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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正常的活人能像嚴羅安這樣強大,也從未遇到過嚴羅安這種能給他潛意識里帶來危險感的人物。 這種未知的神秘人士,真的最好是在還弱小時就毀滅掉。 江澈很后悔以前沒有殺死嚴羅安,而是看著嚴羅安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感覺后覺得有趣,讓嚴羅安成為他的仆人為他辦事,造成如今養虎為患的局面。 只是現在對上,用盡全力地對上,勝算真的不大。 江澈深深地看了嚴羅安一眼,放棄與他溝通,只專注在封東語身上,趁著還能與她溝通時快速對話起來:“是他勸你別見我對吧?哪有什么人鬼殊途,以前我對他們家有用時,他們世世代代可是把我掛在他們家宅里面的,你也看到我的畫像掛滿他的屋子的情況的,不是嗎?現在我對他有威脅了,礙著他和你在一起了,他才這樣哄騙你,真是其心可誅,你可別亂相信他的話?!?/br> 江澈不是好對付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能把局面逆轉。 嚴羅安最討厭的就是計劃被打斷,他好不容易勸服封東語了,怎能輕易就計劃落空呢。 “別胡說的人是你,以前我家人迷信你這厲鬼,才受你迷惑,我也以為你能幫我報仇,才繼續供著你,現在我看清人鬼殊途,也看到有厲鬼害人的情況,和東語說清楚這些情況怎么了?”嚴羅安冷笑一聲,瞇著眼睛說完,也三言兩語就扭轉局面。 這兩人針鋒相對,根本不讓對方,又為了封東語爭風吃醋互相針對起來。 封東語聽著他們兩個思維一個比一個接得快,一時插不進去話,然后他們兩個嘴巴就開始不停了,很快又吵得不可開交,亂嚷嚷得吵成一鍋粥。 封東語忽然想到她穿越的世界里,那些皇帝看到后妃吵架為什么會心煩了,這吵得也太多次了,可能第一次為了皇帝吃醋,皇帝還能高興,但這修羅場久了,皇帝只會頭痛啊。 而且就江澈和嚴羅安這架勢,可不是單純的爭風吃醋而已,他們兩個是真的想讓對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好獨占封東語一人,自然要比普通的情敵吵架要激烈十幾倍,兩個人都是笑里藏刀的主。 封東語聽得又累又困,想打斷吧,又怕耽誤他們融合,不想打斷吧,又覺得他們很煩。 最后她沒辦法,只能迷茫地從帶著的小包里掏出食物來吃,那是江澈給她準備的食物,她現在用來打發時間發個呆挺好的。 江澈聽到動靜,下意識看了一眼封東語,嚴羅安也如雙胞胎一樣,在同一時間看了眼封東語。 兩個人的內心同時靜謐一瞬,忽然沒有了和對方吵架的想法,只想陪著封東語好好生活下去。 但當這兩個人又重新對視后,也更覺得對方礙眼了,要不是對方的存在礙事,剛剛的預想肯定就能實現。 因為嚴羅安避開江澈時,封東語的確乖乖地陪著嚴羅安,而江澈帶走封東語不讓嚴羅安靠近時,封東語也不作不鬧老老實實被伺候。 這樣的陪伴經歷,讓雙方更視對方為眼中釘了。 “其實我不是很懂江澈你為什么躲著我,我們現實里并沒有徹底放開地打過一次吧?”嚴羅安小聲誘導道,“你要想勝利,最好和我現在就打,不然我一定會想盡辦法短時間內強大起來,就像最近你看到的這樣?!?/br> 這誘導逐漸變成挑釁,可這挑釁卻是江澈認同的事情。 江澈本就猶豫著要不要打,是正面打還是突襲,但正面打怕失敗,突襲又怕嚴羅安帶著封東語藏到一處變強大,那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嚴羅安看著江澈緊抿著唇,就知道江澈在想些什么。 他故意轉過身,留給江澈破綻,還說:“不打就算了,我也打算放過你,只要你別打擾我和東語在一起。放心,只要沒有你,我和她一定可以順利在一起的。就像你今天看到的這樣,我只是和她呆了片刻,她就不要你,選擇我了……” 嚴羅安說得有點得意,只是這得意他不敢放大聲去說,怕走神啃食物的封東語聽到。 他只想在封東語面前做個占據道理或者需要關愛的人,這種尖酸刻薄的形象決不能出現。 這些壓抑音量說出來的話,雖然沒有氣勢,可是效力還是一樣,句句都在戳江澈的心。 江澈面色逐漸陰冷,緩慢而堅定地做出決定后,真的開打了,再也不去想什么回頭路。 他是厲鬼,活得夠久了,拼一拼又有什么,反正又不是沒死過。 但是封東語不一樣,她是脆弱的活人,壽命有限,恍若鮮花,花期是有期限的,他得爭分奪秒地從嚴羅安手里奪走她,而不是等著變強大了穩妥后再來奪走她。 按嚴羅安的成長速度,江澈有預感,他可能要花費上百年去尋找機遇才能追得上,到那時人世間哪里還有封東語呢? 封東語埋頭專心吃了幾條零食,就發呆了十幾分鐘而已,聽到激烈的動靜再抬頭,就發現江澈和嚴羅安打起來了。 不過很奇怪的是,明明嚴羅安比較強大,卻打江澈幾次后也被江澈打受傷。 身為活人,嚴羅安的受傷和江澈的受傷是不一樣的,江澈是鬼,就算流血很多,也能流很久,嚴羅安卻不行。 嚴羅安很快面色發白發青,捂住不斷出血的傷口恍惚一瞬了。 這很不對勁啊,嚴羅安哪里有那么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