完全被釘死了。 “兄弟,我不得不佩服你,你這跑的速度還真夠快的?!敝軇P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還不忘了給我豎起大拇指。 我尷尬地笑了笑,自己也是被這個鬼追哪個邪物殺練出來的,對他說:“凱哥,這時候你還能開出玩笑,真是厲害啊,是不是把這紅毛粽子給弄死了?” 周凱瞥了一眼旁邊的紅毛粽子,似笑非笑地說:“這怪物從來就沒有活過,又怎么談生死呢?” 我一時間無語,老周這話也沒毛病,便問他這怪物還會不會繼續攻擊人。 “起尸為粽子,不就是體內有一口怨氣cao控著,現在那口怨氣已經被我釘死了,除非是拔掉這些棺材釘,否則他永遠都不要想著動!” 周凱好像很有把握似的,不過確實是有那么個說法,棺材里邊的尸體尸變之后,能夠降伏出它的,它的棺材釘就是其中之一,還不是因為它也叫作子孫釘,是它的子孫降伏住了它。 想到這一點,我長吁一口氣,將東西都收了起來。 “張大千,你沒事吧?這紅毛怪物沒有傷到你嗎?剛才我差點被嚇死?!贝藭r,林曉曉滿臉擔心地跑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我問。 如果頭發算的話,那我真的還有被傷到,現在就是發型被毀了,其他地方并沒有受傷,便是對她搖了搖頭說:“放心吧,我沒事的?!?/br>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林曉曉連續說了兩個,整個人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我們看著張家古樓,還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便是聽到整個空間響起了一個非常詭異的聲音,原本以為是爺爺他們,但是仔細一聽完全不是。 “張家龍命小兒,你終于等到你出現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早晚都是?!?/br> 這聲音越來越清晰,聽到之后,我全身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連忙四下尋找,卻不知道是從哪里發出的,仿佛是來自九幽的陰曹地府。 是誰在說話?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終于等到我?我的身體說是他的就是他的嗎? 我愈發的覺得整個張家古樓里邊充滿了邪氣,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隱約還感覺有一雙無比邪惡的眼神,正在某處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卻又找不到方位。 “張大千,這棟古樓雖然非常的壯觀,但也不至于把你看傻了吧?你愣著做什么?我們準備進去了?!?/br> 林曉曉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向我,周凱他們已經去看那口棺了,里邊是有一些陪葬品,但并沒有要找的鳳凰膽墓塵珠。 “沒什么!” 我回過了神,也仔細掃了一遍,也沒有自己要找的亡靈花,實在有些可惜。 周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應該還不是主棺,你要找的亡靈花應該是生長在昆侖神木打造主棺上?!?/br> 聽到他這么一說,我無奈地點著頭,本來還有所期待,現在一下子心情低落下去。 “哇,我找到了一個寶貝?!?/br> 忽然,老三把手伸進了棺材當中,從里邊拿出了一顆珠子。 這顆珠子看起來有金屬感,但卻像夜明珠那樣,可以自行發光,我們想要阻止,但已經為時太晚,他已經拿在了手里。 轟隆隆…… 一時間,整個空間震動起來,仿佛地震了似的,連同那巍峨的張家古樓仿佛也在左右搖晃,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性。 老三那家伙也被嚇面白如紙,回過神后,連忙將手里的珠子丟回到了棺材,逐漸那樣的震動才停了下來。 “啪!” 周凱走過去,先是二話不說,一巴掌甩在了老三的臉色,怒斥道:“你他媽不想活,那就自己去死,不要連累我們,剛才說過的你當屁聽了?” 老三捂著臉,自知理虧也沒有做任何的辯解,但是他的眼睛去狠狠地盯著周凱,仿佛并不服輸似的。 “凱哥,我三哥又不是故意的,畢竟看到寶貝誰不心動,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做什么的?!?/br> 這時候,老六就上前來打圓場,說完還看向了顏靈玉。 顏靈玉猶豫了一下,露出了笑容,說:“哥,你就理解理解,老三不是故意的?!?/br> 周凱冷哼一聲,道:“他要是故意的,我就不是給他一巴掌這么簡單了!” 在剛才的那一刻,我確實感受到了這家伙的殺氣,沒想到他真的惱怒起來,還是相當嚇人的,那種刀口舔血亡命之徒的氣勢,一下子就爆發出來,難怪之前連那些囚禁我的人都要給他面子。 收拾了一下之后,我們一行人就朝著張家古樓而去。 走近之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它的正門,門是灰白色,我上去摸了一把,發現全都是灰塵,整個門已經腐朽的相當嚴重,上面的窗戶紙已經全部腐爛,里邊黑漆漆的一片。 從這些方格窗便可以看出,這屬于清代中晚期的建筑手法,距今已經有三四百年,顯然這棟樓是屬于后蓋的。 “進去看看吧!”酒瓶兒說著,便上去將門推開。 門軸發出了非常刺耳的“咯吱”聲,一時間灰塵盡落,我們連忙捂住口鼻后退,等到完全落停之后,才再度向前。 然而,一行人誰也沒有想著第一個進去,包括一直以來打頭的周凱在內,大家都在互相看著,樓門都被推開了,結果沒有人進去,這就有些奇怪了。 “怎么不進去?”我開口問。 酒瓶兒笑呵呵地說:“張先生不是說這里可能是你祖上,那肯定是由你先進去了,我們這些外人跟你后面,你祖上肯定不會對自己的后代發難,你不會不敢吧?” 激將法? 我心里冷笑一聲,不過也沒有什么好遲疑的,撐著精鋼傘,便是先一步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