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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責與埋怨她都可以搬出許多詞匯,但關鍵在于,她沒有開口的立場。 楚曦的父親,是懸在楚曦心口的一顆刺,如果可以的話,秦鳶其實也很希望能夠得到她父親的消息,但不應該是用這樣的方式。 太不理智,也很危險。 但在那樣的關頭,情感比什么都來得更為迫切。 兩人對視良久,楚曦率先瞥過眼睛:“我過去以后見到了那個男人,就是領頭的那個小辮,叫李建,我一開始是以為他想用錢換我爸的消息?!?/br> “但我沒想到一過去就被他們抓住了,按在桌子上,搶了我的包,我放在里面的刀也被他們扔了出去?!?/br> “然后李健就讓人架住我去扒衣服……”聲色到這里有些冷然,“道理講不通,我用包里的銀行卡周轉時間,想套李建說出我爸的消息,但我沒想……”握著的指尖泛白:“我沒想到……” “他們是騙我的?!?/br> “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爸在哪兒……” 楚曦深吸了一口氣。 “明白以后我也懶得再和李建周旋,他那個白癡腦袋看出來我在誆他,只覺得自己丟面兒,惱羞成怒過來動手,被我咬了一口……” 楚曦說著聲色泛冷:“他可能也沒想到我力氣能這么狠,甩了我一巴掌說要讓我乖乖聽話,又去啐了他一口?!?/br> “他也不惱,還對我笑了下,那時候我才從他手里看到那管針頭?!?/br> 秦鳶:“他們有沒有對你——” “沒有?!背負u搖頭,看她的眼睛終于染上一點光彩:“這不是你來了嗎?” 秦鳶也是第一次慶幸,自己當時趕的及時。 第二天等楚曦狀況好一點后,警察過來補了筆錄。送他們出病房以后,接到了她哥的電話。 也是那時才知道,李建那群人可能的真實身份。遠不是印象里普通混跡街頭的痞戾,很有可能還與境外的一個販/毒集團有聯系。 只是關系網太過錯綜復雜,上面的線切的很快,像李建這樣的,應該只是個最底層的小頭目。 可這樣的人,為什么偏偏會找到楚曦?秦鳶回憶方才聽到的描述,按理這樣底層的頭目手里的流水應該也不算拮據,所以偶爾才會來生意好的店鋪前洗劫一通。 況且之前對待楚曦母女的態度也與周圍店面并無二致。 為什么突然就…… 正想著手里的電話又震動了下,秦鳶以為又是秦澈打來的叮囑,按鍵接聽才聽到那邊傳來的熟悉的嗓音:“在哪里?” 是段正衍。 秦鳶從昨天忙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誰忘了。 段正衍昨天帶傷拼架傷的不輕,明明是醫生叮囑過要好好休息的人,半夜卻偷偷跟著她跑了出去,還差點…… 秦鳶一想到這兒心里就是一陣發堵,偏偏段正衍還總是對她眉眼彎彎的樣子,看她進來,率先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凳子。 沖她招手:“過來?!?/br> 樣子溫柔地不像話。 絲毫不見昨晚發狂的狼崽一般狠戾地掐人的樣子。 若不是親眼所見,秦鳶都難以相信他還有那樣不同的一面,一點都不像現在這么可愛。 可愛到腦袋上還纏了兩個包出來。 見她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段正衍突然毫無預兆地湊近了些,整張臉放大在秦鳶眼前,唇角勾著淺淺的弧度,音色帶笑,模樣卻認真,像個不恥下問的好學生:“怎么?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鼻伉S搖搖頭,略有些耳熱的別開眼:“就看看你傷好點沒有?!?/br> “嗯?!甭勓孕π?,“還挺會關心人?!?/br> 秦鳶被他說的耳根子又忍不住發熱。 見狀倒是正了下神色,段正衍從床上坐起來,后背靠著床頭,看著她略躲閃的眼神,終于開始追問:“昨天怎么那么沖動?” 乍一下被他轉到這個話題,秦鳶略有些心虛,支吾著不去看他的眼睛:“事出緊急……” “事出緊急就直接往外沖?” 不知怎的,男生的聲音分明與剛才一般無二,但周遭隱隱透出的壓迫還是讓秦鳶訕訕抿了下唇。 乖覺地低下腦袋。 小聲嘟囔了句:“我報警了……” “嗯,做的不錯?!?/br> 秦鳶:“……” 良久,男生的指尖在她腦袋上輕輕碰了一下:“下次遇到事情,先冷靜一點?!鼻伉S正欲點頭,又聽他說:“實在冷靜不了的話,就等我一起?!?/br> 就很奇怪的,明明也沒說什么動人的話,心臟的某個地方,還是悄悄動了一下。 “好的?!鼻伉S微點著頭回應。 心里卻小聲地補充完后半句話:“下次一定叫上小段老師?!?/br> 兩天以后,段正衍已經回到了學校上課,經過上次訓練基地的事情以后,許海生暫時放松了一點,沒再把國防班的崽子們往絕地里逼。 只是最近的文化課程拉的很緊。 高三,從來都不是說著玩的。 不止段正衍,秦鳶最近就連兼語的面都沒怎么見上了,后者去了臨市參加集訓。相比之下,秦鳶反而成為最空閑的那個了,劇組的拍攝過程逐漸收尾,后續的工作較為輕松。 所以秦鳶有事沒事都會往醫院跑,給楚母帶很多好吃的,順便幫楚曦打掩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