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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仵作要對這塊胸部碎尸進行勘驗,所以陸微瀾便直接去找程典,說明了來見常玉理的意圖。 程典依舊不問別的,只讓衙差帶她去大理寺獄。 蔣寧黛、謝啟、常玉理……陸微瀾覺得自己和大理寺獄還真有著不解之緣。 “驍王殿下說了我的案子怎么判嗎?我以后還有機會參加科考嗎?”常玉理見到陸微瀾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陸微瀾反問:“你真的還想再參加科舉?” 常玉理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想,以我之名?!?/br> “安國公昨日去求驍王殿下,他愿降爵,護你周全?!标懳懺囂降?。 “護我怎樣的周全?”常玉理自嘲的笑笑。 其實這些年,安國公對常玉理怎樣,他自是知道的。 陸微瀾實話實說:“他想讓你承爵,但要終身不入考場?!?/br> “二者選一?”常玉理苦笑道。 陸微瀾點點頭,“你必須娶京兆府少尹的女兒蘇瑁兒為妻?!?/br> “蘇瑁兒……”常玉理思索了片刻,“她有了常玉達的骨rou?” 常玉理是聰明的,也是通透的,這其中的緣由很快便能想到。 他笑了笑,但這笑容更加苦澀,隔著牢房的門,陸微瀾都能感覺到他的心酸和失望。 同樣是安國公的兒子,他是婢女生的,就要永遠成為常玉達的影子,哪怕常玉達死了,他也沒有辦法活成他自己。 以前常玉理就時常在想,若他不是生于這王侯之家,該有多好。 就像九娘一樣,家中只經營個小酒館也無妨,每天勞作之余,他可以秉燭夜讀。就算再辛苦,也看得到希望。 “我想請出五服,與常家斷絕關系?!背S窭聿辉龠駠u,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你真的想好了?”陸微瀾不禁再次問道,“今年的科考成績不可能作數,你一切都要重頭再來?!?/br> 常玉理不假思索,立即點了點頭,“謝驍王殿下憐憫,愿意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br> 陸微瀾則道:“他對你不是憐憫,而是欣賞,就如謝啟一樣,不管你們是生于世家,還是寒門。希望你以后不要讓他失望?!?/br> 在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承襲爵位和靠自己艱難打拼之間,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常玉理這樣有風骨,去選擇自己該選的路。還好常玉理沒有讓李郴失望。 雖然今日這結果已經預料到了,但陸微瀾走出大理寺獄的時候,心中還是輕松了許多。 陸微瀾思忖著仵作對碎尸塊也應該驗得差不多了,正想去看看結果,就見有一隊外出巡城的衙差匆匆去了程典的廨房??礃幼佑钟惺裁词虑榘l生,她便立即跟了過去。 “程少卿,平康坊又發生命案了!”衙差們掀開門簾子稟告道。 “平康坊面積大了,具體是哪里?”陸微瀾還未走近廨房,只聽到程典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衙差則如實稟道:“平康坊北里,有家叫蘅蕪苑的青樓。今兒晨間蘅蕪苑里的一間閣樓失火,把里面的恩客和都知都燒死了。這個恩客正是大人您讓我們盯著的蕭子旋?!?/br> 蕭子旋就是她和夏扶風潛入風月樓那日,出現在琴樂身邊的那人,他如今已經死了? 他是琴樂賬冊上三人的其中一個,難道這三人最終都會死掉? ? 作者有話說: #女主的臉今天又紅了嗎? 第50章 .春風意 [V] 「拾伍」 這時程典從廨房里走出來,立即帶著人去平康坊查看。 陸微瀾見狀又混進了隊伍中,程典已經見怪不怪,也沒攔著她,一行人盡快趕到了平康坊出事的青樓。 要說這蘅蕪院,在平康坊是與風月樓齊名的青樓,但是卻總被風月樓壓一頭。 因風月樓前幾日出了殺人案,十分晦氣,所以這兩日的蘅蕪院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蘅蕪院的構造與風月樓差不多,都是在北邊的后院有幾座獨立的閣樓。 進了蘅蕪院,陸微瀾和程典便直接到了后院出事的閣樓。 因為之前已經有大理寺的衙差來勘驗過現場了,所以鄭假母一直候在這里,在燒得幾乎成廢墟的閣樓前哭唧唧的,逢人過來便說:“平康坊這是中了什么邪了,先是風月樓,又是我們蘅蕪苑,還能不能讓人清清靜靜做生意了?!?/br> 程典冷冷看了鄭假母一眼,她見來人有些冷肅,又有幾分官威,便立即噤了聲。 “你是這里的假母?”陸微瀾則上前一步問道。 “是?!编嵓倌缚粗懳戭H為俊俏的臉,職業病犯了,心想這小官爺若是個女子,說不定成為蘅蕪苑的頭牌。 她不禁又想起剛剛在火場中喪命的蘅蕪苑都知花沁,那可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剛剛能和風月樓幾個老牌都知抗衡,就活活被燒死了,她便立即垮下了臉。 “火是什么時候燒起來的?”雖然已經有衙差問過這些,但陸微瀾再問了一遍。 這是她做為犯罪心理學專家的習慣,不是不相信同事,而是怕這些罪犯或證人漏掉細節或者干脆做偽供。 “是在晨鼓敲響之前?!编嵓倌富卮鸬?。 “記得這么清楚?”陸微瀾看向鄭假母。她是個身體十分圓潤的婦人,皮膚頗為白皙。沮喪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像個xiele氣的皮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