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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的確后悔在化形的時候選了這么一副模樣?!碧K遲云爬了起來,一邊走向蘇陌云,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起自己凌亂的鬢發,“族兄不愧與我是同族,雖然我們以前從未見過,你卻能說出我不少心里頭的想法。還有一點族兄也說對了——” 蘇遲云從發間拔下血玉桃花簪,狠狠扎進蘇陌云的心口。 澎湃的神力奔涌而出,刺目的金光照亮囚室。 蘇遲云站在那里就像是吸收一切光亮的黑洞,冰冷的獸瞳望向囚室的天花板,枯白的臉頰染上瘋狂的赤紅:“待到成就大事,她就是我一個人的了?!?/br> 外頭的伐天盟眾發現變故沖進囚室。 這里頭有不少是被投降的玄狐一族族人,他們見蘇遲云斬殺了叛徒,紛紛松了一口氣。 “族長,快放了天宮的仙君們,我們一起把這個勞什子伐天聯盟打出桑陵!”有族人高喊了一聲,其他族人也應和起來。 “若是本君沒有記錯的話,在場的諸位都已經投靠伐天聯盟了吧?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放了天宮神官?為何要自家人打自家人?”蘇遲云站在人群的中間,氣定神閑地反問。 他彎腰摘下蘇陌云佩戴的玉佩,輕笑道:“從今日起,本君就是新的伐天盟首了?!?/br> jiejie,做棋子有什么意思呢? 他當然是要和jiejie一樣,做一個執棋者。 第50章 二十七個修羅場 狐君與魔神最為相配…… 步恬給黎序喂完血, 退出偏殿。 一條肥嘟嘟的藍色小魚撞入步恬的眉心,化作靈雨潤澤她的識海。 “師父,我在湖心亭,有要事要向你稟告?!?/br> 步恬繞去湖心亭, 瞧見一名長身玉立的白衣仙君正垂眸看著石桌上的殘局, 眉目舒朗, 神情恬靜。 他聽見步恬的腳步聲,略微向步恬行禮, 語調和緩地訴說著一個重磅消息:“師父,蘇遲云叛變。他殺蘇陌云, 奪伐天盟首之位, 把九幽冰澤的罪神眠歲給放出來了?!?/br> “叛變?” 許是因著莫傾瀾太過處變不驚,步恬聽了這個消息心里頭倒沒有起多大的波瀾。 她很理智地回想著與蘇遲云分別那一日的點點滴滴。 蘇遲云的性子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她與他相處一直有把握好分寸, 應該沒有什么行為觸碰了他的雷區才對。 總不見得是因為她拒絕了與他履行婚約? 可他那一日也不過是試探她的態度, 應當不會為了這一件事心存芥蒂。 “為什么呢……”步恬百思不得其解。 還把眠歲放了出來,他這是鐵了心要和他對著干了。 “師父可是在想蘇遲云叛變的原因?”莫傾瀾問。 “是啊, 我想不明白,桑陵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讓他投向了伐天聯盟?!辈教褡谑噬? 手里抓住兩顆棋子玩, “這件事太奇怪了,他怎么會突然之間單方面和天宮恩斷義絕?” “我許是知道原因的?!?nbsp;莫傾瀾垂下眸子,看著湖里嬉戲的錦鯉。 步恬等著莫傾瀾往后說,誰成想他說了這一句之后就像個漏了氣的開水壺,不在發出聲響了。 步恬把手里面的棋子倒回太極紋棋罐,看著莫傾瀾雋永的側顏, 道:“所以,原因到底是什么?” 莫傾瀾的耳朵慢慢紅了起來。 “我們三個之間互相有感應,我和你那一晚在幻域里發生的事,他應該是……都知曉了?!闭f完,莫傾瀾的耳朵紅得滴血。 步恬覺著好玩,坐到莫傾瀾的邊上,碰了碰他紅紅的耳朵尖,灼熱的溫度燙得她把手指頭收了回去。 她摩搓著自己的手指頭,覺得自己的指尖也變得越來越燙。 “那我對你這樣,他們也會知道嗎?”她又戳了戳莫傾瀾的耳朵尖,好奇地問。 “應該不會?!蹦獌A瀾縱容著步恬的手在他的腦袋上戳來戳去。 微風撩起兩人的發絲,溫柔地纏繞在一起。 莫傾瀾專注地注視著眼前人,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她嵌入自己的懷抱,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師父,我現在又覺得可能會了?!?/br> 步恬回抱住他,感受著對方溫暖又堅定的擁抱,心思飄得很遠。 蘇遲云叛變倒是個放餌的好機會。 她這回就算舍掉一個馬甲,也非要釣出幕后黑手不可。 等她回過神,自己已經與莫傾瀾難舍難分了。 “回寢殿?!彼龁≈暤?。 “好?!?/br> “你別變出尾巴來?!?/br> “都聽師父的?!?/br> 莫傾瀾抱起她,幾步便進了寢殿。 如今步恬床邊的紗帳上掛著小魚劍穗和月亮劍穗,原本毫不相干的小魚和月亮現在相親相愛地依偎在了一起。 …… 遠在魔域的魔神睜開了雙眼。 大門吱嘎一聲打開,兩旁的燭燈一排排亮起幽火 侍從低著頭,又輕又快地步入殿內。 大魔們在殿外一齊跪地。 “恭迎尊上出關?!彼麄兊穆曇繇憦卣麄€魔宮。 “本尊閉關這段時日,可有發生什么趣事?”步恬坐上魔神的尊位,雙腿交疊,整個身子舒舒服服地陷入神座。 手下把最近伐天聯盟鬧出來的亂子一五一十地同步恬匯報了一遍。 “伐天聯盟?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當初莫傾瀾還是盟首的時候,咱們魔域剛剛入世,倒沒什么功夫和他們打過交道,有些可惜?!辈教癞斨写竽c侍從的面說了這么一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