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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何要改變主意?”步恬沒有接玉佩,“我想和你學習術法的?!?/br> “你的意思是……”莫傾瀾有一瞬的愣怔,手中的玉佩都還沒收回來。 步恬想:若是她做了他的弟子,她就能名正言順地“拿回”當初他從她手上奪走的一切了! 她要以彼之道還治彼身,把這孽徒當年對她做的事,悉數奉還。 “師父?!辈教穸挷徽f,直接向莫傾瀾行拜師禮。 “你我師徒之間,以后不必講究這些虛禮?!蹦獌A瀾哪敢讓步恬跪他,連忙扶起步恬,順勢彎腰給她系上碧海潮生紋玉佩。 他掌心攤開,喚出一把渾身纏繞著魔氣的長劍道:“此劍喚作黎序,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劍。以后,這把劍便作為你的本命法器?!?/br> 步恬看著漆黑劍身后頭的鎖鏈,問道:“這是一把魔劍?你想讓我修魔?” 她認真思考了一下:修魔還是修仙對她來說其實并無區別,他若想讓她修魔,倒也不是不可以。 “大道繁多,魔道只是你要修習的其中之一?!蹦獌A瀾把長劍送至步恬手邊。 步恬握住魔劍,比劃了兩下,注意到了劍柄末端晃動的月亮劍穗,問:“這是什么?怎么看起來像是個凡物?” 她又注意到莫傾瀾腰間的長劍上還掛著肥嘟嘟的藍魚劍穗。 混亂的記憶告訴她,他曾在通天殿費了老大的勁兒找過這條劍穗。 看來最后找到了。 “師父腰間也掛著這么一條毫無靈氣波動的劍穗,這對師父來說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一段很美好的回憶?!蹦獌A瀾指尖輕輕撥動腰間的劍穗,唇邊不自覺噙著一抹笑,“這兩條劍穗受天道之力萬年蘊養,已超凡脫俗,不再是凡物?!?/br> “你若是不喜歡,我可以給你換成別的樣式?!蹦獌A瀾伸手,欲取走劍穗。 步恬把長劍背到自己的后背,道:“不必,我喜歡的?!?/br> “你既然已經有了趁手的兵器,那便開始歷練吧?!蹦獌A瀾點點頭。 步恬腳下浮現傳送陣法。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已經被傳送至秘境。 一道傳音入密進入步恬的識海:“每隔一個月,我會進入秘境幫你穩定神魂,順便治療你在歷練中受的傷。你若是有什么吃的玩的想要我幫你帶進來,你可以告訴我,下次我帶來?!?/br> “師父,你師父沒有教過你怎么帶徒弟嗎?”她看著前方對著自己虎視眈眈的妖獸,咽了一口唾沫,緊緊握住魔劍,“我現下就一把劍,什么道法都不會,你要我一個和這么多妖獸打?” 沒有回應。 “師父,你還在嗎?” 步恬試探著問。 “我一直都在?!睂Ψ筋D了頓,“相信自己,你想要的力量就蘊含在你的記憶里,你只是暫時還不知道怎么用好它們?!?/br> “如果我遇到危險,你會救我嗎?”步恬與妖獸對峙,心里面估量著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在獸口脫身的可能性是多少。 “不會?!蹦獌A瀾的答案毫不留情,“我一個月只會進來一次,你若是撐不到我來之時,迎接你的只會有一個結果?!?/br> 步恬聽到答案,甚至來不及在心里頭痛罵孽徒,一頭的妖獸就向她撲來。 她習慣性調動天道之力迎擊,才發現自己現在弱得一丁點術法都使不出來。 眼瞅著妖獸的利爪就要揮向她,步恬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堪堪躲過第一擊。 她并不是真正的天道,以前依靠浩瀚的天道之力對敵人進行絕對的實力壓制。她不需要講究戰斗機巧、不需要記住繁雜的術法原理,甚至還可以利用法則之力直接定義新的術法規則。 可當她剝開身上華麗的外衣,沒了天道的特權,她只剩下演過打戲這么一點兒能和對戰扯上關系的經驗。 她穿越之后也想過要練練實戰,可她又去找誰練呢?她不能讓任何人發覺她并非是實力強橫的天道,也不能暴露魔神沒有實戰經驗,只能在自己的識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模擬對戰。 或許,這就是她曾經被莫傾瀾輕而易舉取而代之的原因吧。 眼下倒是給了她實戰的機會。 步恬使出渾身解數,接下了妖獸的一擊、兩擊……無數擊。 她漸漸找到了對方攻擊的節奏,開始提劍反擊。 第一頭妖獸倒下了,接下來便有第二頭、第三頭,乃至一群妖獸。 她在一次次對敵中,自己總結出了用劍的技巧。 等到莫傾瀾進入秘境的時候,整個秘境已經沒有能威脅步恬的生靈。 莫傾瀾給步恬治好身上的皮外傷,沒有給步恬休息的機會,轉而又把她丟進了另一個秘境。 步恬:“……” 今天也是想殺師證道的一天。 步恬花了十年時間,輾轉各個秘境,所處的環境愈發惡劣,遇到的敵人越來越強大,遭到的攻擊越發刁鉆。 每換一個秘境,敵人的實力就成倍數增長。相比之下,她的境界進展得十分緩慢。為了應對強敵,她開始搜刮自己記憶中知道的一切辦法,無所不用其極。 劍術身法、騎射御獸、推演占星、陷阱制毒、煉丹治療……甚至包括莫傾瀾最擅長的陣法、幻術,只要她能想到的路子,她全部都運用到當前境界的極致。 莫傾瀾又一次如約現身,給步恬帶來了一些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