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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宇被她的不客氣說得面紅耳赤,他也沒料到謝橙做得這么狠,而梁為竟然真的陪她玩。 這就有點過分了。 但葉子微反應更令他招架不住。 他抬手拉住轉身就走的葉子微:“葉小姐,阿為他……” 見葉子微背對他停住,他歉意地一頓:“……應該是謝橙要求他陪她跳今晚的第一支舞。謝橙還小,不懂事……” 二十歲的人還小,男人對“meimei”的了解永遠跟不上女人的成長,就是有這種所謂“哥哥”,“meimei”才敢胡作非為。 葉子微甩開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把香檳掌聲、負心的男人、不懷好意的打量,統統留在背后。 可以不做女王,絕不淪為小丑。 人們喜歡看她出糗,她偏要姿態高貴,把丟盔棄甲演成傲慢退場。 出大廳就看到同樣面色鐵青的路辛,葉子微卸下雙肩,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有點狼狽。 呵,路辛冷哼,她徑直走過來,將葉子微往衛生間一帶,鎖上門,命令道:“把衣服脫了?!?/br> “?” 作為時尚雜志的主編,借來一件當季高定對路辛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十五分鐘后,她吩咐助理送來的新禮服便送到。 “撞衫不可怕,誰丑誰知道?!甭沸烈贿吚淠爻爸S,一邊利落地幫葉子微整理禮服。 等葉子微換裝完畢,打開衛生間的門,門外云霧繚繞,墻邊斜斜倚靠一個修長的身影。 邱誠手中夾著煙,眉眼一抬,偏頭打量葉子微。 “嗯,夠了?!?/br> 足夠艷壓。 他半側身背對她,手肘一彎示意:“今晚我借你用用?!?/br> 場內氣氛熱烈,樂隊賣力演出,杯盞碰撞,笑語宴宴。 作為壽星公的謝橙眾星捧月,忙于應酬,好不容易從舞池上下來,又被眾人簇擁。 她剛才的第一支舞是跟梁為跳的,意義非凡。再聯想到那個負氣離開的背影,心里更得意,笑得愈加神采奕奕笑靨如花,對來敬酒的朋友幾乎有求必應。 梁為只出現了那一支舞的時間,然后就不知找誰去了。 周澤宇找到機會過來指責謝橙居心不良。她高興地揚揚眉:“我可什么都沒做,不過是開場舞而已嘛?!?/br> “真幼稚,你以為人人都如阿為,不懂你這些小心思?” 謝橙不管:“我又沒逼他?!痹賴虖埖赝車?,“我的小嫂子呢,我還沒跟她正式見過面呢?!?/br> 周澤宇好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看過人家好多次?!?/br> 謝橙被他說惱了,咬咬唇,嗔怒道:“周澤宇,你可真煩人!” “都是跟你一起長大的,人家就是阿為哥哥,我就是‘周澤宇’,謝橙,你也太偏心?!?/br> 謝橙哼哼。 周澤宇自知治不了她,點到即止。他瞇著眼喝了口酒,忽然壞笑起來,伸手往舞池方向指:“你看那邊?!?/br> 謝橙順著望過去,不期然看到葉子微,瞬間怔住。 “你要跟人家比,人家才不屑和你斗?!?/br> 葉子微正在與當紅明星邱誠在舞池中央跳舞,她不知何時換一套裝束,黑白素雅的吊帶裙被艷麗的大紅裙替代,嬌艷如玫瑰,張揚似火焰。所過之處,點燃一片驚艷贊嘆。 謝橙笑容僵硬,上世紀的紅酒喝進嘴里變作一塊花崗巖,硬邦邦卡住喉嚨。 而此刻正在舞池中央的葉子微對場外發生的一切變化毫不關注,她知道該怎么做,便愈加舉重若輕起來。 “可以嘛?!鼻裾\在她耳邊低語。 曲調倏地一揚,是互換舞伴的節點,葉子微被他一推,轉頭被另一個男人接住。 站穩后才發現是陳朗。兩個人都有些始料不及。 陳朗跳得心不在焉,話很少。 葉子微溫言提醒:“陳先生,動作不用這么僵硬?!?/br> 陳朗往旁邊瞧了一眼:“有人監督,不僵硬不行?!?/br> 葉子微這才越過他的肩膀看到場邊面罩寒霜的梁為,但也只是一瞬,陳朗很快帶著她在舞步中轉了個身。 “再看我就該被毆打了?!彼{侃。 舞曲很快到達尾聲,陳朗禮貌而生疏地跟她作別,他似乎很不愛笑,尤其是對女人,結束時也沒給過葉子微笑臉。 邱誠本要過來,無奈又被幾個女人牽絆住,葉子微捏著一杯酒,剛走兩步就被人攥住,梁為冷冷地說:“你跟我過來?!?/br> 他像從十二月的風雪天里來,從內到外寒氣森森。 梁為這棟別墅的布局很了解,駕輕就熟地帶她避開人群,走上二層無人的休息室。 葉子微甩開他的手:“你對這里還挺了解?!?/br> 她冷眼瞧他熟稔地上鎖,利落地搬來一把實木椅。 他不解釋為什么沒來接她,為什么和謝橙一起出場,開門見山就是審訊:“葉子微,你和那個明星是怎么回事?!彼垌暮?,像靜靜流淌的河,不知何處潛藏暗涌,何處遍布礁石,充滿危險的警告。 “跳一支舞而已?!?/br> “你的第一支舞難道不是該留給我?全場都知道你是我梁某人的妻子,你卻在一個又一個男人懷里周旋?!?/br> “不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葉子微說,“全場都知道我的丈夫今夜挽著另一個女人出場,其中或許還有不少人因為知道他們曾是一對眷侶而扼腕嘆息,你有什么資格詰問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