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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初最后問:“謝云城,如果我這輩子依舊過不去這道塊兒,最終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男的呢?” “那就下輩子?!敝x云城聲音低沉。 說完他再次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瓶藍莓汁和一瓶冰啤,坐下來把果汁推向藍初,單手撬開易拉罐大口喝了一口,斜靠在沙發上,妥協又無奈的語氣道:“最差,大不了我去變性?!?/br> 藍初:“……” 藍初心情頓時很復雜,比講完自己的上一輩子還復雜,不過看謝云城還有心思開玩笑,覺得有必要強調事情的嚴重性。 她認真嚴肅地陳述道:“我在做將軍那幾年,從來沒想過情愛,心狠手辣是一貫作風,曾失手傷過很多忠誠的男兵?!?/br> 謝云城動了動唇,沒說話。 藍初又道:“我對男性,天生帶有恨意?!?/br> 謝云城看著她。 藍初繼續道:“我會因為情緒,做出錯誤的,不理智的事情?!?/br> 謝云城依舊看著她。 半晌,他指尖捏了捏易拉罐,鼻息里發出一陣輕笑,瑞鳳眼挑了一下:“班長大人,你是在恐嚇我?” “……”藍初表情淡定地清了清嗓子:“嚴肅點?!?/br> 她和往日里威脅的語氣沒太大差別,謝云城這次竟然真的收起了嘴邊調侃的笑意,坐直了身體:“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br> 俗話說人靠衣裝,謝云城平日里經常穿暖色系衣服,少有的換了暗色系,正經起來真有點冷酷風。 藍初暗想他鐵定撐不過三秒。 誰知下一刻謝云城一口悶了半罐冰啤,抬眼看著她,說話時唇邊的涼意未散:“對不起,上次我騙了你,那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見到鬼?!?/br> 頓了頓,他喉結上下滑動,又道:“我說這些只是單純道歉,不求原諒?!?/br> 藍初:“……” 謝云城認為“道歉并且不求原諒”這句話并不是矯情,只是覺得認錯這是一個很必要的程序,他不想讓藍初覺得他會是一個有所保留的人,而且當時真的純屬是有顧慮。 他看了眼掛鐘上的時間,和藍初對視一眼,口氣溫柔平淡:“我六歲那年,得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病,但國內外所有的醫生檢查后都確定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這個病,很奇怪,”他說到這里笑了下,輕嘖:“讓我每天死了又活?!?/br> 藍初:“……” 藍初預估的沒有錯,此人說著說著果然又和正經二字沒了干系,可她全神貫注地聽著,表情逐漸凝重。 藍初緊緊蹙眉:“什么意思?”什么是死了又活? 謝云城盯著少女緊繃的粉色唇瓣,指尖彈了掉掛在無名指上的易拉罐鋁扣,調侃:“死的話,簡單點說,就是凍死,活嘛,自戀點說,猶如涅槃,浴火重生?!?/br> 語氣輕松,眸中帶笑,仿佛日日備受折磨,無數次想輕生的,不是他。 可藍初的眼神已經快要結冰了。 她心中警鈴大作,腦子里又像是攪了漿糊,實在想不通,為何身上帶有天地氣運,擁有天之驕之命格的謝云城,同時會受到……詛咒。 藍初讀書向來喜歡讀故事,不喜議論文,人間的故事書讀的差不多,便去地府藏書庫討要。 師傅也不拘著她,想看便看,她記得有本書上有記載—— 萬年前,天界有位上仙和魔族首將相戀,后來生了變故,天魔兩戰,魔族輸了,上仙替那魔頭承受了本應降在她身上的孽障,天帝得知后剃其仙骨,上仙從此淪為凡人,飽受輪回之苦。 本以為事情結束,可上仙卻受到了一種詛咒,日日要受冰凍之寒,灼燒之痛。 永生永世,不得消除。 可惜的是,故事到這里便結束,之后上仙結局如何,不了了之,關于那魔族首將的記載也斷了蹤跡。 更可惜的是,任藍初翻遍全書上上下下,也沒找到何處提起兩位英雄的名字,不然藍初真的要好好了解一下人家的生平事跡,畢竟她頭一回對書中人物感興趣。 那日小小黑提起天地法則,藍初便想起了這個詛咒,所謂天道便是自然萬物,是一個虛無飄渺的東西,此詛咒估計便是天道而下。 天道的詛咒自然是無人能解,除非,天道自己解。難不成謝云城是那天界上仙? 但又怎么可能? 謝云城身上的陰氣如此重,說是魔族藍初都信,可偏偏不會是天界的仙,天界的仙即使被剃了仙骨,陽氣也會勝過凡人。 藍初猜想,會不會是天道詛咒人只會用這一個法子,謝云城也是被詛咒的無數人之一? 如果真的是這樣,謝云城前世是犯了什么錯? 作者有話要說: 競賽部分內容全部私設,只為情節鋪墊,請勿考究【問就是作者競賽從沒能闖過第一關╯﹏╰ 第42章 暗示 在藍初神色懨懨時,謝云城重新拿了新的手套戴上繼續剝蝦:“你還記不記得有日下雨,在紅色電話亭里,你撐傘來接我,就是那晚,我在冷熱交替時,看到了一道黑色的門?!?/br> 當時謝云城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因為太冷了,凍的他血液凝固,渾身僵硬,幾乎要死了一樣,可在短短幾秒內又驟然變熱,如火焰一般guntang。 他凍僵的雙腿還未舒展,躺在地面,費力地撐著眼皮,死死盯著虛幻的黑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