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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做戲,也不至于不聞不問。 “您可以等他回來后,再與他談談?!卑材輨竦?。 書中的凱文會變節,她沒有想到。 “嗯,也只能這樣了吧?!卑⒗蛏帐昂米约恒皭澋男那?,準備去寫作業。 此時,瑪利亞宮負責人前來,冷靜地通知了她們海蓮娜在監獄醫院自縊身亡的消息。 獄警說,按照海蓮娜遺書中交代的,有幾樣遺物她想要交給安妮。 海蓮娜,死了。 安妮的眼眸頓時暗淡了下去。 阿莉莎輕輕說了聲節哀順變,讓侍女攙扶著她到沙發上去休息。 空蕩蕩的正殿里,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安妮靜靜地窩在柔軟的沙發上,抱著抱枕。 想殺人的人死了,安妮覺得自己不該難過,她只是有點遺憾。 海蓮娜真的是個偏執的人啊,她非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她看不到十年牢獄之災后的希望,所以干脆地選擇了自行了斷。 海蓮娜的身后事很簡單,皇室出錢火化后買了墓地安葬。她是罪犯,又沒有什么親近的朋友,當然也沒有葬禮。 她的墓地在鄉下,一個叫做尼月陵園的地方。 一切安頓好后,安妮才打算去看看她。 文森特陪伴前往。 這里很偏僻,人跡罕至,但是空氣很好。因為地價便宜,附近有很多貧苦的人選擇在這里長眠。 “萬能的主,請您寬恕她的罪孽,愿她在此地長眠,塵歸塵,土歸土。望你安息,海蓮娜?!卑材輰⒁皇鴿嵃椎臈d子花放在她的墓前,輕聲禱告。 石碑粗糲,幾乎是要割傷人的手。 “阿門!”文森特畫著十字,盡管他根本不同情這個企圖殺人的女孩。 安妮抬頭看向他,笑道:“其實你不用陪我來的,我只是想盡些,友人之誼。我和她也沒什么可說的,早點回去看書吧?!?/br> 她挽起文森特的手,打算離去時,居然遇見了凱文。 他一身黑色的喪服,見到他們,脫帽致意:“文森特殿下,金斯利小姐,兩位下午好?!?/br> 而后,將白百合花輕輕放下。 花香味更濃了。 “嗯?!蔽纳剌p點了點頭,掃過他一眼后準備離開。 他們應該有話要說。 “小姐……”凱文有些局促地叫住了安妮,“感謝您還來探望海蓮娜?!?/br> “這沒什么,你昨天才回來,路上辛苦了?!卑材蒉D過身來直視著他。 凱文在多赫國應該過得很不錯。 他的幾幅畫深受當地貴族的賞識,被賣得高價,多赫國理工大學的資深教授也有意收他為門生。 “她……她生前做了不好的事情,我很抱歉?!?/br> 安妮終于忍不住發笑,她略帶著指責意味:“她沒有對不起我。不過你以什么身份、什么名義替她道歉?” 這人怎么會忽然在海蓮娜和公主之間搖擺不定?人設崩塌嗎?還是另有苦衷? 文森特拉了拉安妮的衣袖,他不想去聽他們三個人的狗血愛情故事。 “我無法回答您的問題,但作為和她親近的人,我很抱歉?!眲P文躬著身子,他不難聽出安妮話里的嘲諷和譴責。 更難的是,他沒辦法完全解釋清楚。 文森特索性叮囑了一句:“先生,我meimei是驕縱了一些,但她是個很純真的女生,你不要妄想從她身上謀利,我不會允許的,請你和她保持距離?!?/br> “殿下,對不起,我沒有想過攀附公主?!眲P文為自己辯解著,“公主殿下的單純熱情,令人感動,我有時候會很羨慕她,受盡家人寵愛。至于我和海蓮娜,我們的確更多的只是親情。 但我沒有背叛她,我只是很難相信她害人,我懦弱逃避,不敢面對,就跟著同學們去了國外。我會找人修葺她的墓,會請神父為她禱告?!?/br> 他死死咬著嘴唇,眼里噙著淚花,手指蜷著,像個有苦難言的小孩子。 與安妮初見他時的高冷驕傲完全不同。 但背后有沒有隱情,都不重要了,海蓮娜是個死人了。 警笛聲傳來,幾個頭戴黑色鴨舌帽、身著警服的人如魅影一樣閃現在墓園四周。 為首的兩人看到文森特與安妮在,在短暫的詫異過后恭謙地朝他們鞠了一躬,做著請的手勢:“我們是皇家探員。殿下,小姐,請立刻上車回到皇宮?!?/br> 其他人則是粗魯地上前鉗住了凱文,用警棍敲擊著他的膝蓋,試圖將他拖拽上車。 暴力讓文森特很不爽。 文森特掙脫開他們,皺眉問道:“他做錯了什么?令狀呢?誰批準你們逮捕的?” “他,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安妮弱弱地出聲附和。 那樣暴力的行為不對,她覺得自己不該沉默。 探員命司機將車挪近了,保持著請的手勢。 另一邊,凱文已經在大力的拖拽下上了警車,駛向另一條更為僻靜的小路。 “我沒有任何罪過!你們如此暴力,是錯的!” 他只是在反抗這種粗暴的行為,卻沒有呼喊求饒。 文森特憤憤不滿起來,這不是該有的執法程序。 “發生什么事情了?”文森特問著司機。 司機沉默了片刻,說道:“您如果想知道,請親自去問陛下,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