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 第33節
拒絕無果反倒會顯得自己很矯情。 而且寧櫻自己都沒發現,有些時候、有些小的細節,她和從前一樣,都是習慣了被他照顧。有點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好。 于是,她換了個迂回的方式,輕聲說:“以后都我來買菜吧?!?/br> 一個出錢,一個出力,合理搭配。 江措看上去好像是沒什么意見。 她喝了碗酸酸辣辣的番茄排骨湯,就著湯汁吃了大半碗米飯。 看不出來,江措的廚藝,竟然這么的好。 比她之前點的幾家外賣,味道都要好。 吃他做得飯菜,好像她也不吃虧。 只不過看起來怪怪的。 吃完午飯,江措就把碗筷打包扔進洗碗機里,“你不用管?!?/br> 寧櫻點頭:“哦?!?/br> 江措站在她面前,高高瘦瘦,清爽白皙,他說:“我回房間補個覺,你也不用管我?!?/br> 寧櫻大概猜到了他現在的作息不是很規律,幾次看見他都好像是剛睡醒被從床上撈起來。又困又懶。 可能賣解放鞋的生意現在不太好做吧? 寧櫻下午休息,也沒什么事情可做。 回房間躺了一會兒,程矜在部門的工作群里發了紅包,慶祝開幕活動圓滿結束。 寧櫻搶到了六十塊錢,手氣還算不錯。 余箏私戳了她:【二十一樓發行部有個帥哥想加你微信,能給嗎?】 寧櫻:【……】 余箏:【我已經給了哦~你這不是還沒有男朋友嗎?加油哦!這可是我們發行部人人垂涎的帥哥?!?/br> 下一秒,寧櫻就收到了好友添加的提醒。 她點了通過,然后給對方打上了備注。 寧櫻騰出空閑來回余箏的消息:【我現在不想談戀愛?!?/br> 沒有想法。 也提不起對別人的興趣。 余箏:【那就當加個朋友?!?/br> 寧櫻回了個“好”。 沒過多久,徐茴又給她打來電話,剛忙完工作的她也是抽出時間來問小偷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 寧櫻說:“還沒抓到?!?/br> 徐茴:“那你一個人住是不是有點危險?你要不要搬到我家?” “不用?!睂帣阉伎剂撕靡魂噧?,還是如實告訴了她:“江措這幾天和我待在一起,等抓到小偷,他就搬回去?!?/br> 徐茴大驚小怪,“你們倆同居了?!” 寧櫻:“……” 她解釋:“是暫住,沒有辦法的辦法?!?/br> 徐茴好像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什么,激動不已:“江措哥哥當年不愧是學霸扛把子,這才多久就和你住一起了?。?!” 還沒破鏡重圓。 就快要先婚后愛了。 徐茴那邊有人在催,她急急忙忙掛了電話:“下次再聊,祝你□□!” 寧櫻啼笑皆非,有點無奈的掛了電話。 她躺在床上睡了個午覺,睡得不省人事,要把前幾天缺得覺都給補回來。 等到睡醒,天早就黑了。 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眨了眨眼皮,摸到客廳里。 江措已經做好了晚飯,他換了件純色短袖,和寬松的家居褲,整個人看起來很有人夫氣質。 “吃飯了?!?/br> 寧櫻愣愣走過去,又吃了個晚飯。 她現在不知道怎么和他相處,總是被逃避心態占據了上風,吃過晚飯就鉆回自己的房間里。 好像無論怎么樣,都尷尬。 寧櫻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里百爪撓心,幾分鐘后,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而起,下床找出放在衣柜里的行李箱。 從箱子里找出高中時的畢業紀念本。 這個本子,這幾年她一直隨身帶著。 那個時候還流行在紀念本里寫上對未來的期許。 買這個本子的時候,她和江措還沒有分手。 是在某個無聊的黃昏,途徑一家文具店,隨手買的本子。 江措是在這個紀念本里第一個留下名字的人。 泛黃紙張的第一頁。 第一筆。 第一劃。 本子上方最幼稚的提問:【你以后想要實現的愿望是什么?】 江措的筆跡,清透有力,筆鋒走勢蒼勁鋒芒。 他只寫了六個字: ——要娶寧櫻。 ——江措。 寧櫻看著這頁紙張上還清晰的字跡,指尖忍不住輕撫。 過了一會兒,她才將紀念本重新收了起來。 這天晚上,寧櫻睡得很安穩。 半夜的時候,卻聽見模模糊糊的敲門聲。 她艱難抬起眼皮,敲門聲在耳邊越發的清晰。 寧櫻有點起床氣,被打攪了睡眠后忍著火氣爬起來,穿著睡衣去開門。 男人迎面撞上她的視線,也穿著舒適宜家的睡衣。 他先發制人:“抱歉?!?/br> 寧櫻想發火都不好開口。 頓了頓,江措說:“人有三急?!?/br> 寧櫻腦子里還是漿糊,又聽見他說:“我用個洗手間?!?/br> 家里只有主臥的房間里洗手間。 她讓出路,在他經過自己身邊時聞到了清冷的香。 這個人,不僅長得好看,還怪香的。 很快,江措上完洗手間就出來了。 他目光微頓,看著還站在門口發呆,表情憨憨傻傻的她,唇角微勾,動作自然,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悠閑溫柔:“乖乖,接著睡吧?!?/br> 第二十一章 江措半藏半隱的月色光線里, 臉長得確實好看,甚至能冒昧的說他很漂亮。 他懶洋洋靠著門,神色隨和。 寧櫻感覺耳邊被他手指蹭過的那片肌膚泛起燎原般guntang的烈火, 灼灼的溫度連著耳根一塊燒了起來。 被他輕輕揉過的腦袋,也還泛著眩暈。 月色降落, 白紗窗簾透進屋內的光也漸漸變暗, 昏暗的視線里,寧櫻忽然涌起一種,想要抱住他的沖動。 仿佛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寧櫻咽下喉嚨里忽然冒出的酸澀感,手指悄悄蜷縮,抿了抿唇, 說話還有沒睡醒的困倦:“你也去睡覺吧?!?/br> 江措表情一頓,對她笑了:“怎么聲音聽起來不是很高興?” 他抬了抬眉:“做噩夢了?” 寧櫻頓了幾秒, 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江措一向比別的男人觀察得更細心。 丁點細微的情緒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寧櫻說:“沒有?!?/br> 江措意味深長:“噢?!?/br> 他沒有往前走,依然站在門邊, 和她保持著讓她有著足夠安全感的距離。 可是這個男人,斂了七分氣勢,剩余的幾分渾然天成也能叫人感知到無形的壓迫感。 整個臥室仿佛都遍布他冷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