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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起身,看向柜臺前取花糕的人,又看向樓梯口,然后再轉身從窗邊往外看去,都沒有那老嫗的身影。 就要她想去不去追老嫗的時候,突然聽到掌柜的喊道:“誰的花糕?牌子上的名字為春上鮮?!?/br> “我的?!标懳懣戳丝词种械哪九?,有點像丟了魂似的,提了展柜的遞過來的食盒,往樓下走去。 老嫗根本不是事情的關鍵,就算追上她,也問不出實情。而且老婦人來無影去無蹤的,豈是她這樣的身后能追上的。 陸微瀾上了街口的馬車。從東市到大理寺的路程并不遠,可她坐在車廂里,竟如坐針氈般。 琴樂那樣一個人,如果進了興慶宮,到底能做出什么事來呢?又會偽裝成什么樣子才不會被李郴發現呢? 直到訥訥的走入程典的廨房內,陸微瀾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來了?!背痰湟娝齺砹?,招呼道:“常玉達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br> “什么進展?”陸微瀾強打起精神來。 程典:“又找到了兩塊尸塊,靠近心臟的胸部位置以及大腿部分?!?/br> 陸微瀾抬頭看向程典,“那就是還剩兩塊?” 程典看看陸微瀾,“你今日是怎么了?” 聽到程典這樣問,陸微瀾摸摸自己的臉,她進來時調整情緒了,怎么還是被發現了嗎? 她堂堂犯罪心理學專家,竟然連表情管理都做不好,最近真是離譜的可以。 程典輕笑,“若是平日,你定是會問,這兩塊尸體上有致命傷口嗎?” 是呀,是會這么問,程典是了解她的。 “這兩塊尸體上,一定有常玉達的致命傷吧?”她再次問道。 程典點了點頭,“這兩塊尸體上,恰巧都有傷,一處是大腿內側,并不致命,另一處是靠近心臟的位置,是常玉達真正的死亡原因?!?/br> 聽了程典的話陸微瀾又問道:“利器所致?” “傷口細小卻有深度。不像是匕首之類的,而更像是撥香爐的細小銅釬子?!?/br> 陸微瀾很想告訴程典,不是什么撥香灰的銅釬子,而是一根特制的簪子,而且現在兇器就在她的身上,今日出興慶宮的時候她還想著來了之后就把兇器交給他,可現在卻是不能夠了。 可這兇器她都已經拿給李郴看了,又該如何撒下這逆天大謊呢? “你昨日去平康坊可還有查探到什么?”程典又問她。 陸微瀾知道,程典正等著她這邊的消息,可她…… “在她彈琵琶的時候,我試探了她。不想琴樂的牡丹樓樓上竟然還藏了兩個高手。如今證據沒找到,又打草驚蛇了?!?/br> 可她不能讓程典現在就去抓了琴樂,最起碼在她查出背后的人送琴樂去興慶宮的意圖之前,不能讓琴樂先落入大理寺手中。 這些人一定知道她掌握了琴樂的罪證,所以才這樣做的。這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不然他們也不會在信中威脅她,如果不按照他們的指示,那么有危險的就不止她一個。 聽了陸微瀾的話,程典則道:“那就等找到剩下兩塊尸體,再從長計議?!?/br> 陸微瀾點點頭,也覺得只能先這樣了。反正罪證目前還掌握在她這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 只是她沒想到,琴樂竟然和她背后的人有關系。 出了程典的廨房之后,陸微瀾到大理寺后衙去找夏扶風,想看看她的傷勢如何。 雖然她在書中的人設武力值逆天,但昨日畢竟是為了掩護自己離開。而且她總覺得寫這本書的作者不是很靠譜,劇情真的有很多漏洞。 最主要的是,夏扶風應該知道她昨天拿了琴樂的簪子,至于知不知道簪子這是兇器,還得探探。 她真的有一種要與全世界為敵的孤獨感。 陸微瀾正巧驗尸間的門口看到了夏扶風,她應該去看常玉達的尸塊。 還好她還沒看到,不然憑她的敏銳,一下就能猜出兇器是什么。 “阿照?!标懳憜鞠姆鲲L,卻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 她不由問道:“不習慣我喚你的乳名嗎?” 夏扶風立即搖了搖頭,“只是想起點事兒,與你無關的?!彼忉?。 “難道是寧王夢中喚了你的乳名?”陸微瀾本來是句玩笑,卻見夏扶風的倏地紅了。 原來被她真相了! 夏扶風反擊道:“難道驍王沒喚過你乳名?” “這個真的沒有!”陸微瀾忙擺擺手手。 夏扶風當然不甘心了,又玩笑道:“也許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喚過呢!” 她此時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真相了,只是又道:“驍王在乎誰,我們都看在眼中。而且你們倆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彼此的身上了。別人啊……都是空氣!”她還特意拉長了尾音。 “你還鬧!”陸微瀾說著就要去捶她胳膊,不想被夏扶風攔住,“好了不鬧了說正經事,常玉達的尸塊已經找到了,我要去看看,要不一塊兒?” 陸微瀾卻岔開話題,問道:“你昨天不是受傷了,今日怎么沒休沐?” 夏扶風:“不過是點小傷,不礙事?!?/br> “沒事就好,你送我回趟興慶宮。來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人跟蹤我?!标懳懙?。 夏扶風回憶起昨日的兇險,自然擔憂陸微瀾的安慰,不疑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