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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遠之低聲道:“家主大人,明天禪讓大典,事情十分緊要,萬一有人圖謀不軌……” 他這一開口,姜鳳聲反倒做出了決定:“寒棠,自此刻起,你留在坤良宮中,保護大小姐,直到抓住兇手為止?!?/br> 寒棠聽令。 唐遠之:“家主大人……” “不必多說了?!苯P聲道,“大典之事一應都是你安排,守衛全是姜家的府兵,百官都是我的人,觀禮之時將所有風氏皇親安排在后頭,別讓風承熙帶任何隨從,有個淑妃扶著他便夠使了。到時候,祭天臺上只有一個瘋了的病秧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奈我何?” 唐遠之點頭:“家主大人說得是,我再挑名清瘦些的府兵扮著內侍,宣讀圣旨,便萬無一失了?!?/br> 姜鳳聲微微笑了笑:“不,我要你陪我一起上去?!?/br> 他按了按唐遠之的肩:“千古以來受禪者能有幾人?此等榮光,我愿與君同享?!?/br> 姜鳳聲的意思很明白。 大典是唐遠之全權籌備的,自然要將唐遠之帶在身邊。如果沒出什么岔子,唐遠之他用起來最順手,如果出了什么但岔子,唐遠之休想逃得掉。 “是?!碧七h之恭聲道,“這確實是千古罕見之盛事,遠之得遇明主,能遇上這一日,實屬三生有幸?!?/br> * 第二日是個大晴天。 這是司天監精心挑選的吉日。 女人不能上祭天臺,葉汝真穿著太監服色,扮成了一個小太監。 風承熙拿一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若后宮的太監都生成這樣,朕可能早就開始好男色了?!?/br> “當初是誰把太監們叫進來涂胭脂,然后把自己惡心到了,又把人全趕走的?” “……”風承熙,“……康福告訴你的?” 葉汝真向他吐了吐舌頭。 這個清晨看上去和明德殿以往的任何一個清晨一樣,兩人一面梳洗穿衣,一面聊天斗嘴。 葉汝真不想緊張,更不想影響風承熙,讓風承熙緊張。 她猜風承熙也是這樣想的。 直到坐上御輦,她習慣性握住風承熙的手,才發現手心冒冷汗的人只有她自己。 “你……” 葉汝真想說“你不緊張嗎”,還是忍住了。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br> 風承熙目光柔和得很,“這是我一直在準備的事情,是我一生早就決定要抵達的地方,現在馬上就要到了。我沒有緊張,只有期待?!?/br> 明凈的陽光透過御輦上的琉璃窗照進來,琉璃五色,光也作五色,五色光照在風承熙身上,身上袞服的刺繡燦然生光,隱在十二毓玉珠后的眸子像是被打磨過的墨玉,溫和堅定。 葉汝真第一次感受到,皇帝之所以被稱為“天子”,也許真是的和凡人不一樣,有天上的血統。 此時此刻的風承熙讓她覺得好像是坐在云端上。 “今天是三月十七?!?/br> 風承熙看了看窗外,忽然道。 透過五色琉璃窗,窗外的一切皆影影幢幢,像是隔著一片五色海。 但熱鬧的聲浪很明顯,空氣中嘈雜一片,好像整個京城的的老百姓都出來了。 畢竟是禪位大典,比登基大典還要稀罕。 葉汝真只點了點頭。 這是司天監選的日子,選得挺好,天氣晴朗,天藍汪汪的。 “去年這一天,太后在宮里舉辦花筵,我讓你去找姜鳳書,你愣是給我找古嘉儀?!?/br> 風承熙嘴角的笑意清淺極了,像是春日的陽光灑下來,將花瓣照得半透明。 “葉郎君,一身是戲啊?!?/br> “……”葉汝真自己都快忘記這些事了,“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br> 風承熙一笑,人往引枕上一歪,懶洋洋道:“因為我早就準備好了,將來在十八層地獄里下油鍋的時候,我就指著這些日子慢慢熬?!?/br> 葉汝真歪著頭看了看他,然后慢慢偎到他懷里去。 像貓兒俯就人一樣,輕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在這點上風承熙永遠擋不住誘惑,身上的慵懶片甲無存,全身都繃緊了,“……真真……” “多給你一點東西想,好不好?” * 祭天臺確實沒有傳說中那么高,但每一級臺階皆是用白玉砌成,飾以朱欄,在陽光下又富麗,又圣潔。 臺上有白玉案,其上放著金匣,匣中的是禪位詔書。 葉汝真扶著風承熙,一步步踏上去。 風承熙的模樣看上去十分費力,九十五級臺階,中間歇了□□次。 高臺寬闊,一覽萬物小。 臺下全是人。 有文武百官,有各地來使,有番邦貴客。 在任何場合都位列前排的風氏宗親被排到了最后面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阿偌的伽南使團。 得益于阿偌這些時日不遺余力地表忠心,伽南使團全員都得到了列席的殊榮,和其余使團比起來十分風光。 祭天臺下圍著一圈姜家府兵,觀禮者外部又圍了一圈,再是每隔一丈便有一隊府兵,鎧甲雪亮,守衛異常森嚴。 葉汝真又開始緊張起來了。 在這種情形下動手,真的有把握嗎? “我小時候跟父皇上過一次祭天臺,那時人小爬不動,是父皇抱我上來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