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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井冠向來性子比較直,活的一清二白沒什么心眼,指著藍初口袋:“咦?我明明看見有——” “姨媽巾?!彼{初平靜地打斷他。 “……” 本就處在敏感的年紀,往往這種時候女生應該更加害羞和難以啟齒,藍初一臉坦蕩,倒是弄得別人不好意思。 井冠手背蹭了下鼻子哦了一聲。 不過班里其他同學扔過來一包濕巾很快轉移了大家注意力,謝云城笑著抽了兩張,看不出情緒變化。 考慮到每個人口味不同,月餅同學們是挨個領的,藍初沒想到奶茶箱子里總共裝了三十杯,發到最后才發現,心道會不會是大海糊涂把新轉來那位給忘了。 又慶幸還好她自己排到最后一個,不然就要有同學領不到,藍初可不愿意看到哪個小姑娘因為喝不到奶茶而傷心。 高三文理教學樓連在一起,走到最末端有個弓形門,往里走是廁所,分完月餅后她下樓把紙箱折疊起來扔進垃圾桶,順便洗了個手出來。 沒踏出兩步,余光倏然對上雙極具辨識性的黑眸,藍初腳步頓了頓。 銀杏樹葉大多還是嫩綠色,少許尾部泛黃風一吹就飄了下來,落在樹下少年肩膀上,他不在意地伸手排掉。 四目相對后,謝云城慢悠悠朝藍初跟前走,目標很明確。 “……” 沒有把濕巾借給謝云城藍初其實還有點心虛,怕謝云城是特意找她理論來了,她胡扯的借口女生一眼就能識破,姨媽巾和濕巾包裝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藍初選擇單方面冷戰,謝云城根本不知情,要是被追問理由,她總不能說你太受女孩子歡迎了所以我嫉妒你吧。 思慮過后,藍初決定能避開這個人就盡量避開,盡量不打交道,當下希望有瞬間轉移術,瞬移到離謝云城八百米遠的地方。 不過陰陽師有個好處就是能夠處事不驚,常年和各種各樣的鬼打交道膽子比尋常人大,藍初即使不會瞬移也很淡定,并且準備和謝云城來個淡定的擦肩而過。 即使被叫住也可以裝作沒聽見。藍初如是想著。 可在肩并肩就要過去時,手腕一下被抓住,力道不重,也不輕,和她假設完全不一致。 “……” 少年腕骨突出,下瞥能看見幾道青筋映在白皙的膚色下。 藍初觸電似的給甩開,不淡定道:“謝同學,大白天不要拉拉扯扯?!?/br> 銀杏葉沙沙作響,掩蓋了少年輕哼一笑。 謝云城眉梢輕抬,表情正經說話又很不正經地道:“夜里就行?” 藍初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開腔:……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多年擔任班干部,藍初用威嚴掩蓋住少許驚慌并不難,非常正經地背手道:“有事說事兒?!?/br> 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指蜷縮幾下,連她本人都沒有發覺。 “好,聽班長大人的,不曲解?!敝x云城從書包側方口袋拿出奶茶,笑著遞給她:“箱子最多只能裝三十杯,剩下一杯在我包里,剛才想給你,見你下樓了才追了過來?!?/br> 這人笑的時候單純無害,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透亮,像雪白溫順的大白兔,極其具有欺騙性,可一說話就透著由內而外的張揚。 當溫柔和招搖碰撞,實在和開屏的花孔雀過于相似。 藍初簡直懷疑謝云城是孔雀精轉世。 面前的人,不論顏值還是性格都是無可挑剔,但越是這樣她越是討厭謝云城,這樣一個人注定會搶她周圍女性的目光。 因此藍初對謝云城親自給她送奶茶的舉動表現很冷淡,甚至連感謝的話都沒說,只是隨口一問:“包裝怎么和大家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謝云城完全沒察覺藍初心里已經百轉千回,一本正經地指著自己臉蛋樂呵呵道:“畢竟是我親自去買,老板看我長的帥,最后一份兒免費送了芋泥?!?/br> 藍初:“……” 這孔雀精一天不自戀能死? “那我不能要?!逼鋵嵥{初口味兒很刁鉆,覺得奶茶一定要配上芋泥才好喝。她咬著牙把這份兒特殊奶茶還回去,禮貌拒絕:“畢竟是老板看在你面子上送的,你自己喝吧?!?/br> 謝云城沒接,滿臉都是仗義和親切:“誰的不一樣,咱倆還分你我?!?/br> 立志遠離謝云城的藍初心頭一驚:“?” 誰和你不分你我。 可是沒等藍初反應,她馬尾辮就被拽了下。 謝云城調戲完熟練收手然后插回兜里,嘴角輕勾,頷首道:“快喝吧,別涼了?!?/br>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次的聲音聽起來不再那么欠揍,是單純地很溫柔。 藍初一陣心慌,臉頰通紅地低下腦袋,奶茶還舉在半空中。 見她不好意思,謝云城原本游刃有余的撩妹站姿一下子不太穩,但他面色表現還算淡定。 可惜等了幾秒,藍初還是沒有抬頭。 怎么這么容易害羞?謝云城撓了撓側臉,對著空氣,略顯尷尬地說:“你收下吧,多加了芋泥而已,不用謝?!?/br> 空氣依舊沉默,藍初一直垂眸不看他。 “……”謝云城輕咳一聲,試圖引起注意,繼續語調漫不經心地強調:“真不用感動,我一向如此?!?/br> 他在這邊堅持不懈地發言,表示送杯奶茶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兒,不用回報,更不用不害羞,爺對同學一向很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