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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低聲笑了笑,才抬起頭,一邊把封東語每一個表情小細節滿是貪念地收入眼底,一邊聲音平靜又清晰地說道:“我真的很詫異,我以為說出我真實的性別的時候,你會生氣的。畢竟一個男人,莫名其妙扮做女人的身份,和你一起吃飯,生活,甚至睡在一起,這應該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可你一點兒都沒有生氣的感覺,你甚至不在意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男的,你這樣子……”她低笑一聲,滿是愉悅,臉上甚至染上一點紅暈,“不是喜歡我是什么呢?” 這話是很好的質疑,也說明女主是個想問題很正直很理想化的人,所以才能想到這種問題。 可是封東語一聽,冷汗就有點在背后浮出了。 封東語當然知道,她不想追究的原因,純粹是因為她認定了女主就是女的,女主在夢中只是亂變化而已,所以一切不可能是真的,完全不需要多說。 但女主不知道這一點啊,從女主的角度來說這就是很有問題啊。 女主描述的這種情況也的確很可怕,如果這種情況下封東語還不介意的話,那何止代表封東語是在喜歡女主啊,那甚至是有點病態得失去原則式地喜歡女主了。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封東語雖然很慌,但還是努力冷靜下來,梳理了下和女主親密的所有情況,然后發現,其實她和女主的互動其實也還好。 比如現實里,她和女主完全是沒有什么肌膚之親的,清清白白得很,女主更是壓根不把她當一回事,只把她當敵人,對敵人哪有那方面想法哦。 至于在這個噩夢世界里,她們之間的親密也好說,因為一開始女主是經歷了喪父喪母之痛,非常需要安慰,所以她們兩個抱了抱而已,之后常常一起睡,完全是因為地下室被困一起,有互相取暖的需要罷了。 她把她在這個噩夢世界的親密行為動因仔細梳理好,把得出的情況都詳細告訴了嚴羅安,看到嚴羅安不是很開心地抿了抿嘴后,她知道她終于急中生智說服嚴羅安了,正要松一口氣,結果又聽到嚴羅安不甘心地說道: “那我們剛剛呢?已經不是在地下室了,我們都平安了,我想靠近你,卻很遲才說我的性別,你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封東語不想被她牽著鼻子走了,不上套地說道:“因為我相信你的人品,我非常相信你的人品,你就算再喜歡我,也不會對我做什么的,你一直不求回報地救濟我,做事也愛恨分明,再說了,再說了……” 封東語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目光柔和,笑容治愈,聲音堅定又寬容:“再說了,我知道你現在因為心里壓力過大,心里出現很多問題了,一時神志不清地去貪求溫暖,那是很正常的,但這不是真正的愛。不過你放心,我會陪著你一起,把我們兩個身上的心理問題都治愈好的?!?/br> 封東語拍了拍她的手,信賴地說道:“你是在我無助的時候唯一能想到的人,你愿意收留我這個一無是處的人,我感激你都來不及,怎么會懷疑你呢?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你別瞎想了,你好到值得最好的對待!” 嚴羅安不說話了,笑容完全消失了。 “我那么好嗎?”她自言自語,然后陷入沉默。 沉默中,她深深地看著封東語,看了許久許久,似乎要把封東語深深地印在心底,看到封東語也表情僵硬,覺得頭皮發麻的時候,她忽然死死地抱住了封東語,呼吸凌亂地說道:“要不,我們真的在一起吧,永遠在一起,你要是怕被人說,我可以恢復男性的身份,和你光明正大地戀愛、結婚……” 封東語腦子又卡死了,她想拍暈女主了,女主這腦子每時每刻都在亂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啊,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臺詞能說得出口??! 第19章 渴望了解你19 這噩夢也太噩夢了。 封東語本來覺得自己身為多年惡毒女配, 已經很能搞事了,沒想到山外有山,女主比她還能搞。 “jiejie,請您放手, ”封東語現在完全是用敬語說話了, 咬字非常用力地說道, “jiejie,請您冷靜一點?!?/br> 她以為要用力掙扎才能掙脫嚴羅安的懷抱的, 不過嚴羅安笑意盈盈地放開了她,看清她滿頭冷汗的樣子后,去拿了放在床頭柜上的紙巾, 一邊給她擦, 一邊說:“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被jiejie嚇的?!边@一次,封東語從心地說道, 并且用麻木的眼神看著嚴羅安,把嚴羅安看愣了后, 搶過嚴羅安手里的紙巾, 疲憊地給自己擦汗。 果然是高級書中世界,她在這工作里可承受得太多太多了。 封東語給自己擦了一把辛酸淚。 嚴羅安看到封東語情緒這樣低沉, 說話這樣慢條斯理,擦臉也安靜仔細, 受到點感染,發熱的頭腦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也是, ”嚴羅安善解人意地說道,“太突然了你接受不了也正常, 我們慢慢來, 你慢慢接受, 先睡覺吧?!?/br> “慢慢來我也接受不了?!狈鈻|語直白地說,她也不想睡覺了,都在這個夢境里睡了好幾輪的覺了,她其實也沒必要睡,大腦就能得到休息,所以她坐到地板上,難受地說,“現在這情況我也很難一下子睡著。不如你和我聊聊你的人生經歷吧?!?/br> 封東語直勾勾的眼神望著嚴羅安,滿心都是對知識的渴望。 反正這噩夢也就這樣了,她也不在這些可怕的地方多糾結浪費情緒了,不如多做些實事,比如多了解女主的人生和思想之類的,方便她以后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