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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絮都知?!蔽哪镒幼呱锨芭牧伺拈T。 片刻之后,才有婢女走過來開門。 見敲門的是文娘子,婢女拘了一禮,偷偷對她使了個眼色,然后指向身后。 “今天沒有客人?”文娘子問那婢女。 婢女點點頭,文娘子搖搖頭,快步走了進去。 陸微瀾見狀和夏扶風跟在她身后。 珠簾后,南絮沒骨頭似的倚在窗邊一張軟榻上,手里拿著個酒壺正在喝酒,有一滴酒順著她的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 南絮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特別是側顏,完美得如同被雕刻大師精雕細琢過一般。隔著珠簾看,還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只不過她的眼神中已經有了一絲疲態,仔細看的時候眼角還有一點點細紋。 最主要的是,她現在處于一種頹喪的狀態中無法自拔。 “整天的作踐自己?!蔽哪镒由锨熬腿Z南絮的酒壺。能看出兩人的關系不錯。 “別管我,讓我自生自滅算了?!彼o緊抱著酒壺,說出來的話也十分沮喪。 陸微瀾覺得,她現在應該有輕度抑郁。 她放不下過去那段風光的過往,更無法面對如今的現實。 或許在她身上還發生過什么,讓她有一顆玻璃般的心。 “你若不想淪落到前樓去,就給我振作起來?!蔽哪镒佑行┖掼F不成鋼,咬牙說道。 “別管我,誰都別管我。這世間哪有什么真心實意,不過都是過眼云煙?!蹦闲跤趾莺莺攘艘豢诰?,眼淚和酒滴混合著從臉頰上滑落。 “你呀你,非得揪著過去,跟自己作對。我也真是管不了你?!蔽哪镒託獾醚腊W癢。 她轉身掀開珠簾走出來,看到等在外頭的陸微瀾和夏扶風,才收起失望和無奈的神色,勉強對她們笑了笑,“帶你們去拜會一下杜若都知?!?/br> “別在我這提那個賤人!”這時南絮突然尖聲喊道。 文娘子無奈搖了搖頭,帶著陸微瀾和夏扶風往出走,快出門的時候,又聽身后的南絮喊道:“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她!” “喝多了不用理會她?!蔽哪镒佑行擂蔚恼f道。 文娘子快步帶著她們離開,到了緊鄰著著水仙居的芙蓉苑,這便是杜若都知的樓閣。 “杜若都知今晚有客人,我們打聲招呼就走?!蔽哪镒佑稚锨芭牧伺拈T,然后道:“已經有豪客準備給杜若都知贖身,她在這里待不了幾日了?!?/br> 陸微瀾猜測,文娘子口中說的這個豪客,應該和南絮也有些關系。 看到陸微瀾的神色有些發愣,大概是被剛才南絮給嚇著了,文娘子又說道:“杜若都知是個八面玲瓏的俏人,不會為難你們的?!?/br> 婢女開門后,文娘子便帶著她們走了進去。 芙蓉苑與水仙居的樓閣構造基本相同,只不過里頭的家具擺設一應物品更加精致些。 為了迎接今晚的客人,杜若都知正坐在琴案前擦著古琴,從她的小心翼翼的動作就能看出對這琴的重視和喜愛,而且她的帕子上應該染了香料。 這樣撥琴的時候就會有一股幽香隨著琴弦的撥弄和樂聲緩緩流動。 “杜若都知,這是風月樓新來的兩個小娘子?!蔽哪镒由锨耙徊秸f道:“蔡假母讓我帶著來見見世面?!?/br> 杜若放下擦琴的帕子,笑著看向文娘子身后的陸微瀾和夏扶風,點點頭,“真是不錯的苗子呢?!?/br> 春風得意者和黯然失意人,杜若和剛才的南絮對比十分明顯。 杜若的外貌五官并不如剛剛的南絮出眾,甚至差了不少。 但勝在年輕,不笑的時候風情萬種,笑起來時臉頰上有顆酒窩,又欲又純,而且說話的聲音甜美輕柔,能滿足男人對女子的所有幻想。 “杜若都知?!标懳懞拖姆鲲L也上前一步與她問好。 “乖了!”杜若笑笑,吩咐身邊的婢女,“去拿兩匹絲綢,給這兩個小姐妹做個見面禮?!?/br> “都知,拿哪兩匹?”婢女問道。 “送給自家小姐妹,自然是拿最好的?!?/br> “欸?!辨九畱暼チ?。 “這……這……”陸微瀾和夏扶風故意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 “杜若都知向來大方,既是賞你們的,那你們就受了吧?!蔽哪镒拥?。 婢女很快就抱著兩匹上好的絲綢從后面庫房回來了,送到陸微瀾和夏扶風面前,“你們一人一匹,做件合體的裙裳?!?/br> 陸微瀾和夏扶風表現出從來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感恩戴德的對杜若謝了又謝。 “無需多謝,這是我們姐妹的緣分?!倍湃粲中π?,“待會兒我還有重要的客人,就不多留你們了?!?/br> 看來,她晚上還有重要的客人要接?;蛟S就是文娘子說的準備給她贖身的那位毫客。而且應該是打南邊來的做布匹生意的。 文娘子便又帶著陸微瀾和夏扶風退了出來。 愛笑,嘴甜,身韻豐滿,八面玲瓏,這是陸微瀾對杜若的印象。 琴樂的牡丹樓此時很是安靜,只有二樓的窗戶開著。文娘子說道:“今晚琴樂都知有的忙,我們還是先不叨擾他了?!?/br> 然后繞過牡丹樓,指了指后院東北方向的一棟樓閣說道:“這是望舒都知住的梅香坊?!?/br> 文娘子提到梅香,陸微瀾第一個想到的詞匯就是暗香浮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