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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乖巧接過,喝完之后卻難得沒想從前那般沾枕即眠,她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皎潔的月亮,呼吸變得很輕,漸漸闔上眼睛。 其實,她挺期待明天的。 段正衍到的時候,秦鳶還在睡午覺。 因為昨晚的失眠,她難得有些精力不足。上午強撐著起來看了兩部美劇,哈欠就打地連天,索性在吃過午飯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只是躺上去以后忘了定鬧鐘。 吳姨見她精神不佳也自然沒有去打擾她,只是忘了今天家里會來人。 因此段正衍到的時候,屋子里的人都有些猝不及防,但吳姨畢竟年歲擺在那兒,縱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也能不慌不忙地去叫醒睡地正香的秦鳶。 只是沒料到秦鳶在第一秒聽到段正衍過來的時候,還很悠閑地翻了個身,然后才一個猛子從床上坐起來。 “你說誰來了?” “小姐的家教老師,他現在正在樓下等你?!眳且滩换挪幻Φ卣f。 聞言略有些慌亂地瞥了眼窗邊靜置的鬧鐘,距離約定補課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秦鳶立馬醒神回頭,邊起床邊對吳姨叮囑道:“吳姨,你讓他去書房等我,我馬上收拾好!” “好的,小姐,你不要著急?!?/br> “嗯嗯好?!痹捠沁@樣說,但秦鳶還是一個迅速就把連帽衛衣從腦袋上罩了下來。 吳姨見狀只笑著彎了彎唇,帶上門走了出去。 小姐今天很不一樣呢。 秦鳶收拾完出來之后,分鐘又走了五圈。 她推開書房的門沖段正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語氣略有些心虛:“早啊,小段老師,吃飯了嗎?” 段正衍聞言沖她點點頭,唇邊也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聽著略有些無奈:“不早了,小秦同學?!?/br> 聞言抿了下唇,秦鳶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拿出抽屜里放置的數學試卷,偏頭去看段正衍,卻發現他的眼神正好也落在她身上。 筆記沒有打開。 似乎并沒有補課的打算。 秦鳶見狀略狐疑地看他一眼:“不講課嗎?” “不著急?!倍握苷f著從文件袋里拿出一張文理分班申請表:“這是你哥哥昨天發給我的復印資料?!?/br> “本來之前就想和你談一下的,但是……耽擱到了現在?!倍握苷f著斂下眸,又將那份申請表向她的方向推了推:“所以現在問一下你,補課是為了轉班嗎?” “……嗯?!鼻伉S點點頭,“是的?!?/br> “為什么?” 很莫名的,段正衍又突然問了句。 其實站在她家教的角度,這個問題不用知道的這么詳細的。 所以這話出口的同時讓秦鳶略怔了一瞬,不知是出于他良好的責任心亦或者別的什么。 總之算是把秦鳶問到了。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總不能對段正衍說出那句是為了……遠離你吧? 那樣不挺奇怪。 因為對方不僅對她沒招沒惹,還是她負責的家教老師。 她總不能夜觀天象說‘因為咱倆十年后結婚了但你是個三心二意的渣男,你可愛的老婆還因為看見你的出軌現場從而被一撞回到解放前,所以這輩子為了逍遙自在過自己的生活從而選擇遠離你這個高段位渣男??’ 這樣的解釋會不會有點扯???秦鳶自己想著都不禁搖了下頭。 算了,玄學這種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隨即抿抿唇,義正言辭地調整好表情:“因為我覺得理科不適合我?!?/br> “我不喜歡那些枯燥的公式和定理,相比之下我更沉迷于跌宕起伏的歷史人物和妙趣橫生的哲學思想,文科才是我所追尋的最愜意、最適合我的理想天國!” 咳,秦鳶承認這聽上去是有點像某項大典上該有的獲獎感言,實際也確實如此,她只是在上面改了一點用詞。 畢竟誰沒有一顆想拿獎的心呢? 說完只見段正衍微微點了下頭,一句簡單的“知道了”將秦鳶的思緒拉了回來。 “那我以后多去看點書?!?/br> 后面的話男生說的很輕,秦鳶沒太聽見,茫然眨了下眼,追問:“你剛才說什么?” 男生沒有回答,只是抬手扶了下眼鏡向秦鳶推來數學習題冊:“上課了?!?/br> 晚上六點四十,補課結束。 吳姨推開書房的門告訴秦鳶,晚飯已經在準備了,熱情邀請之下,段正衍答應留下來用餐。 秦鳶則趁著準備的時間拉著他去小區外散步。 在房間里待久了,外面的空氣都要清新許多。 西臨十月的夜晚溫度正好,柔柔的晚風打在他們身上,帶著一點微微的涼意,并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兩人一直繞著別墅區外的公園閑逛,走進一條街道,車水馬龍的霓虹燈閃爍在眼前,因為治安良好,這周圍的街道都很干凈。 只是相比白日里的繁華要稍顯冷清,比如眼前,秦鳶最喜歡的一家手工冰淇淋店門外就沒什么人。 要知道白天,這里會拍很長的隊,滿滿當當等滿了人。 所以這會兒見零星的一點燈光閃爍在玻璃門內,秦鳶興奮地搓了搓手掌,對著段正衍掀了下眼皮,語氣興奮:“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說完便邁著步子走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