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29節
婚后,姚思淺也很習慣他摟著自個的腰身,于她耳畔低訴些情話。 但她卻不知道,魏旻言所沉溺的并非她纖細的腰肢,而是每當他像這樣摟緊她時,都能感覺兩人的心臟靠得更為貼近。 然而,他這次不同于以往,就只是緊緊地擁抱著她,什么也不說。 不知過了多久,姚思淺才紅著臉囁嚅道:“好啦好啦,我都明白的,非到不得已時你不會負我?!?/br> “你若是真明白了,又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姚思淺推推搡搡的,想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好,好,我明白你永遠都不會負我,行了吧?”一頓,“這個姿勢,實在抱得我有點別扭……” 魏旻言這才發現自己抱得過于用力,以致她整個人幾乎是微微后仰著的。 怪不得說別扭了,只怕是背脊支撐得酸澀吧。 “是我疏忽了?!蔽簳F言剛從這炙烈的懷抱中稍稍抽離,姚思淺卻重新撲了上來。情況突然的,讓他只好下意識接住她的小身板。 下一秒,就聽得依在胸口的人兒嬌聲嬌氣地說道:“我又沒說不要抱抱了,只是想換個舒服點兒的姿勢呀?!?/br> 正當濃情蜜意之時,卻被人猛然闖入。 “啟稟殿下,臣有急事欲報!” 梁湛頭也不敢抬起一下,雙眼自始自終都緊盯著地面。 如果情勢允許,他倒是寧可在廊下吹一整夜的冷風,也不愿進來面對這比暖爐更火熱的兩人。 魏旻言瞪他一眼,冷冷的眼神似在嫌棄他的礙事。 “殿下,這是從北芩八百里加急傳回來的急報??!”梁湛又拔高聲音,強調了一遍。 梁湛跟隨他多年,魏旻言也清楚他行事上不至于這么不靠譜。倘若能讓他著急成這副模樣,恐怕也不是小事。 “說?!?/br> 梁湛別有用意地瞥了眼姚思淺。 后者見狀,頓時會意地站起身來,正打算起身回避,卻聽見魏旻言口氣強硬地說道:“直說無妨,這東宮沒有什么是需要瞞著太子妃的?!?/br> 聞言,梁湛也的確不再多嘴,直接挑明了說:“殿下,塞外傳來消息,姚世子挾持了北芩駙馬爺……如今,正是一片混亂呢?!?/br> 梁湛本就擔心,太子妃聽聞這消息會承受不住。 果不其然,他這邊話音剛落,姚思淺就騰地坐起了身,“你說什么?” 相比起來,魏旻言的反應則要和緩許多。此時,先是伸手按住了她那雙不安的小手,才轉過頭吩咐道:“說仔細點?!?/br> 梁湛算是半個粗人,講起話來從不刻意琢磨,這會兒就說一句,停一陣的,把姚思淺急得直皺眉。 “公主與駙馬爺大婚當晚,駙馬興致高,便在宴席上喝多了?;匚菀院?,見公主不肯與他行周公之禮,就作勢想輕薄公主殿下……” 聽到這里,魏旻言不由攥緊了拳頭,掐得指關節微微泛白,手背青筋爆裂,才恍然感受到痛覺。 而梁湛的話,仍繼續傳入耳邊。 “可誰知道,姚世子居然早早埋伏在婚房暗處。當下,就趁著駙馬酒醉之時,出手制服了人?!?/br> “再之后,世子干脆破罐子破摔,拿刀架住駙馬的脖子,便帶公主一路逃離了北芩皇宮?!?/br> 破罐子破摔?魏旻言在心底冷哼一聲,他這分明是早有了縝密的預謀。 于是,他垂目靜靜思索了半晌,復開口問道:“父皇接到通報后,有何回應?” 梁湛停了許久,只覺實在不好啟齒。事實上,皇上的態度才是整件事情中最為荒唐之處。 “皇上,皇上……以叛亂之名,命令姚世子即刻回京?!?/br> 聽罷,魏旻言也咀嚼出一絲不對勁。 姚時安叛亂,皇上大可以直接下旨命令當地的駐軍把人捉住,押解回京。否則,誰知道他半路上還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不管怎么說,這起婚事被他一攪和,可算是徹底地黃了。 魏旻言沉吟良久,才探問道:“父皇今夜可曾召哪位大臣入宮議事?” “截至目前還沒有風聲?!绷赫款D上一頓,又用理所當然的態度說著,“皇上若想與人商議,定不會撇下您的?!?/br> “……只怕在這件事上,父皇會想方設法地讓我回避?!闭f完,魏旻言就擺了擺手,像是不欲多言。 “如果沒有其他的話,你就先行退下吧?!?/br> “是,臣告退?!?/br> 待梁湛退了出去,姚思淺便不再強憋著話,張口就問道:“我哥回京需要幾日的路程?” 魏旻言不假思索地回答,“快則三、四日,慢則七、八日,總歸是要一段時間?!?/br> 姚思淺聽了,點點頭道:“那倒還來得及做些籌劃?!?/br> 聞言,魏旻言就知道她將事情想得過分簡單了。 閨閣女子深居簡出的,即使有點小聰明,到底還是對朝政不夠敏銳。因此,他只好點明開來。 “我聽聞哥哥在出使北芩前,曾經單獨面見過父皇。他們掩著門扉談了什么,無人可知?!?/br> 一頓,“況且,北芩王室雖然內亂,卻也不至于亂到連王子的婚房都守不住……認真說起來,實在處處是疑點?!?/br> 這頭的兩人,正嚴肅地分析事理。而當事人那端,卻顯得平靜許多。 姚時安神情淡漠地接下圣旨,口中一字一頓地說著,“罪臣,謝皇上隆恩?!?/br> 傳旨的是個七品芝麻官。 換作從前,見著姚時安,別提面對面相談了,只怕是連視線都不敢對上??纱藭r,他卻敢仰著頭,擺出一副用鼻孔看人的姿態。 “大人,皇上到底是還沒剝奪世子爺的爵位……您看,咱們是不是客氣一點?”他身旁的幕僚,禁不住悄聲提醒道。 “落魄的貴族,尚且不如個地方官兒,更何況是亂臣賊子?本官有何可懼的?!?/br> 話音未落,卻有只翹頭履斜斜地扔了過來,不偏不倚砸中他的鼻梁。 他吃痛地嗚呼一聲,正打算回過頭向罪魁禍首算帳。卻不想,又橫空飛來另一只鞋,還恰好擊中了正臉。 “別人稍微給你點顏面,就蹬鼻子上臉了?真夠無恥的?!?/br> 見動手的是華城公主,那七品小官翻臉如翻書似地,油膩的臉上頓時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公主,皇上特意遣了統領來護送您回京。您若是收拾妥當了,就請上軟轎吧?!?/br> 魏涵雙見狀,滿臉不屑地嗤了一聲,“拜高踩低的小人?!?/br> 那小官笑意不減,巴結的仿佛公主現在叫他去撞墻,他也會二話不說地撞個頭破血流。然而,魏涵雙前腳剛走,他立馬就抬起腳來,狠狠地踹了下路邊的石子,啐一口痰,道:“還真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呢,我呸!” “大人,這……公主實在是得罪不起??!” “我就等著瞧,新婚當夜出了這種妖蛾子,這京中的好人家還有誰敢娶她?還不得在宮中熬成老姑婆么?!?/br>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這官吏的預算。 因為她不但沒有孤獨終老,還被夫君捧在心尖尖寵了一輩子。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這晚,姚思淺徹夜翻來覆去,擾得魏旻言也跟著她一起失眠。 隔日早朝,魏旻言的氣色便不甚好。?上品的官員們,在朝中皆有靈通的消息管道。此時或多或少的,都對昨日夜半的急報有所耳聞。 這會兒也不敢上前觸魏旻言的霉頭,一個個的都是能躲則躲。反倒是平日里和他無甚來往的魏旻德,頂著張同樣沒休息好的臉,湊近了去。 “四弟,等會在朝上,你打算替姚時安說幾句話么?” 魏旻言瞥了他一眼,只見他雙目微腫,恐怕昨夜根本沒有闔過眼。 想來,魏旻德與北芩王世子暗中往來已久。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對方難免懷疑他的居心。 眼瞅著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聯盟就要毀了,也不怪他會急。 “既然父皇沒有問話,想必心中自有定奪,我又何必去開這個口?” 聞言,魏旻德禁不住皺起了眉,“你倒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br>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皇帝不僅半句未提姚時安之事,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照常料理著國事。 直到接近退朝前,才狀似不經意地丟了顆震撼彈出來,道:“二十多年前,那起牽連甚廣的江南貪腐案,近日又有嶄新的證據冒出頭來…… ” “太子?!?/br> 魏旻言三兩步走到大殿中央,拱手答道:“兒臣在?!?/br> “你親自走一趟江南,兩個月內了結此事?!币活D,“朕顧念你新婚燕爾,特準太子妃一同隨行?!?/br> 外出辦公還帶上妻子,這要是放在旁人眼里,定會覺得丟光了臉面,可魏旻言卻偏偏松了口氣。 兩個月那么長,倘若把姚思淺獨自留在京中,他是怎么樣都無法安心處理公務的。 “兒臣謹遵圣旨,定不辜負父皇的期待?!?/br> 散了朝后,魏旻言便開始琢磨如何向姚思淺解釋當前遇上的情況。卻不想,她早已等在宣政殿外。 待他一出現,姚思淺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見狀,魏旻言不由疑問出聲,“怎么了?” 姚思淺從袖口內拿出一張紙條,直遞到魏旻言面前,“這是哥哥的親筆。梁侍衛本來是打算直接交到你手里的,但……” “無妨?!蔽簳F言張口就打斷了她的話,“你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我說過,什么都不瞞你的?!?/br> 待他細細讀完上頭的內容,唇畔已是慢慢勾起一抹弧度。邊把紙條重新折好,邊放輕語氣說道:“如此看來,你也能稍稍放心了?!?/br> “走吧?!蔽簳F言拉起她垂在身側的小手,“回去把行李收拾收拾,我們去趟江南?!?/br> “???”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欠的更新,跪著也要補回來qaq 哥哥的紙條內容緩緩才會公開,別急! 順便預告,江南游除了是作者親媽安排的蜜月,也是在給江氏預熱盒飯了! 第35章 她非圣母 入了夜, 寒風愈加凜冽。 魏旻言沐浴完剛換上寢衣,推門進房,就看見姚思淺正在柜廚中翻找著什么。她整個腦袋鉆進了柜體, 獨將半個身子露在外頭。 他踏著輕步, 不聲不響地靠近, 而后冷不防從背后擁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