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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在左側的看臺上坐好。 開幕式耗費了兩個小時,終于迎來尾聲,第一個項目便是體cao比賽,秦鳶調試好相機準備去拍,卻不想相機突然切換了語言模式,變成了秦鳶看不懂的一種字符。 “??!” 秦鳶瞳孔睜了兩下,看著眼前天書般的文字符號,試探著調了兩下,鏡頭卻絲毫未變,顯然不在秦鳶預想的參數范圍。 而此時頭上的廣播又響了起來。 一縷碎發從一側落下來,秦鳶捋著別到耳后,眉梢微顰著又要去調,仍是沒找準參數。直到耳邊的一道聲音響起:“怎么了?” 秦鳶轉頭,見段正衍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手插在衛衣口袋里,純粹的黑與凈雪的白站在一起。 秦鳶抬手沖指了指相機鏡頭。 “不小心跳到外語模式了,你能看這是什么語言嗎?” “班巴拉語?!蹦猩f著輕輕斂了下眉,“我試試?!?/br> 秦鳶把相機遞給他。 又一次從田徑場回來的時候,秦鳶的臉被曬地紅了一圈,鼻尖都滲了細密的汗。 她躲到帳篷下用手扇了扇,見周肆和段正衍在一旁的空地上熱身,順口問了旁邊的副班長一句:“接下來的項目是什么?” 副班長是個戴眼鏡的女生,聞言扶了下鏡框,一字一句道:“男子甲組1000米長跑?!?/br> “幾點開始檢錄?” “下午四點半?!?/br> 抬手看了眼腕表,秦鳶去抽屜邊換了卷膠片,坐在一邊重新調整好參數,中途被兼語叫過去看服裝教室,回來的時候空地上已經沒人了。 秦鳶又去問副班長,得知段正衍他們去了檢錄區檢錄。 她帶著相機趕往cao場中心草坪。 檢錄處在百米起跑點的后面,有穿著紅色外套的志愿者引領,非賽事人員不得入內。 秦鳶只能在門口張望,沒有看見段正衍的人影,遂作罷。 一直等到廣播臺播報各跑道就位選手,秦鳶才在一號跑道看見他,周肆和他離的不遠,在第三跑道。 兩人的道次都不算太好。 秦鳶不禁為他們捏了把汗,現在跑道上的男生們都還在調整踏板的設配度,秦鳶因為隔內道站得近,攝像頭精準定格在段正衍的身上。 漸漸移到他的側臉。 眉眼清雋,視線凝著前方,下顎線條流暢,卻突然一下側過了頭。 秦鳶一怔,猝不及防與鏡頭中的他撞上視線。 心跳漏了一拍,段正衍勾了下唇。 耳邊響起裁判的槍聲,少年沖了出去。 比賽在兩圈過后進入白熱化階段,縱然周肆和段正衍抽到的道次不利,但兩人還是不負眾望讓一班的學生都激動地站了起來,在看臺的各個角落吼的撕心裂肺。 秦鳶也跟著沸騰起來,享受著她這闊別了快十二年的激動。 深刻地感受到‘青春’這個名詞,原來是個動詞。 運動場上人聲鼎沸,最后一百米的沖刺比想象的還要刺激,段正衍和周肆一前一后奔跑在前列,他們中間還有一個11班的男生,與段正衍的距離咬的很緊,在繞過彎道的時候秦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站在距離終點三十米的位置舉好鏡頭,正在調試著捕捉運鏡,周圍的人群圍攏地有些激動,學生們都試圖見證最后沖刺的時刻,秦鳶被擠的有些靠后,為保護鏡頭低了下頭,卻突然發現擁擠的人群中冒出個三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此刻正漫無目的地在人群中踱步,而秦鳶看見跑道對面一個五六十歲左右的老人正與旁邊的學生聊著天,這周圍沒有其他的家長。 很有可能那個老人便是三歲小朋友的家屬,而秦鳶猜到這里,證實一般的,小女孩透過人群看到了對面跑道邊站著的爺爺,小嘴一咧就要過去。 秦鳶見狀額心突地一跳,迅速反應過來沖著小女孩的方向跑過去,抱到小朋友的同時也被一個體型壯碩的男生撞倒在地。 事態突發到周圍的同學都有些沒反應過來,秦鳶腦子也有些空,只感覺腳踝處隱隱有些鈍痛,她剛才被撞的時候下意識護著小朋友,胳膊上也感覺有些火辣辣的,但都沒有腳上的痛感強烈。 倒是小孩子被這么一嚇,哇哇幾聲哭了出來,動靜引來了孩子的爺爺,秦鳶躺在地上余光感覺到有許多人向這邊走來了。 身下是被人騰空抱起來的感覺,耳邊是沖刺過后的歡呼聲。 秦鳶愣神,抬頭看見段正衍的臉。 醫務室的檢查出來,是腳踝處輕微軟組織挫傷,秦鳶擦過藥后醫生叮囑這兩天注意休息,不要隨意走動,以及清淡飲食。 秦鳶一一記下,對著醫生說了聲謝謝。 而一旁坐著的男生氣場卻有些低,段正衍上次這樣還是秦鳶走平衡木差點摔倒的那次。 沒忍住勾了勾他的衣角:“小段老師?” 段正衍斂了下眸,語氣僵硬又敷衍地看她一眼:“嗯?!?/br> 這些微冷淡的反應讓秦鳶又訕訕收回了手。 段正衍又追過來一眼。 秦鳶一瞬間又將手放了回去,重新捏住他手腕衣角,暗地里直犯嘀咕:“這人什么毛病,生氣還不讓人放手……” 但臉上的表情終是抿抿唇什么也沒說。 在秦鳶搽藥之前小女孩的爺爺來過一回,向她表達了謝意并表示是自己看管疏忽沒看好小丫,那個叫小丫的女孩現在也反應過來沒再哭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