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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草原上生活的小動物,它們都不會抖落掉身上的泥,泥是它們天然的的偽裝色。 但問題是! 問題是這實在是臟得不像話了。 得想個辦法。 …… 思考了一會兒姜淺淺終于想到了個辦法,她打算回山洞里去拿那個新衛衣,試試用新衣服能不能引誘他去洗澡。 可她剛作勢要起來,下一秒就被一條紅色的尾巴拉住了。 這小破孩霸道得很,他要曬太陽,還要她陪著一起曬太陽。 “我去給你拿那個驚喜?!苯獪\淺有點好笑地拍了拍纏在她腰上的長尾巴。別說,上面的紅色鱗片涼涼的,還挺好摸。 聽到驚喜兩個字,那條尾巴終于松了力道。姜淺淺把它一圈圈解下來,終于可以站起來身了。 但她一站起來小破孩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后理所應當地跟在她身后,一副大王巡山的模樣。 行吧。 姜淺淺藏著掖著把新衛衣抱在懷中,然后拿到山洞外才展示給他看,“你看,我給你銹的小魚衛衣,你喜不喜歡?” 小破孩和小丑魚大眼瞪小眼良久,最后吐出兩個字,“好丑?!?/br> “………” 好氣。 而且這小破孩一邊嫌棄小魚丑,一邊還伸手要拿衛衣,然后爪子又被姜淺淺捉住了,她抓著他的手舉到他自己眼前。 “你看看你的手多臟,身上也臟,你就打算這么穿新衣服???” 見小破孩垂眸去看自己的手,她繼續勸,“洗干凈了再穿新衣服好不好?” 等了一會兒,他不說話。 姜淺淺就當他同意了,拉著他的手就來到了塑料桶旁邊,但折騰這么久塑料桶里邊的水已經有點涼了。姜淺淺怕他會生病,就拿出了爐子和鍋又燒了些熱水兌在里面。 終于做好了全部準備,她就讓人坐在小板凳上等著。她要先給他洗頭,然后剩下的就讓他自己洗。 雖然一直小破孩小破孩的叫他,但他到底已經十三四了,男女有別。 姜淺淺找來了一個小盆,從大塑料桶里舀了些水,端了過來,“低下頭,閉上眼睛,我給你沖頭發?!?/br> …… 那雙黑得泛光的眸子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最終緩緩低下了頭。 這是個巨大的進步,流浪小貓咪竟然肯讓她碰他的頭發了,姜淺淺受寵若驚,沖水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了。 小孩的頭發特別軟,比一般人的頭發都軟,就像小動物的絨毛。而且他的頭發只是亂,沾了些灰塵沙礫,并不臟,用水沖兩下就干凈了。 不過洗都洗了,必須得用點洗發膏。 姜淺淺擠了一點洗發膏到手心,搓出綿密的泡沫抹到那頭黑發上,然后開始瘋狂揉,給他頭揉大了兩圈,好像頂了一個巨大的云朵。 期間,小破孩那雙黑溜溜的眸子一直緊緊盯在她身上,只有有水珠淌過去的時候他才會短暫閉上一下。 就好像信任了,但也沒完全信任,他還是要時刻觀察姜淺淺的動作。 不過姜淺淺并不介意,就在小破孩的監視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地給他服務。 …… 姜淺淺就像給流浪小動物洗澡一樣耐心地給他洗頭,洗完頭見他仰著臟兮兮的小臉盯自己,心軟立馬成漿糊,又順手給他洗了臉。 小孩的臉特別軟,就像在摸涼涼的雙皮奶那種手感,好像稍微一用力就會擦破了。雖然他能一拳掄碎喪尸虎的頭蓋骨,但他的臉頰還是軟的。 她好像知道那個東西為什么讓她來養喪尸皇了,可能就是看中了她之前照顧流浪小動物的經驗。 紀遲看著姜淺淺近在咫尺的側臉,卷長睫毛下一雙黑眸里神色不明。 他不喜歡有人碰他的頭發,也不喜歡有人碰他的臉,更不喜歡碰到水。 被賣到實驗室后,每次上解刨臺前他都會被浸到冰冷刺骨的消毒水中。 他們會把他的頭也按到水面下,那些藍紫色的液體會灌進他的鼻腔,很痛,呼吸不了,也睜不開眼睛。 …… 姜淺淺給小孩擦完臉想叫他進到塑料桶里洗澡,可她卻發現小孩在走神。喊了他好幾聲后,那雙純黑色的眸子才緩緩聚焦。 “怎么了?困了?”姜淺淺邊幫他擦頭發邊問,見他不說話就當他默認了,“那咱們快點洗?!?/br> 姜淺淺把人拉到塑料桶旁邊,把毛巾、沐浴露、還有新衣服都給他擺放到了隨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還有一雙人字拖。 她實在是找不到別的鞋,只能找到這么一雙…人字拖,雖然小破孩可能并不會穿。 “記住洗澡順序了么?記得把尾巴也洗干凈哦。洗完去那邊找我,我去做晚飯,等你洗完就可以吃了?!?/br> 姜淺淺碎碎念了很久,感覺沒什么可以囑咐的了,她就想離開了,可小破孩卻不肯松開她的手。 他握得很用力,她的手都被握疼了。 姜淺淺疑惑地側頭看向他,剛想說什么,可下一秒她的手又被放開了,小孩走向了塑料桶。 她也不好再留在這里,只好帶著疑惑做飯去了。 今天晚上沒有任何懸念,吃的還是方便面。炮灰反派家里沒別的物資,就方便面多。 唉,末世艱難。 …… 十分鐘后,姜淺淺的面煮好了,那邊小破孩也洗完澡穿著小魚衛衣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