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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倏然蹦出一朵帶著特效的,燦爛的,閃著亮光的,中老年頭像一般盛放的,電子花。 上面還用紅色藝術體寫著幾個大字,“杠上開花”。 燕啾沉默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 沒事兒吧?! 誰他媽送人杠上花???! 杜飛宇:“我想要發表對此事的看法,簡要總結為以下六點?!?/br> 宋佳琪無言地抬起眼,用行動詮釋這六個點。 “……” 杜飛宇看了眼時間,“不玩兒了!你一個人贏,沒意思!” 幾個人湊在一起算賬,蔣驚寒最后這一把杠上開花就贏了五十多。 這場深夜麻將局,以杜飛宇慘輸一百多塊錢而告終。他面有悲色,拉著宋佳琪下樓。 蔣驚寒都沒數,直接把贏的錢全都遞給旁邊人。 “答應你的,給了啊?!?/br> 燕啾:“你不是問我怎么不去搶?” 蔣驚寒抬眼,“對啊。你自己搶,只能搶到七成?!?/br> “我自愿給你,那可就是全部上交?!?/br> 燕啾不為所動,“這里面還不是有我輸的錢。滿打滿算,我還是只拿了七成?!?/br> “……” 蔣驚寒無言片刻,“你還挺會算?!?/br> 燕啾矜持地嗯了一聲,“那是?!?/br> “這樣吧,你閉上眼,我給你補上那三成?!?/br> 燕啾這次很警覺,“我不要杠上花?!?/br> “不是杠上花?!?/br> 少年從鼻腔里低笑了一聲,看她不配合,索性直接微微傾身,伸手捂住她的眼。 “這次是真的?!?/br> 隔著一定距離,蔣驚寒的手掌沒有全貼在她臉上。 燕啾遲滯地眨了眨眼,纖長濃密的睫毛像一柄小刷子,在他手心顫了顫,又像幼嫩的貓爪,在誰心上撓了撓。 溫熱的吐息和清涼濕潤的海風糾纏在一起,拂過她的臉頰。 她似乎能隔著幾毫米的距離,感受到蔣驚寒的體溫。 夜晚仍有蟬鳴。 海浪拍打沙灘,一下又一下,空遠悠長。 燕啾聽見腳步聲漸近。 還有低低的話語聲,吸氣聲,聽不大真切。 眼前突然漏出亮光—— 她輕輕抬眼。 杜飛宇咧著嘴,高舉著北京時間計時器,上面顯示還有十秒,就要邁進新的一天。 宋佳琪眼睛亮晶晶,雙手捧著一個精致的蛋糕,灑滿紫色糖霜,還插有一支正在發出暖橙色光芒的蠟燭。 燭光搖曳,顫顫巍巍,幾欲熄滅。 旁邊人長腿一邁,站在風來處,長指微動,三兩下環成一個圓,伸手往她頭上扣了個什么東西。 燭光穩定下來,緩慢轉動的指針終于也指向零點—— 燕啾聽見他們尾音上揚,異口同聲,難掩雀躍,好像期待了很久。 “生日快樂,啾啾?!?/br> 燕啾頂著生日帽,纖長羽睫顫了顫。 蔣驚寒眼眸漆黑,半個身子倚在陽臺欄桿上,嘴角噙著散漫的笑。 “祝你歲歲年年有今朝?!?/br> * “這個蛋糕可難訂了,要提前半個月。我差點都以為送不過來了?!?/br> 宋佳琪拆開紙碟和勺子。 “快,啾啾,許愿!” “過生日可以許三個愿望呢?!?/br> 燕啾深呼吸一口氣,穩住發抖的手。 好半晌,才略顯遲疑地張了張嘴。 “我沒那么多愿望,要不讓給你們吧?!?/br> “沒那么多愿望也要許好吧!你的生日,一年一度,怎么可以把機會讓給別人?!?/br> “對呀啾啾,平安健康,什么都好?!?/br> 杜飛宇和宋佳琪一唱一和地堅持,燕啾只好迎著燭火,雙手合十。 這一年許的愿太多了。 比她離開這里的整個三年里許的愿還要多。 依舊是希望家人和朋友都能平平安安,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希望愛的人的愿望都能實現。 燕啾仔細想了想,不知道月亮女神會不會覺得她犯規。 好像其他愿望也沒有了。 蔣驚寒長指搭在桌邊,半晌,拿起拍立得,摁下快門。 面容恬靜的少女,同可愛的蛋糕,暖橙色的燭光,還有無邊無際的海浪,一同印進相紙里。 * 次日清晨,天氣晴朗。 燕啾拉開窗簾,站在落地窗前,微微仰頭,看蓬勃的日出。 溫柔海風吹動浪潮,一下又一下,撲在柔軟的沙灘上。 遠處有幾艘船只,緩緩駛進港口,發出鳴笛聲。 她驀然想起了聶魯達的一首詩。 小小片段里,最后一句還沒想起來。 樓下傳來一聲嘆息。 宋佳琪站在下面,悶悶不樂,“看微博?!?/br> “非常抱歉的通知各位樂迷,原定于今晚的廈門演出由于隊內成員原因,遺憾取消。退票渠道將于今天中午12:00開啟?!?/br> “我們向購買了本場演出的樂迷致以最誠摯的歉意,并承諾如若有下一次演出,憑此次購票記錄可以免費進場。再次抱歉!” 宋佳琪神情無奈,“早就聽說鼓手和主唱感情不和,我還以為是謠傳,起碼可以撐過這次巡演的?!?/br> “沒事兒?!毖噜遍L發被風吹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