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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柄劍,最后取了天道的性命。 “對不住了,我也是想活命?!?/br> 她用神力拔出劍尖,又分開湖水,找到劍柄。 兩者靜靜躺在泥濘的地面上,同凡間的斷劍別無二致,看不出昔日神劍的榮光。 現在這玩意兒在步恬手上就是一死物,她甚至不能把它放進識海,只好用自己的大氅裹住兩截斷劍,丟進在長極派置辦的乾坤袋里。 步恬正準備離去時,傳送陣亮起。 妖獸感應到有人入侵自己的領地,紛紛發出嘶吼。 步恬忙隱匿自己的身形。 強光散去,莫傾瀾進入秘境。 步恬無比慶幸自己先一步把劍給拔了。 不然等莫傾瀾拔了劍,一切又將回歸到原著的軌跡。 在步恬跳上樹干時,附近的妖獸也看清了入侵者,傾巢而出,紛紛襲向莫傾瀾。 莫傾瀾不慌不忙,解開自己纏在臉上的繃帶,閉上眸子,深吸一口氣。 低淺的吟唱自他口中傾瀉,湖水漾起漣漪。 伴著湖水晃動的絮語,輕柔的歌聲仿佛在輕輕訴說著潮漲潮落的秘密。 妖獸們伸起懶腰,像一群乖順的貓咪趴伏在地上。 狂怒消弭,心神歸于平靜。 他睜開眼,蒼色的眼眸比海水的顏色更淺,更清澈,更透亮。 而此時,這么一雙眼睛望向步恬所在的方向。 步恬覺得自己胸口有什么東西變得熾熱guntang起來。 她拉開外襟,灼熱的乾坤袋直接從她懷里竄了出去,直撲向莫傾瀾。 隱匿身形的步恬慌忙伸出手去撈。 她一手拉著樹干,一手接住即將一頭撞進莫傾瀾懷里的乾坤袋。 拿到了! 步恬抬頭,便受到了莫傾瀾的超清美顏暴擊。 莫傾瀾的臉近在咫尺。 對方呼出的氣息噴撒在她的臉上。她再往前一寸,便能讓莫傾瀾發現這里有那么大一人用隱匿術藏著。 步恬屏住呼吸,緊緊握住還在死命掙扎的乾坤袋,悄悄后退。 莫傾瀾四下搜尋,好看的眸子里流露出茫然,喃喃道:“奇怪……明明感應到就在這兒的?!?/br> 好家伙,這一主一器之間還帶感應的。 步恬選擇迅速離開秘境,隔絕兩者的聯系。 她使出縮地成寸的身法,回到了客棧廂房。 “好哇,在我面前裝死,到了莫傾瀾面前就一個勁兒想往他懷里鉆??床怀鰜?,你還是把看人下菜碟的破劍!” 她的指尖戳了戳還在亂顫的乾坤袋:“呵,你現在就是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劍的?!?/br> 乾坤袋徹底躺平,不再亂動。 步恬放心不下,從原主紛雜漫長的記憶里翻找出封印之法,磕磕絆絆給兩截斷劍設下封印。 她也摸不準兩者是怎么感應的,就啥類型的封印都給這柄劍整了一套。 這下,她連莫傾瀾伐天之戰上的“作案工具”都提前繳了。 他拿什么刺穿她的胸膛? 他鮫人族的美貌和嗓音嗎? 步恬的好心情持續到了第二日。 她在長極派廣場上設好試煉場,無數躊躇滿志的弟子蜂擁而至。 但莫傾瀾沒出現。 步恬放出神識,滿長極派找人。 終于在無極秘境中發現了莫傾瀾。 他失魂落魄地枯坐在輪椅上,眼下兩道水滴形狀的鱗片仿佛美人落淚。 伴隨著一天一夜的找尋,他身上的衣裳已變得破破爛爛,裸露在外的肌膚也被劃出一道道血口子,泛黑的血痂在慘白的魚尾上格外顯眼。 步恬忍不住控著秘境中的一束月光在莫傾瀾的眼睛上晃了晃。 莫傾瀾感到異樣,抬頭看著秘境之中的弦月,恍恍惚惚道:“已是這個時辰了么?” 接著,他似是驚醒了一般,沖入傳送陣,向長極派廣場而來。 來的路上,莫傾瀾的雙眸越來越清明,神情也越來越堅定。 等到了試煉場,試煉已接近尾聲。 他環顧四周,見絕大多數弟子都脫離了試煉場,抓住附近一名弟子就問:“試煉可有結果了?” “只剩下幾位內門弟子了,他們的情況也不樂觀?!蹦敲茏訐u搖頭,待低頭看清來人,驚訝得揉了揉眼睛。 試煉即將結束,莫傾瀾風塵仆仆趕來,什么都沒來得及收拾,破破爛爛的衣裳并不能再遮掩鮫人族的特征。 這是他第一次,以鮫人的模樣正大光明地出現在人前。 “你你你是……莫傾瀾???”那名弟子一下子跳了開來。 他的驚呼聲落下,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莫傾瀾。 無數竊竊私語灌入莫傾瀾的耳朵。 “他來做什么?他不會也想參加試煉吧?” “他一個異族,也配獲得神君的傳承?現在試煉場里還有誰,絕不能讓他得拔頭籌!” “慌什么,試煉即將結束,他現在來,已經晚了?!?/br> “你們都想多了吧?莫傾瀾如今是個廢人,他就算進了試煉場,又能怎么樣呢?” 在議論聲中,莫傾瀾的輪椅穩穩駛入試煉場。 象征著神君傳承的晶石就擺在正中央,晶石所散發的威壓 壓得他胸口一窒。 在場修為最高的李逐樓,此刻也只能匍匐在地,向前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