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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路上,葉子微一路都在尋找,沒有路辛。 葉子微收回打量的目光,跟在阿肯身后走上了更高的船舷。海風強勁,拉扯她的長發。她隱隱不安。 他們被帶上頂層,進屋前,她注意到這一整層都沒有人,安保嚴密。 幽暗的密室是酒吧改造的,射燈昏暗,繞壁一周,墻體厚實,隔音效果很好,空氣中有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他們分別坐在長桌的兩頭。 這是一張澳門最常見的賭桌,紅色木頭,綠色絨面,面無表情的荷官站在中間,他正在聽話地飛牌,技法嫻熟,手勢精妙,牌飛如蝶。 馬仔從吧臺那里拿酒,遞給自家老大。 老狗接過酒瓶,咧著嘴放大牙一咬,咯地一聲,瓶蓋被他吐出來,在地上滾了幾滾,停在阿肯腳邊。 阿肯淡定地看了一眼。 老狗和阿肯宿有恩怨——他看阿肯不爽很久了。 因為阿肯能力強,又長著張小白臉,仗著背后有人罩,“搶”走他不少客人。 這賬必須得算。 對峙中,老狗舔了舔自己的金牙,他知道,船進入公海了。 老狗擰了擰脖子,骨頭咔咔作響,他輕蔑地瞧著葉子微:“阿肯,你是說,要這位從來沒上過賭桌的葉小姐替你跟我賭一局?” 阿肯點頭。 老狗露出猥瑣的金牙:“輸的話,你可要鉆褲襠喔?” 他抬起一條腿,粗俗地指了指自己的襠部。 眾人哄笑起來。 葉子微在眾人的嘲笑中,緊張地攥起了拳頭。她的手心已經潮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放草稿箱以后沒登陸過,剛發現出錯了…… 有一章存稿沒定時……… 我懵比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天……(跪) 第56章 56 56 疊碼仔不能上賭桌,就如同醫生要宣誓希波克拉底誓言,老狗這種業界渣滓可以不顧行規,但阿肯不行,他還要在澳門正正經經地混下去。 所以只能是葉子微替他上場。 海水拍打船身,浪花推開一層層波紋,一群海鷗翔集而過,乳白色的船艦駛向更加廣闊無垠的蔚藍海域。 船艙里,安靜的房間,馬仔們環桌站開,戒備森嚴,一盞孤零零傘燈吊在賭桌正上方,幽幽地散發熾白燈光。 老狗骯臟的目光在葉子微身上轉了一圈,轉而投向阿肯,他咧著嘴說:“我們要賭就賭大一點?!?/br> “你想賭什么?!卑⒖蠁?。 “我要你的全部家產,還要你從我這兩條腿下面鉆過去,再跟我登報道歉,讓全澳都知道你阿肯是我座下走狗?!?/br> “老狗,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要太過分!” “這就過分?”老狗舔著自己的金牙,一臉貪婪,“我還想要你的廳主之位呢?!?/br> 新葡京的一個貴賓廳,不是輕易可以拿到的,這是阿肯摸爬滾打多年得到的位置。 “就算我想給你,陳叔也不會答應?!?/br> 老狗像一只狗一樣喘著粗氣地笑了,他不屑道:“我自然會想辦法讓他答應。怎么樣,你賭不賭?” 眾馬仔都轉向他,氣氛緊張,拳頭蓄勢待發。 阿肯礙于葉子微在,不好發難,只能冷著臉道:“好,我答應你。那若是你輸了呢?” “條件你隨便提,”老狗篤定他贏不了,他把目標轉到葉子微:“對了,如果你輸了,這位小姐你得給我留下?!?/br> 眾人頓時都望向葉子微,那不加掩飾的眼神仿佛在盯著一頭待宰的豬。 葉子微心中既厭惡又緊張,面上不顯露分毫。 她剛才進來時注意過,除了這一桌馬仔,門的左右手邊各有三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個個身體強健,表情漠然。這幾人是專業保鏢。 逃出去沒有勝算。 阿肯斷然拒絕老狗的要求。他終于露出一絲陰狠:“老狗,逼急了我,對你我都沒有好處?!?/br> 氣氛霎時劍拔弩張,有人猛地向前一步,被老狗推了回去。 “好好好——”他哈哈大笑,雙手舉起作投降狀,但目光仍賊心不死地停留在葉子微身上,這是一條肥魚,他一看就知。 老狗對葉子微做了一個紳士的請的手勢:“葉小姐,我們開始吧?” 葉子微抬頭看向阿肯,后者對他點了點頭,她便應道:“好?!?/br> 荷官開始洗牌、發牌。 葉子微對賭博一竅不通,生疏的手法擺明了不可能出老千,老狗捻著自己的牌,咧著嘴舔了舔金牙。 而葉子微這邊已經緊張到手心潮濕,上賭桌前她曾滿懷希望問阿肯,輸了怎么辦。 阿肯的回答令她從頭涼到腳,他說:“生死由天?!?/br> 幻想中的老千教程、賭王培訓沒有實現,她已經一只腳踏入鬼門關。 船突然震動一下,葉子微頓時戒備,“別怕,別怕,”老狗雙手下壓作安撫動作,他閑適道,“葉小姐不用這么緊張,就算你輸在這,我也不會虧待你?!?/br> 周圍發出一圈嘲笑。 葉子微穩住心神,不理他的口舌之快,現下贏牌才是最重要的。 老狗的第一張牌是黑七。 他搓牌的動作完全是一個老賭鬼,壓著牌面,慢慢地、慢慢地捻起一角,牌身彎折,白色正面從烏黑的指甲后一點點顯露……虔誠而專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