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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安妮至今都沒能接受他們的信仰吧,她知道自己冒犯了。 好吧,姑且會吧。 那他們也會受到懲罰的。 “殿下,約克郡伯爵夫人送來的請帖?!?/br> 文森特有些不可思議地接過。 是慶祝約克郡伯爵夫婦長女二十三歲生日的,也是實際上的相親宴會,在后天的晚上。 他們實在不得不感慨,這些的心好大啊。 “我不想去?!卑材葜雷约赫f的太直白了,便改口道,“我可能會失態,我不想給你丟臉?!?/br> 文森特答應過她的,不可能食言,她愿意做什么自己做去就是了。 宴會當晚,送走文森特,安妮看著書,不知不覺泛起困意來。 可是剛一著床,她腦子里就像在放電影。 約克郡伯爵正在大宴賓客,為愛女擇婿。 被她傷害的人只能寄居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艱難謀生。 海莉的眼神讓安妮恐懼,難以心安。 手機響了,是薇薇安。 “安妮,你在哪兒?”她話里全是沮喪。 “我在華蘭市啊,離你很遠呢?!卑材萋牭贸鏊那椴缓?。 “我在機場,不知道要去哪里,可以來找你嗎?” “你怎么會來!”安妮立馬起身穿上外衣,“我們在地鐵站門口見?!?/br> 擔憂著她的安全,安妮火速跑去和她會面。 薇薇安拎著個小巧的行李箱,額頭冒汗,望著人群發呆。 她們在肯德基留下,點了些小吃。 “我和我mama吵架了。漢娜和她的家人在旅游,我沒法去,只好來華蘭市了?!鞭鞭卑部兄u翅,含糊不清地說著。 安妮本不擅長調解親子關系,但出于對好友的關心,還是問道:“是什么事情呀?” “很多,小事,雜事,從文森特殿下的事情,到家里女傭的聘選。我能和她相認,我很高興,但我們之前隔閡根深,我們的車禍,我以為有她的手筆,失語癥康復了也不敢公開,生怕她的耳目弄死我。 后來當我知道是她在保護我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難以置信。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那么執著地讓我嫁入皇室?!?/br> 安妮頓了頓:“那是一種執念,無可否認,她很愛你,極盡全力想要補償你?!?/br> “不僅僅是對我,也對她愛的男人,或許在她心里,我是她和前任大祭司,西德尼?莫奈的愛情結晶?!鞭鞭卑部嘈χ?,“對了,那個叫海莉的傭人,電話聯系了我母親。真沒想到,她背后有這么凄慘的故事?!?/br> “真的,是真的嗎?”安妮顫顫巍巍地問道。 “是的,實話告訴你吧,她們那幾個女孩,都是信仰巫王的人,所以我母親很值得她信任?!?/br> 這是安妮第一次聽到有關瑞秋?霍克森的事情而不產生反感。 如果是她投告無門,遭人白眼,可能也不會再相信所謂的公道了。 “所以,這件事霍克森女士打算怎么辦?” 薇薇安搖搖頭:“她不肯告訴我,但我估計,憑借我們家現在的狀況,也只有收人錢財了。安妮,不要卷入這件事情中去,如果你堅定地不相信巫術,那它就不能傷害你?!?/br> 文森特的婚事還需要往后排,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薇薇安緊握著安妮的手,反復叮嚀。 “其實她也找過我,但霍克森女士已經有了決定,那我不會再過問了?!?/br> 就當不知道,于她于文森特,都是最好的策略。 吃完后,安妮將薇薇安送去一家豪華酒店安置,而后返回家中。 文森特還沒有回來,安妮洗了澡,躺在沙發上瞇著眼等他。 宴會和平時沒有區別,文森特很悠閑。反正他不是主角,舅舅一家因病沒有來,索菲亞那個煩人精也不會纏著他了,他只需要愜意地享受著他人的奉承。 侍應生在為他添加果汁。 “凱文?”文森特抬頭,那是一張不陌生的臉。 “殿下,請慢用?!?/br> 凱文拿著空蕩的托盤轉身離開。 他可能想賺些外快,這不是什么問題,但文森特隱隱有些不放心。 他說了,他要發聲、要斗爭。 凱文端起他精心準備好的甜點,走向約克郡伯爵。 他希望他的刺殺行動能喚起西嵐國領袖的良知。 凱文不是個考慮不周的人,他的同伴們已經去了國外,他和家族脫離了關系,也根本沒有想要活著離開。 很接近了…… 忽然,宴會中央爆發出伯爵夫人的尖叫聲。她嚇得花容失色,扯著紙巾為丈夫擦去嘴邊的血跡。 “咳……咳咳……”約克郡伯爵此時正痛苦不堪地捂著心口的位置,渾身抽搐,像是心臟病發作。 侍應生已經打了救護電話。 有人先一步下手了?凱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他換下侍應生的制服,去了洗手間銷毀證據。 糕點隨著抽水聲消失不見了。 凱文驚魂未定地沖洗著雙手。 不用怕的,即使沾上了血,也不必有愧疚之心。 那是個該死的人。 然而,鏡子忽然有了個女性的身影。 她笑著。 凱文回過頭去,叫道:“?!@??” “對,我也叫海蓮娜。凱文,我親愛的弟弟,你很有膽識,我太感謝你了,你竟然愿意為我報仇而不顧性命。不過你放心,神圣的大祭司和巫王之力已經幫我們完成了心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