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理解像他這樣的人，怎么總喜歡越過球館管理層，給自己一個小小的教練打電話發指示，但人家畢竟掌握著全球隊的經濟命脈，楚林也只能畢恭畢敬接旨。

    她揮了揮手，讓球員們繼續訓練，不要看她。

    “秦董打電話來，是為了之前我跟沈躬自的事吧？不好意思，方舟算是給您惹麻煩了，”她語氣誠懇，“不過也謝謝您那邊的幫助，事情才能平息地這么快?！?/br>
    秦綜卻微妙地沉默了幾秒，笑聲醇厚：“這份功勞我可不敢攬?！?/br>
    “嗯？”

    “這次，方舟集團的公關部幾乎沒什么用武之地?！?/br>
    楚林一怔，很快想到，除了秦綜，也就另一個人會幫她且有能力幫她了。

    “說起來，其實你之前幾次被牽扯進輿論戰，得以快速解決，都有他的手筆?！鼻鼐C也是后來才發現的。

    他長長地嘆了一聲：“大家都知道他去看了方舟的首場比賽，都以為他是因為沈躬自，其實，恐怕是因為你吧?！?/br>
    他語氣意味不明：“看來我真的押對寶了?！?/br>
    “哦，這事原來不是您幫的忙??？”楚林語氣頓時放松了一半。

    她如果欠了秦綜人情，就必須跟他客客氣氣，想盡辦法還上，但跟衛凌可不需要多客氣。

    秦綜也因她話里明顯的撇清關系而啞然，無奈地笑笑，緩聲說：“你就這么不待見我？方舟的首場比賽，大家都說衛凌去了現場，卻沒人知道，我可也去了?！?/br>
    楚林輕笑一聲：“我倒是真不知道您當時也在，怎么不告訴我們呢？要是知道了，一定給您提前留好座位，再在上頭掛個牌子，字體加粗：熱烈歡迎秦董蒞臨考察?！?/br>
    “至于不待見，這是哪兒的話，您都算得上是我的半個上級了?！?/br>
    “只是上級？”此話一出，秦綜自己都愣了，剛要收回，楚林卻回了話。

    “哦，不是上級，那……”楚林聽出了他話中的不甘心，若有所思：“還是衣食父母?！?/br>
    秦綜無言片刻，輕嘆一聲：“好吧?！?/br>
    “那如果沒有別的什么事，您要不就先掛了吧？我就不打擾您了?！?/br>
    不主動掛他電話，是她對衣食父母最大的尊重。

    掛斷電話，楚林定定看了幾眼上頭備注的秦董二字，眉心微蹙。

    隨即想到衛凌，她眉頭又松了開來。

    昨天晚上她一直在想著沈躬自說的話，正好想找他。

    現在獵鷹那邊應該正在訓練。

    她看了一會兒自家球員的訓練，趁著他們休息，轉身朝另一個球館走去。

    一進門，就能感受到濃烈的荷爾蒙氣息，但在方舟待久了，楚林已經習以為常。

    鄭明光不在。獵鷹的球員此時剛結束一場往返跑，盡管有室內空調，但大汗淋漓之下，幾乎所有人都脫了上衣圖涼快。

    或坐或臥的人群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依舊穿得整整齊齊的衛凌，格外顯眼。

    但他的球衣卻被汗浸濕大半，與昨天那個被雨打濕的衛凌漸漸重合，楚林突然想到了大家形容衛凌的詞：禁欲。

    楚林走向他，在經過其他球員的時候，看了一眼晃眼的肌rou。

    再一轉頭，衛凌正黑著臉站在她面前。

    “你在看什么？”

    楚林十分自然地夸贊：“沒看什么，就是你的隊友，肌rou都練得挺不錯的?！?/br>
    衛凌臉色愈加陰沉，直接伸出手，將她帶到了走廊。

    楚林卻突然悄聲又加了一句：“不過都沒你的好看?！?/br>
    “哎呀，要是沒有對比，我還發現不了呢?！?/br>
    衛凌似乎無動于衷，但楚林看見，他的臉色瞬間好了許多。

    走到拐角處，衛凌停下：“你來找我干什么？”

    她彎唇笑：“??？我說是來找你的了嗎？”

    “我什么都沒說，你就急著把我往這小角落里拽，我還沒問你想干什么呢?！彼L了語調。

    衛凌定定望著她。

    楚林不逗他了，“我是來跟你道謝的呀，之前我跟沈躬自那件事，你幫了我的大忙，怎么沒跟我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br>
    “沒什么，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毙l凌知道她謝的是什么，頓了頓，補充：“我是看在沈躬自的面子上?！?/br>
    “無所謂?！闭嬲脑騼扇烁髯孕闹敲?，楚林對他的口是心非也并不生氣。

    “還有事嗎？”

    她美目一挑，“還有就是，關于你不再喜歡我了這件事。我還挺傷心的，也一直不想理你?！?/br>
    “但是想了幾天，我也不能永遠這么為你傷心下去吧？這也太不劃算了?！?/br>
    衛凌目光如隼，聲音繃緊：“什么意思？”

    楚林盯著他的表情，慢慢笑了，笑容狡黠：“沒什么，就是通知你一下，我打算重新追你?！?/br>
    “這次是正經的，沒有賭局?！?/br>
    衛凌時隔很久才歸隊。

    回去的時候，獵鷹的球員們都在看著他。

    “奇怪，你們看，隊長的腳步有點飄啊?！?/br>
    “嗯，而且他在走神，稀奇?！?/br>
    “但我感覺他現在很高興?！?/br>
    “隊長！”大家忍不住叫他，“是有什么喜事兒要宣布嗎？”

    衛凌立刻醒過神，面無表情地環視了一圈，宣布：“以后訓練完，不許隨意脫衣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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