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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旭絕望地拿腦袋撞擊車窗。 不要! 不能這樣! 傅時錯怎么會壞到了這個地步?! 阿超掙扎著,看著滴著毒品液體的針頭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人壓制住阿超的四肢。 有人拍了拍他的血管,有人在身邊哈哈大笑。 此地說是地獄也不為過。 “啊——!” 安旭絕望至極,牙齒在口腔內發抖打顫。 她像是一只被困在鳥籠里絕望而無力的麻雀,只能一下一下撞擊著車窗。 安旭此時此刻恨得想殺了自己。 她在年輕時為什么要救這樣一個惡魔? 她為什么要把這樣一個惡魔帶回人間? 她也不應該活著的,早就該跟著母親離開這個世間。 黑暗的地面上,周照緊緊握著拳,緩慢地撐起身體挪了過去,眼睛死死盯著離阿超胳膊幾厘米的注射器。 所有人都在盯著阿超,期待地摩拳擦掌。 他猛地伸長了手,一把扯掉傅時錯手里的注射器,注射器掉在地上。 兩人急忙去搶,然而周照還是慢了一步,傅時錯拿起注射器手腕一轉—— 周照緊緊握著他的手腕,兩廂力量搏擊,針尖冒著一滴一滴的液體,離他胳膊越來越近,差一點就扎進了周照手腕上的血管上。 “咔嚓——”一聲,旁邊的車窗破裂聲音襲來。 傅時錯立馬抬頭看去,周照顧不得那么多一手捏緊傅時錯的手腕,一手把針頭往路面上戳去。 “咔”地一下,針頭戳斷,注射器與針尖分離,海/洛/因的溶液全部滴落在路面上。 他一把將注射器拋下懸崖,這才喘著氣,趴在地面上艱難扭頭看向黑色轎車。 一切發生得太快,周圍圍觀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而車里的安旭,眼看著傅時錯手里的針尖離周照胳膊越來越近,她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慌。 這種高純度的毒品一旦注射進人體,往后余生,他們都將在戒毒的路上,傾家蕩產去戒毒,還會留下諸多的后遺癥。 她全身發抖,害怕到絕望,腿間一股又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安旭顧不得肚子,慌忙扭頭在車內觀察,看到駕駛位座椅下的逃生安全錘,她滑到車廂上,背對著手去夠安全錘。 車內很熱,氧氣似乎越來越少了,她艱難呼吸著,側翻著身體去摸索,鐵制的手銬將她的手腕磨得紅腫破皮。 拿到安全錘那一刻,她連一口氣都不敢歇,一把提起來,跪在后座的座椅上,使足了力氣錘向車窗。 “咔嚓”一聲,整塊玻璃碎裂,引得傅時錯一下分神。 安旭趴在車窗上,海洋的咸濕和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她大口呼吸著,與地面上劫后余生的周照對視上,眼淚嘩啦啦又流了下來。 肚子鉆心的疼痛讓她沒法一口氣翻出車窗外,她喘著氣,低聲呢喃:“寶寶,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br> 傅時錯垂眸,見注射器也被丟遠了,他拍了拍手站起來。 “要不要再來一針?”吉馬問道。 “不要!”安旭大喊:“不要阿時!” 久違的稱呼讓傅時錯心情大好,他踹了一腳周照,頂了頂腮幫道:“看在安安的情分上,就留你狗命一條?!?/br> 他一腳踩著周照的喉嚨,陰惻惻地笑起來,“你看到我跟安安的求婚視頻了吧?” 說著彎下腰,盯著周照血液模糊的眼睛,“這之后啊,安安就是我的老婆了。我要你眼睜睜看著,一個男人沒法護住自己老婆,是有多么的窩囊!” 安旭趴在車窗上,眼淚順著額頭那撞破的血液流到車身上又緩慢滴到地面。她緩慢地搖頭,目光定在周照身上,一遍又一遍搖頭。 不,一點也不窩囊。 周照,你是最棒的! 你是人民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 周照費力地眨了一下沾著血液的眼皮。 他緩慢扭頭看向車窗,對上車內愛人哭泣的眼,看懂了她對他說的所有話,淚水裹著血液順著眼角滑落。 大滴大滴砸在路面上,guntang而又悲戚。 傅時錯站起身,看著腳底下的一瘋一傷的兩人,唇角勾起暢快的笑意。 吉馬拉出一把瑞士軍用刀,丟給刀疤。 刀疤接過,一刀劃下去,阿超抬手緊緊握著刀尖,奮起掙扎。 傅時錯摸出漆黑的手//槍,瞄準地面上的阿超。 “不要!”安旭全身發涼,反胃一陣陣涌上來被她拼命壓了回去。 她除了喊破喉嚨,別無他法。 然而亡命之徒根本不會聽她的。 “砰——”一聲,阿超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喪心病狂拍掌大笑,刀疤呸了幾聲,爬起來踢了一腳地上軟泥一樣的人。 “轟——”一聲巨響,整個港口地動山搖。 連帶著海邊大道也搖晃了一下。 碼頭那邊亮起巨大的火煙,各種爆//炸的嘈雜聲跟著傳來。 傅時錯和吉馬遠眺,吉馬還走到路邊拿望遠鏡觀察。 “傅老弟我們得速戰速決?!?/br> 傅時錯側眸看了一眼,勾著唇角轉回頭,指了兩個手下,吩咐道:“把他丟下北侖洋吧?!?/br> 有兩名手下過來,一人一頭拖起阿超。 周照忽地伸手一把扯住阿超的手腕,微弱的脈搏讓他心頭一喜卻又瞬間沉入低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