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夜之黑色斗篷
我轉過頭去看,卻發現一個從未見過的美女,約莫十八歲的年紀,一張瓜子臉,穿著一身天藍色的襯衫,領口少扣一道扣子,干凈的胸膚有著個酷似雷電符號般的傷疤。 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此時正恬靜的望著我。 當我看到她的三才火正常,微微地松了口氣,還以為剛滅了兇鬼,又來一個女鬼,只是這種天氣,她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聽話音是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她什么不怕呢? “她去哪里了?”我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一直盯著人家不太禮貌,便隨口問。 美女指了個方向,正在離開公園的一條路,她看著我笑了笑,便轉身準備離去,可能是覺得她很不同尋常,便叫了她一聲:“喂,你等一下?!?/br> “還有事情嗎?”美女轉過頭問我。 “你叫什么?”我遲疑了片刻,還是沒能問出心中的疑惑,反而感覺內心狂跳不止,下意識就問她的名字。 “張繼雅?!?/br> “張繼雅?” 我念著這個和我同姓的女孩兒名字,等自己再回過神,她已經不見了蹤影,一時間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更讓我失望的還是廖穎兒,自己把她當朋友,不計回報的幫她,剛剛那么危險的情況下,她竟然獨自偷偷溜走,一時間對她的好感全無,甚至開始后悔為什么借給她那么多錢,還不顧自身的安危,沖進那個場子救她,要不是王倫的出現,今晚自己不是躺在醫院里,就是停尸房里…… 實在想不通,我便拿出手機準備報警,那個人還躺在地上,被惡鬼附身的人得到解救會相當虛弱,如果不理會怕是要一晚上待在這里,鬼才知道還會有什么發生在他的身上,搞不好來個借命還魂的,以他的情況來看,必死無疑。 忽然,那個自稱是張繼雅的美女去而復返,她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你,有事,事情嗎?”我吞吞吐吐地問她。 “不要說話?!睆埨^雅對著我輕聲噓道,一伸手把將我的手拉了起來,帶著我就離開了涼亭,鉆進了一旁的草叢中蹲下。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從她那清澈如湖水般純凈的眼眸中,看出她肯定是發現了什么,便順著她目視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在她所盯著的方向,有一個很奇怪的人影,就像是一只巨大蝙蝠似的,大搖大擺地朝著涼亭走來。 本來今晚這個天氣,公園就人跡罕至,就像之前出現那個附在人身上的兇鬼,才會到這里,絕對不可能有正常人到這里來散步。 隨著那個人影越來越近,我就發現他戴著個蓑帽,穿著一件黑色的斗篷,渾身散發著死亡的味道,不由地心跳加快,把身子壓的更低了一些。 等到那個人影到了涼亭處,他先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精瘦男人,接著立即四下掃了起來,嚇得我連大氣都不敢喘,那種感覺就如同被他發現,便會死亡一般。 這個打扮奇怪的家伙是誰?大晚上到這里來做什么?難道是這個精瘦男人的家人或者朋友? 我很快就發現并非自己想的那樣,這個人的腳步極重,仿佛是個大力士似的,但卻沒有那樣魁梧壯碩的體格,格格不入,便顯得更加的奇怪幾分。 下一秒,讓我沒想到的是,精瘦男人從披風中摸了一下,頓時一把鋼刀就持于手中,他單手高高的舉起,正當自己想著不應該的時候,只見他手起刀落,頓時精瘦男人的腦袋就滾出了涼亭。 那一瞬間,我幾乎差點忍不住叫出來,而張繼雅的手是時候地摁在我的嘴上,對著我微微搖了搖頭。 雖說我沒交出來,但感覺自己的心臟狂跳不止,整個人都快忍不住坐倒在地,即便沒有近距離看到那血腥的場面,單憑那顆滾落下來的腦袋,就足以讓我聯想到其中的恐怖。 片刻之后,我便聽到很詭異的男人低聲抽泣的聲音,仔細一聽竟然是這個黑色斗篷的家伙發出的,明明人是他殺的,為什么又要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無名火從自己的心田往上涌,想著用力捏一把旁邊的草叢來緩解憤怒,但剛一碰到就覺得不對勁,那種綿軟和手感,絕對不是草木能反饋的。 我一轉頭,雖然看不清張繼雅的面部表情,但卻發現自己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幸好所剩下的理智讓我沒有第一時間去用力,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你這只手不想要了?”張繼雅很是生氣,但她的低聲的嗓音卻是那么清純有磁性,即便這是在訓斥我。 我連忙把手松開,也感受到臉唰地一下子緋紅,想要說對不起,自己不是故意的,但嘴上還有那只手,嘴唇可以感受到手的溫度,鼻子可以聞到清雅的香甜味道。 嚓……嚓……嚓…… 等我被這個聲音再度吸引過來的時候,發現是那個斗篷男正拖著精瘦男人的無頭軀體,走下了涼亭,朝著那頭顱的方向而去。 斗篷男抓起了頭顱上不長的頭發,開始一步步地朝著公園的人造湖方向而去,我心中很是奇怪,既然人已經被他殺了,以他的打扮應該立即離開才是,拖著尸體提著腦袋,是準備干什么去? 看著對方走遠一段,我只能隱約聽到他的哭泣聲,正準備起身跟上去看看,又被張繼雅地拉了下去,不解地看向她,而她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去。 我只能繼續蹲著,看著那個斗篷男走到了湖邊,迎著南風而立,整個人一動不動,宛如成了一座石雕。 “走,再待下去會出事?!?/br> 張繼雅輕聲提醒了一句,我也感覺越來越不對勁起來,便對她點了點頭,兩個人沒有完全站起來,而是彎著腰,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后退去。 咔吧! 忽然,我的腳下一松,一根干樹枝被我踩斷,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其的炸耳,自己不由地看向了湖邊,便發現那個斗篷男已經轉頭在看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