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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鳶卻只覺得小姑娘現在長大了。 變得很厲害。 面對秦鳶的詢問漆優先是一愣,隨即眉眼笑的彎彎,那笑不是商場上的曲意逢迎,是真開心:“三月回來的,幫姑姑處理一點事務,順便過來看哥哥,才知道你出事了,然后就……一直沒再出去了?!?/br> 秦鳶微驚:“那國外那邊……” “嫂子你放心好了?!逼醿炚f著過來捏捏秦鳶的手,“國外那邊的事情我都處理好了?!?/br> “嫂子現在要做的呢,就是好好養身體,爭取早日出院,不然我哥每天啊……”漆優說著狀似無意地補了句:“那眉毛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 兩人都笑了。 這邊病房里的氛圍其樂融融,漆優話題很多,又全挑秦鳶感興趣地聊,以至于聽起來雖然無話不談,卻并不顯得聒噪。 漆優在講自己留學期間去歐洲各地旅游的經歷,講到自己有次大膽走到了以色列邊境,目睹了當地略貧瘠的生活,更重要地是在那里遇到了中方的維和部隊。被護送著安全返回居民區,并給了她急救用的壓縮餅干、水以及毛毯等應急物品。 態度很溫和,專業素質也讓人想要致敬。 “就是那時候吧,我才知道我哥為什么以前想去維和?!逼醿炚f著目光中帶著某種回憶,“在絕處逢生的地方維護和平的意義,讓每個國家的公民都有享受和平、安穩生活的權利?!?/br> “是人類命運共有的意義?!?/br> 人類命運共有的意義,這話讓秦鳶有片刻的恍惚。 須臾,又聽漆優扯回話題:“抱歉,一時有點激動了,這話說的有點寬泛了?!?/br> “嗯?!鼻伉S笑笑,并未否認,但仍勾了下唇:“不過確實很有意義?!?/br> “嗯,但再怎么說哥哥也不會去維和了……”漆優這般說著,語氣有些低沉,秦鳶一時沉默,下意識想要反駁的話被她咽了回去。 順著漆優把話題帶走了。 但在之前沉默的某一刻,秦鳶是想要否認的。這想法出來后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好像就是覺得段正衍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目標…… 兩人一直聊到下午,漆優在剝一個橙子,秦鳶坐在床上,問她:“媽最近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前段時間租了輛直升機,跟一群富太太出去旅游了?!?/br> “那挺好的?!鼻伉S聞言點點頭,“對了,那你現在住哪里?還是之前的公寓?” “嗯?!逼醿烖c點頭,“爸媽在的地方不太想搬?!?/br> 直到這一刻,秦鳶才意識到,她是真的已經回來了。 現在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樣子了,高樓林立的鱗次櫛比,記憶里熟悉的沿江路好像也被建筑給遮擋了。 漆優的外公外婆,段正衍的爺爺奶奶都相繼離去了,熟悉的人都好像一夕之間……沒了蹤影。 “嫂子?嫂子?想什么呢?” 漆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鳶回頭,唇角勾了下,往窗外看去一眼,語氣平淡中帶著一點意味不明:“沒事,就是覺得自己這一覺,睡的太久了?!?/br> 以至于醒來的時候周圍的人都……不見了。 許是察覺到她語氣里的情緒太過平淡,平淡到隱隱透著一股乏倦,一旁的漆優忍不住把剝好的橙子分成瓣放進果盤里,略抿了下唇:“嫂子?!?/br> “嗯?” 漆優:“我是不是太吵了,拉著你聊了這么久……” “沒有?!鼻伉S聞言笑笑,“是我自己的問題,才醒,可能還不太適應?!?/br> “那嫂子你先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好?!鼻伉S點頭,“路上小心?!?/br> “嗯?!?/br> 送走了漆優,秦鳶盯著窗外斑駁的樹影看了一會兒,慢慢靠在床頭睡著了。 半夜又醒了一次,床頭已經被人放了下去,秦鳶的被角蓋的嚴實,段正衍眼皮輕闔靠在床邊睡著了。 可能是一天的工作太忙,男人眼底的疲倦有些明顯,腦袋上的頭發也有些亂,柔軟的發尾往外翹出一點小小的弧度。 看著像一撮喜感的呆毛。 秦鳶唇角忍不住往上翹起一點,抬手摸上男人的腦袋想把那撮喜感的呆毛壓下去,試了兩下沒成功,秦鳶微微有些氣惱。 這呆毛有點倔強,不管她怎么□□都不肯犧牲掉那份獨一無二的喜感,倒是因為指尖相碰的觸感讓呆毛的主人動了下腦袋。 秦鳶微愣。 視線下移,與那雙清雋的眼睛撞上目光。 她看見段正衍的唇角很淺地彎了一下:“醒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啞。 在黑夜中的質地更顯低沉,羽毛般輕輕在秦鳶的心臟上撓了下,沒有痕跡但很特別。 “嗯?!鼻伉S點點頭,突然覺得嗓子有些干,忍不住往旁邊的床頭柜上看了一眼。 察覺到她的視線,段正衍順著望過來,在看到柜子上放置的玻璃杯時明白她的意思:“要喝水?” 秦鳶又點點頭,段正衍起身去給她倒水。 回來的時候下意識先自己試了下水溫然后在對著秦鳶的方向遞過來。 秦鳶胳膊沒動,看著自家老公略微鼓起的臉頰,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唇瓣貼合的一瞬間,兩人同時愣住了。 秦鳶反應過來后知后覺紅了耳根,剛想碰一下就退開,后頸卻被人掌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