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啟之一卷犀牛皮
“十年一次!九年一輪!宿命啊宿命……” 阿貴邊下樓梯,邊嘴里嘟嘟囔囔念叨著,本來滿是皺紋的額頭,此時已經皺出個符頭來,也不知道到了他這個歲數還有什么看不開的。 一卷臟兮兮的破油布放在我面前,一入手便感覺并非看起來的材質,而是犀牛皮。 據我說知,犀牛皮多作為藥用,雖說其藥用價值和市場價值均不如犀牛角,但同為犀牛身上的東西,在93年我國就將犀牛列為國家級保護動物,禁止一切有關犀牛制品的交易。 不過,看這塊犀牛皮的年代,至少要有百年以上,但看著還是讓我心生不詳的預感,我想到里邊可能記載著什么,可能用這種皮質作為載體的,那其中蘊含的東西將非比尋常。 阿貴喝了一口自家釀的米酒說:“小老板,你能看出這是什么材質的嗎?” “犀牛皮!” 我直接回答他,但整個人的心思和目光已經不在他的身上,完全被這卷犀牛皮所吸引,迫不及待的打開。 “尋常的犀牛皮再沒有經過特殊處理,用不了幾年就會生蟲壞掉,你再看這塊犀牛皮,保持著的如此完好,你知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阿貴并沒有關心我是否打開,他應該早就看過了,所以他也料到我接下來的反應。 “我去,怎么什么都沒有???” 當我徹底將這卷犀牛皮展開之后,發現上面沒有任何圖畫,甚至沒有半個字,就是一塊光禿禿的角質皮。 阿貴說:“這不僅僅是一塊犀牛皮,它是融合的犀牛角磨成的粉,經過特殊加工以后才能夠保存百年,我聽三老板說過一句叫什么燒犀牛很香,聞著香味可以見到鬼的?!?/br> 我皺著眉頭問他:“阿貴爺爺,我三爺爺是不是說‘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對對對……” 阿貴頻頻點著腦袋說:“應該就是這句話,我本來記性就不好,上了年紀就更差了?!?/br>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自己已經做好了看到任何稀奇古怪的記載,但犀牛皮上面卻什么都沒有,這又是怎么回事? “就這么一張皮,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比如說還留下什么話沒有?”我問。 阿貴略作思考之后,搖頭道:“沒有,胖老板說你看到就知道該怎么辦,而且只有你能知道,其他那些他說的狗東西們,就算打死他們也不知道其中藏著什么?!?/br> 我知道該怎么辦? 一時間,自己內心的疑惑更多,雖說這塊融合犀牛角粉末的犀牛皮現在也頗有價值,但相比較胖爺爺的性情來說,他會選擇更加直接的方式,比如說給我留一封信,或者交代幾句話,而不是用這么高深莫測的方式。 這如果是換成三爺爺,甚至是我爺爺,反而更加好理解,現在出現了這樣的情況,說明是我爺爺和三爺爺也是默許的,至于為什么借助胖爺爺之手之口搞出這樣的事情,那肯定是有他們想法。 我很快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其中蘊藏的東西不能被外人發現,而我比一般人有所不同的,那就是我的命格是龍命,是純陽之體,有月之天眼,此外還會道術。 “咱們巴乃村一直都這么熱鬧嗎?” 聯想到一進村看到那些游客,還有不少老外,我立即就覺得有問題,立即詢問。 此時,那個年輕人從外面回來,坐下來就開始吃飯,他和阿貴用我聽不懂的侗傣語交談了幾句,兩人相繼沉默,但從神情看出都很無奈。 “小老板,這是我收養的兒子譚文,他母親難產而死,在他十歲的時候,他的父親進山打獵,被猞猁給咬死了,人找到的時候只剩下半個身子了,我看他孤苦伶仃,我早些年有個女兒死了,自己也是一個人,便認他作我的兒子?!?/br> 阿貴介紹的時候,譚文低著頭吃飯,塞的滿口都是,甚至都有些咀嚼不開,但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 譚文這個年輕人給我的感覺,那就是說話做事從不拖泥帶水,而且話也不是很多。 “我們這個地方窮山惡水,并不是什么旅游勝地,但每次只要三位老板一起聚在這里,這才會變得格外的熱鬧,但是我知道,他們都是奔著什么來的,那地方太邪了,來再多的人也沒用的?!?/br> 阿貴點起了旱煙,仰天看著東升的月亮,感嘆道:“除了三位老板他們那些人,我還沒有見過有其他人完整無缺走出來的,不過他們當年也折了不少人的,能出來就是命大,也可能是因為你爺爺的關系?!?/br> “我爺爺?” 我見阿貴點了點頭,問他因為什么,他又說不知道,說什么可能是因為我爺爺姓張,具體的事情他沒有參與,我爺爺他們又不肯對他說,他只是給我爺爺他們當過向導,僅此而已。 “小老板,你自己慢慢研究,我上了年紀早些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br> 阿貴說著,便站了起來,把旱煙鍋子在鞋底磕了幾下,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回到了他的房間中。 坐了片刻,譚文吃完飯就開始收拾,我要幫忙,他說不需要,還說我們大城市來的人,尤其是男人都不會做這種活兒,還是他自己來吧! 我確實也沒有做過什么家務活,只是客氣一下,滿腦子都是手里那卷犀牛皮,想著回到房間里邊把它給點了,說不定就能有什么其他的發現。 回到安排給我的房間,我正準備點火燒犀牛皮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一聲嚎啕大哭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立即熄火,跑出去看情況。 等到我跑過去的時候,便看到譚文正跪在竹床邊,阿貴直挺挺地躺在上面,他的三才火已經全然熄滅,其實從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發現他的三才火忽明忽暗,但畢竟他的年齡擺著那里,說句不好聽的半截身子已經入土,死亡已經緊逼而來。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譚文哭了好長時間,對我說:“張老板,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我去叫鄰居過來幫忙,找口棺材把我爹給入殮了?!?/br> 我讓他快去,等到他走了之后,一個剛剛見面的人,談不上難過,但也絕對不可能高興,自己無所事事的情況下,便就在阿貴的身體旁邊,將那卷犀牛皮給點燃。 隨著犀牛皮燃燒起來,頓時一股特別香的味道,充滿了整個房間。 煙霧繚繞之下,我手拿著天官印,以防有什么邪物出現。 片刻之后,再不用借助精鋼傘的情況下,我便看到了阿貴的鬼魂,他站在房間的窗口,朝著一個方向看著,仿佛相當的出神。 我知道人死之后,短時間內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還會進行日常習慣性的行為,便順著他的鬼魂所看的方向去眺望。 這不看還好,一看我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見在斜對面的一個房間里邊,正有一個奇怪的人影站著,之所以說奇怪,那是因為他的站姿非常的離譜,仿佛沒有肩膀似的。 那是個人?還是說也是個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