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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表哥”陰陽怪氣的話,特別是那個“丑”字,陸微瀾氣血上涌,她抽回自己的手,沒好氣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怎么,不希望我來?”李郴挑眉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回集草堂。 陸微瀾根本不想再理他,進了堂屋就往自己的寢屋走。然后轉身將門關上,就算他跟著也不給他開門。 就在門即將關嚴的時候,一只手扒住了門板,露出蒼白纖細的手指來。 她終究松了力道,轉身往里走,卻看到屋內憑空出現了一個六扇屏風,后頭有個冒著熱氣的浴桶。 陸微瀾喚道:“阿翁!” “不用喊了?!鄙砗蟮穆曇粢呀洷平?。 陸微瀾咬咬牙,干脆扯掉了自己臉上的面紗。 她丑她怕誰! 李郴今日也是喬裝出來的,嘴邊貼了個大大的痦子,他揚唇笑起來的時候,痦子也跟著咧到了一邊。 這么禍害自己的顏值,真是暴殄天物。 不過這痦子和她占了大半邊臉的暗紅色胎記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別以為這樣她心理就能平衡了! “不打算用新身份和我重新認識下?”李郴又走近一步。 他口中所說的新身份,是西市集草堂的阿寶,還是前劍南道節度使之女沈姿? “殿下將罪臣之女藏匿于西市之中,又有何意?我是否應該感謝殿下的不殺之恩和相救之恩?殿下又是何時對我起的疑心,派人去查我的?還是從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我?”陸微瀾來了個直截了當。 既然如此,便沒有什么可藏著掖著的了。 說完她迎向李郴的目光。 “難道你不想查出是誰陷害了沈家,還沈氏一族清白?”李郴反問道。 他這招倒是四兩撥千斤,輕飄飄蓋過了她所有的問題。 陸微瀾不禁問道:“殿下相信沈家是被冤枉的?” “你阿爺出事前曾給我寫過信?!崩畛粦?。 原來劍南道節度使沈澎與李郴暗中有往來,這些原書中沒有提過。 這也不足為奇,因為無論是男配李郴,還是女配沈姿,在書中不過都是筆墨不多的背景板。 但陸微瀾知道,她要是想完成攻略任務就必須回到李郴的身邊。如今也只有替沈家洗刷冤屈,才有這種可能性。 【潛在任務:替沈家洗清冤屈?!?/br> 系統的聲音果然又適時的響起。 陸微瀾簡直都無力吐槽了,上一個潛在任務還沒完成呢,現在又來一個,更別說終極任務了。 她都有一種債多不壓身的感覺了。 “我想?!标懳懹畛坏哪抗馍锨耙徊?,無比堅定的回應著他。 “那就幫我寬衣?!崩畛惶鸶觳彩疽獾?。 陸微瀾咬咬牙,怎么侍妾剛下崗,丫鬟倒是無縫連接上崗了,憑什么? 李郴聳聳肩,臉上表達的意思分明是:還記得當初嗎? 陸微瀾氣悶,當初是她跪在南薰殿門前,祈求他垂憐來著。 可這里是集草堂,她又沒主動招惹他。 “你被推進龍池后,石榴哭了三天三夜,說要隨你去?!?/br> 陸微瀾轉身要走,就聽李郴在身后說道。 “她現在怎么樣了?!标懳懲W∧_步,又轉過身來。 “彭順天天哄著勸著呢?!崩畛徽f道,修長的手指劃過自己腰間的玉帶。 “啪嗒”一聲,玉帶的卡扣開了,陸微瀾忙殷勤的伸手接過,幫他搭在屏風上。 “好好哄好好勸?!彼植环判牡膰诟赖?。 李郴頷首,自然而然的又抬起了手臂。 陸微瀾放好玉帶后,伸手幫他褪下掉外頭的襕袍。 誰讓她的軟肋拿捏在他手里呢。 李郴今日難得沒有穿玄色,而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襕袍。雖清冷依舊,卻少了幾分初見時給人留下的至暗感。甚至有了幾分少年初長成的郎朗之姿。 “近日睡的不是很好?!崩畛粔旱土寺曇舻溃骸八詠砼菖菟幵??!?/br> 陸微瀾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烏青確實好像又加重了,臉上也有疲憊之感。 她這才想起他今日應該很忙,想必宮宴舉辦完就立即趕來這里。 待踮腳將襕袍掛好,再一轉身便看到他已經在脫中衣了。 “等等?!标懳憜玖艘宦?。 “怎么,要親手幫我脫?”李郴輕笑,揚唇的時候嘴邊的痦子也跟著動了動。 真是有礙觀瞻。 陸微瀾懶得理他,趁他不注意伸手去扯那貼在臉上的假痦子。 李郴旋身一躲,陸微瀾撲了個空,直接將屏風推倒了,身體還因為慣性原因直接就往浴桶里栽。 李郴眼疾手快,趕緊攬住陸微瀾的腰肢,無奈她的臉已經侵到了水中。 怕她嗆水,李郴迅速往后一帶,陸微瀾甩著濕漉漉的頭發靠在了他胸前,并迅速抹掉了臉上的水滴。與此同時,臉上的□□隨之掉了下來。 陸微瀾轉過身,也扯掉了李郴的假面皮。 都以真面目示人,這下公平了。 不過,陸微瀾得手之后才發現,此時的狀況真的有點尷尬。 她現在不但濕了臉,濕了頭發,而且還濕了衣服。 而李郴剛剛只穿著單薄的中衣正準備脫,為了“救”她,他的衣帶已經散開,衣襟半遮半掩,卻絲毫沒擋住他完美的線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