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好，兩人將廚房的燈按滅。

    躲在門后，聽見外面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有交談的聲音傳來。

    段正衍：“她們去哪里了？”

    周肆的聲音有些含糊：“可能去衛生間了吧，你也知道，她們女生這種事就喜歡一塊?！?/br>
    “……”

    聞言沒再多話。

    兩個大男生的腳步邁進來，周肆抬手去按開關，不小心摸到兼語的腦袋，嚇得差點叫出來。

    被倆姑娘捂住嘴，秦鳶沖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周肆緩緩點了下腦袋。

    便聽段正衍問他：“怎么了？”

    “沒事?！敝芩聊笙潞箢i“剛才看見兩只老鼠?！?/br>
    “老鼠？”聞言似有些驚訝，段正衍腳步往這邊移過來一點：“在哪兒？”

    被周肆攔?。骸皻G，早沒影了?！?/br>
    說著又摸摸肚子：“兄弟你快給哥們露兩手吧，我現在餓的都快能啃墻皮了?！?/br>
    聞言笑笑，段正衍低聲應和：“行?！?/br>
    話落還欲去開燈，見周肆跟個木頭樁子一樣在跟前杵這，段正衍便順勢止了步子，準備打開冰箱的門先取點食材出來。

    未曾想甫一拉開，就被眼前的畫面驚訝到了。

    身后也隨之鬧出動靜，秦鳶將頂燈打開，昏黃的光線一下照在幾人身上，充盈進室內。

    照亮他們的臉。

    男生還怔在原地，秦鳶從后面跳出來站在他旁邊，聲色輕軟著說：“小段老師，驚不驚喜？”

    說完又指指冰箱里的慕斯蛋糕，撞撞他的胳膊：“拿出來??？”

    第19章 弄疼你了？

    段正衍沒動，仍舊站在原地，只是微偏了下頭看她：“你做的？”

    “你問的哪個？”秦鳶揚眉，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旋即解釋道：“如果是蛋糕的話，那是廚師做的?！?/br>
    她只說完這一句便沒再解釋了。

    段正衍聽完眉梢卻向上揚起一絲淺淺的弧度，秦鳶這話挑出其他人的功勞，余下的那個卡通的Q版醫生雕塑，不就是她做的嗎？

    聽懂她的意思，段正衍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看過來的眼神認真，澄澈的眸光落在她臉上：“辛苦了小秦同學?！?/br>
    兩人的氛圍正濃，冷不丁見周肆冒過來露了個頭：“你倆唧唧歪歪什么呢？讓我看看是什么好東西……”

    待看清冰箱里的驚喜全貌時，周肆緊跟著爆出一聲國粹：“cao，不是吧meimei，你這有點過分了啊，你周肆哥哥生日怎么沒見你這么準備……”

    “你也配？”這邊周肆正念叨著，被兼語猝不及防補了一刀，硬生生直戳在心上：“鳶鳶哪年沒問你要什么了，還不是我們每次問，你腦子里就只有你的大飛機?！?/br>
    “你去年生日的那個模型還是我和鳶鳶連夜拼的呢！”

    “……”

    爭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秦鳶適時過來打圓場，才將氛圍又拉了回來。

    段正衍把蛋糕拿出來，秦鳶重新把燈關了，三人打開手機的電筒放了生日歌的伴奏，燈光搖曳的燭火里，段正衍俯身吹滅了蠟燭。

    屬于十七歲未知的一年即將拉開序幕。

    飯后，四人在巷子口分別，兼語和周肆攔了輛出租，秦鳶等王叔過來接她。

    送兩人上車后，段正衍提議在巷子里走走消食。

    秦鳶跟在他身后，西臨的冬天有些冷，吹地她裸露在外的脖子有些冰涼。

    段正衍見狀微斂了下眉，讓秦鳶站在原地等他一會兒，不多時便從屋子里拿了條紅色的圍巾出來，裹在秦鳶的脖子上。

    指腹與頸間那塊皮膚觸碰的瞬間，兩人同時怔了一瞬。

    隨即又都若無其事地別開眼。

    秦鳶跟著段正衍走進巷子里，兩人在一處干凈的臺階上坐下，無垠夜空里銀白的月光照在兩人的臉上。

    秦鳶環手抱住膝蓋，聲色在空蕩的巷子里顯得有些悠遠：“其實我以前來過這里?！?/br>
    “什么時候？”段正衍問。

    “記不太清了?！?nbsp;秦鳶抿抿唇，她說完又沖拐角處的那面噴有藝術字漆的墻看過去。

    抬手指了一下：“應該就在那里，我和別人吵過架?！?/br>
    “為什么吵？”

    “當時有很多男孩子圍在一起，就在那個墻角的地方，我站在巷子口問他們在干什么，沒有人回答我，走進了才發現他們一堆圍在一起欺負人?！?/br>
    秦鳶說著似乎陷入回憶，莫名地想起了很多關于那天的細節：“我覺得生氣，想和他們講道理，但沒有人理我，最后被人推了一把?！?/br>
    “然后呢？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應該沒有?！鼻伉S搖搖頭：“我小時候比較愛哭，摔到地上直接就哭出來了，他們可能是害怕動靜太大引來家長?！?/br>
    ‘我一哭，領頭的那個小胖子就帶人走了?！?/br>
    “那你很勇敢?！倍握茉u價道。

    “是吧？”秦鳶被夸有些開心：“我也覺得我挺勇敢的?！?/br>
    “就是記不太清，當時那個男生怎么樣了……”

    “他挺好的?！?/br>
    秦鳶眨眼：“你怎么知道？”

    男生只笑笑：“猜的?！?/br>
    西臨的冬天來的很快，高二年級期末考試那天，西臨降了一場初雪，紛揚的雪花淡淡地落在地面上，瞬間又化開，不斷有六邊形緩緩地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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