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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以解釋,可問題出在這案子破的太沒有懸念了。 殺人動機強烈,過程卻簡單的很,波折全無,所有的證據就好像擺在那里等待你去發現。 給陸微瀾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安排好了劇本,精彩紛呈的展示給人看。 陸微瀾覺得李郴也不會相信,此時他微微揚起下顎,看著牢房中的囚徒。 邵云澤轉身示意衙役把牢房的門打開。鐵鎖在安靜的大理寺獄內發出清脆卻又有些沉重的聲音。 待到牢門吱嘎一聲被拉開,這個叫吳從的殺人犯還是沒有半分蘇醒的意思。 “將他潑醒?!鄙墼茲捎址愿姥靡?。 有衙役很快拎了兩桶水來,陸微瀾看到水里還有些冰碴。 整桶冰水兜頭倒下,吳從還是未抬起他的頭來,但陸微瀾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下。 衙役還想再倒第二桶水的時候,邵云澤抬手制止了,再潑他就沒什么醒來的希望了。 “哈……哈哈……”吳從低著頭抖動著肩膀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你為何要笑?”邵云澤問他。 “聚……”吳從只抖動著說出這兩個字,就再次暈了過去。 “他想表達的意思應該是要一家團聚?!边@時夏扶風則道。 陸微瀾看出來了,夏扶風也不相信這件案子如此簡單。只不過她現在只是一個小捕快,人微言輕。 李郴瞧都沒有瞧夏扶風一眼,什么都沒說,就轉身退出了牢房。 “驍王殿下,這件案子屬下會再認真核查的?!鄙墼茲稍诶畛簧砗笳f道。 “你打算從哪個方向查?” 被李郴這樣一問,邵云澤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程典自始至終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看邵少卿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标懳懸娚墼茲赡槺锏耐t,不由解圍道。 “屬下不需要休息!”邵云澤忙對著李郴道:“屬下這就回廨房去研究案情,等吳從醒了屬下再審?!?/br> 重壓之下,還要進行高強度的工作,人的心態是容易崩的。 但李郴依舊沉默,陸微瀾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官場之上,不進則退。 而且不是有這樣一句話: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現在的大理寺卿應該再有一兩年就致仕了,李郴就算想幫邵云澤坐上這個位置,也總要邵云澤是塊經得住火煉的真金。 邵云澤應該能想透這一層,所以才會這般的努力。 等從牢房出來后,李郴本想帶著陸微瀾離開大理寺。這時邵云澤又追了出來,“殿下,已經到了午膳時間。下官府宅離這很近,家中娘子最擅長廚藝?!?/br> 李郴本欲拒絕,可邵云澤又道:“昨日下官偶然得了一籃櫻桃,內人做櫻桃饆饠最拿手?!?/br> 櫻桃饆饠? 這算是陸微瀾穿越到這里后最喜歡吃的食物了。就算天天吃都無妨。 可櫻桃在這個季節難得。 李郴看著把“我想吃”寫在臉上的陸微瀾,這才頷首道:“帶路吧?!?/br> 邵云澤的宅子是個兩進的小院子。家中人口也很簡單,只有他和他的娘子方雯,以及一個粗使的婆子。 邵云澤是孤兒,當年柳南辦差的時候遇到他,之后頗多照拂,供他讀書科考。好在他夠勤奮刻苦,當年一舉中第。如今已官至大理寺少卿,也算熬過了苦日子。 不過邵云澤看起來非常清廉節儉,家宅和陳設十分簡樸,方娘子的穿戴也很質樸,給人的感覺十分賢良淑德。 驍王這樣的貴客登門,方娘子并不太慌亂,表現得也算落落大方,看著像是個讀過書的。只不過那婆子緊張得險些把茶壺打翻。 “妾身這里只有些粗茶,還望驍王殿下和這位公公莫嫌?!狈侥镒颖虮蛴卸Y的道。 見李郴既不應答也不瞧一眼方娘子,陸微瀾怕她太過尷尬,便拿起粗陶的茶杯喝了幾口,“方娘子這茶煮的不錯!” 只是,方娘子用的是這個時代最傳統的煮茶方式,在里面加了些鹽巴,喝得她嘴巴里咸咸的。 不過看著方娘子那一臉期待的目光,陸微瀾干脆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好喝!” 李郴看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陸微瀾,微微挑了下唇角。 又嘲笑她,陸微瀾撇了他一眼。 “妾身這就去廚房準備午膳?!狈侥镒訉χ懳懶π?。 “方娘子辛苦?!标懳懣蜌饣囟Y。 方娘子帶著婆子去了膳房后,三人一時無話。 李郴是那種我就坐在這里,不管場面多冷,他都不會覺得尷尬的人。 陸微瀾卻覺得這氣氛怪沉悶的,想著或許邵云澤會有話對李郴說,便借故說要去凈房。 邵云澤的宅子不大,她也沒有什么可閑逛的地方,便去膳房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頭傳出婆子說話的聲音,“如今驍王殿下都到家中來用膳了,老奴看娘子這些年辛苦持家,總算是快熬出頭了?!?/br> “這話以后切不可再說?!狈侥镒用ψ柚沟溃骸袄删@些年是靠自身的努力才做上大理寺少卿的。他當年受前大理寺卿柳大人影響頗多,淡薄名利,真心喜歡斷案。我看到他這樣,心里很是踏實?!?/br> 方娘子倒是個賢惠又明事理的。 陸微瀾雖然聽過李郴的墻角,可一直以來還真沒有這個習慣,于是轉身邁步就往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