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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東語想到資料包的小字部分,自己也發散了下思維,聯想了一下原主討厭性格的演變之路,忽然有點理解原主為什么會這樣對待女主了。 原主她都不懂如何愛別人,誰還會愛她呢? 可是原主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因為她感受愛意的方式,只有從愛她的人那邊得到東西,得到很多很多的東西。 就像那條回家的路上,外公外婆會塞給她東西,痛心又疼愛地喊她快吃快吃…… 那應該是她最快樂的時光了,也是她在母親去世后,得到的最滿、最足、最親、最甜的愛意。 可是外婆去世后,外公極少和她交流,更少給予那些東西,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對,只能匱乏又麻木地想要索取一切的東西,可是她不能從外公那邊要,也不敢向封峻要,漸漸的,女主會變成這個冤大頭。 可是女主這個身份又不一樣,女主并不是發自內心地想要給予原主,而是因為原主的母親才照顧原主的。原主沒辦法在里面感受到真正的愛意,當然情感就很復雜。 封東語雖然很不認同原主的行為,可她是要扮演原主的嘛,所以只能努力帶入想法偏激的原主了。 她代入情緒后,望向嚴羅安時就有了主意,裝作走神陷入一些往事之中的樣子,呆呆地看著嚴羅安良久,忽然流下一滴眼淚。 嚴羅安愣住了,有些僵硬地輕聲問:“你還好嗎?” 封東語猛然驚醒,悶悶地迅速擦干眼淚,語氣冷硬地說道:“我當然不好,你都看見我哭了,怎么可能好?” 嚴羅安并不擅長應對這種情況,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只會用黝黑的雙眸和緊皺的眉毛表達想法,側躺的時候,她的一只手還放在她的臉頰一側,看著很無措又有點可憐。 可是封東語偏偏要逼嚴羅安開口安慰,于是封東語垂下眼眸,又眼神呆滯起來,忽然脆弱地低聲說道:“我的確該聽我爸爸的話,不要想他們,不然就像現在這樣,心情根本好不了?!?/br> 話音剛落,她又掉下大滴大滴的眼淚,可是臉是麻木迷茫的,所以沒有情緒濃烈的啜泣聲,只有偶爾輕微到因為很難呼吸,所以重一點的鼻子呼吸聲。 她演得很是到位,可是嚴羅安卻移開視線,封東語用余光發現后,也不依不饒了,繼續哭,看誰耗得過誰。 反正惡毒女配的眼淚是不值錢的,哭泣這種事情對于封東語來說是很輕松的一件事,甚至以前還有哭著哭著就累得入睡的經歷,而且還見鬼一樣睡得賊好……不行,她不能想到這個,她本來就困,一想到這個就更困了,她得耗到女主下床過來安慰她呢,她可以堅持到那個時刻的! 封東語在心中給自己加油打勁,可周圍實在是太靜謐了,只有她微弱到像是小動物一樣的鼻音,她越哭,越是眼皮打架,這樣下去,不出半分鐘,她肯定陣亡秒睡。 封東語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要改變局面,于是她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紅也揉清醒了后,她從床上坐起來,啜泣幾聲,可憐巴巴地沖嚴羅安說:“我知道你對我好是因為我mama,可你原來也是那么討厭我的嗎?討厭到我在你面前哭了那么久,你也不說一句話的嗎?” 這情景的確有點悲涼,封東語覺得更好哭了,干脆不管不顧地哭出聲,不再壓抑了。 她緊閉著眼睛大哭片刻,臉上忽然多了塊擦拭的紙巾,睜開眼睛一看,是站得高高的嚴羅安在低頭給她擦眼淚。 嚴羅安眉頭緊鎖,嘴巴抿得死死的,在給她認真地擦拭,見她睜眼了愣愣的樣子,頓了頓,另外一只手干脆托著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以便更好擦拭眼淚。 眼淚很快就止住了,嚴羅安隨手把紙巾扔到床頭柜上,但是手依舊捏著封東語的下巴,眼睛盯著封東語片刻,才干巴巴地說: “我不懂怎么安慰你,但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mama那邊的家人還在吧,你其實可以見見他們。既然你爸爸對你不好,那你可以換一批家人?!?/br> 封東語有點懷疑地問:“你是不是很少朋友???” 嚴羅安不明白話題為什么一下子跳到那邊,不過她肯定了這個疑問:“是,我不怎么喜歡和別人交流?!?/br> 封東語明白了:“怪不得,感覺你剛剛的發言沒有多少同理心,不像是女孩子會說的話,原來是很別人接觸得比較少?!?/br> 一般來說,女性互相之間都是比較擅長安慰的,嚴羅安在安慰這方面生疏成這樣,也一直不沒發現原主的缺愛情況,足夠說明嚴羅安的孤僻。 嚴羅安被這樣定義,定定地看了封東語幾秒,不過也不辯解,默認了。她不再捏著封東語的下巴,坐回她的床上,說:“你不難受了就好。我剛剛的建議是真心建議,希望你聽一下?!?/br> 很明顯,她對封東語的感覺還是比較生疏別扭的,不過這也正常,原主的外公都對原主生疏起來了呢,更何況女主呢。 封東語才來沒幾天,要一下子改變女主,肯定是要花費一些力氣的。 不過既然剛剛都花費力氣了,現在一鼓作氣多花費點吧。 封東語眼巴巴地說:“你就這樣坐回去了?你就不能抱抱我嗎?”語氣里特別缺愛,特別渴望親密接觸。 嚴羅安的眼皮跳了一下,側著臉不與她對視,問:“你還要我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