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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玨頓了頓,像是找到了臺階下, 他搖著身后的狐貍尾巴, 囅然而笑,絕色的容顏璨煥生光, 一臉誠摯夸贊道:“剛才是我豬油蒙了心才胡言亂語。大哥和晚晚同為黑發黑眸, 你們的長相仔細看, 眉眼的確是有五六分相似的。大哥生得相貌英俊,氣宇軒昂, 還真是驚才風逸?!?/br> 紫玨一臉真摯誠懇地夸贊著桑榆容貌英俊, 這一通彩虹屁讓其他獸人發出不屑的聲音。 和剛才故意陰陽怪氣桑榆容貌不堪入目的場景比起來, 仿佛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墨曜剛才眸底陰鷙悍戾的殺氣盡斂,從悍戾殘暴的狀態霎時間轉變成了桑晚面前那副呆呆笨笨的模樣。 墨曜小心翼翼地扭動著蛇尾巴游到桑榆的面前,他一緊張結巴的老毛病就又犯了,磕磕絆絆地小聲道歉:“哥,哥哥,對,對不起?!?/br> 四月的兔耳朵耷拉著,可憐兮兮地湊過來,連忙又新沏了一杯熱茶,半跪著高舉著茶盞,恭敬地遞過來:“四月剛剛誤會了您的身份才會戲弄您,四月知道錯了?!?/br> 桑榆冷冷地看了四月一眼,卻沒有接過去。 直到四月的眼睛越來越紅,碧眸噙著眼淚將墜未墜時候,桑榆像是被四月這副要哭的模樣嚇了一跳,只好妥協般端過去淺呷了一口。 而剛才一直躲在觀賞湖角落的奧奈蒂斯,和剛才消極厭世的躲避模樣不同,他甩動魚尾巴默默地游近。 雖然奧奈蒂斯并沒有說話,但他的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魚尾輕輕擺動著水波,儼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琥珀漲紅了脖子,天性傲嬌的他做不到像其他獸人如此諂媚地討好桑榆,僵直地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而桑榆的手臂還殘留著一道駭人的燒傷烏痕,十分的醒目顯眼,桑晚滿眼擔憂,正要施展異能:“哥,手伸過來我幫你看看?!?/br> “哼,這會你們喊哥倒是喊得快?!辩甑痛寡劬?,不高興地小聲嘟囔著。 琥珀想道歉的話梗在喉嚨眼里,憋得臉紅脖子粗,最后直接從儲物囊里拿出一把長刀,干脆直接地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剛才是我出手傷了你,這一刀算是我還你的?!?/br> “這倒也不必?!鄙S軡M臉無奈,桑晚則被琥珀自殘的行為嚇了一跳,又急又氣的她,竟然直接上手揪著琥珀毛茸茸的虎耳朵:“你瘋了?過來!” 若是被其他獸人看見這幕場景,一定會驚掉下巴合不攏嘴。 在外聲名顯赫,威風凜凜的奧斯蒙君王,卻被一個人類女人膽大地揪著虎耳朵和尾巴,琥珀卻非但沒有半分惱怒,反而垮著張臉縮著脖子,眼角泛紅,委屈巴巴地咬著嘴巴,不敢說話。 她掌心的藤蔓岔開兩條分支,一截纏上桑榆,在桑榆震驚的目光中治療他的燒痕,一截則纏上琥珀還在汩汩流血的手臂,左顧右盼忙得不行。 盡管芬里爾還是一副面無表情,不輕易表露情緒的模樣,但他身后的狼尾巴卻抑制不住地擺動起來,微小的弧度仿佛昭顯著他的心情的轉變。 獸人就是這樣,愛恨太分明。 哪怕是情緒最不容易外泄的芬里爾,都不能避免身體最真實的情感反應。 而芬里爾的性子一向冷峻凜肅,不比其他獸人能夠從善如流地立即喊上桑榆哥哥,他從容不迫地踱步而來,站在桑榆的面前,緩緩耳語道。 “這些獸人都覬覦著你meimei,你最好防著點。晚晚心思單純,冷不丁就被誰拐跑了。比起他們這些心思不純的家伙,我才是你的盟友,我撫養過晚晚,向來不喜歡他們靠晚晚太近?!?/br> 桑榆瞳孔一縮,隨即半信半疑地打量著芬里爾,芬里爾半點沒有心虛,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桑榆則抱著手臂冷哼一聲:“誰知道你這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家伙,是不是也在覬奪我meimei?!?/br> 芬里爾身軀猛然一僵,眼睫微顫,竟然不敢直視桑榆。 芬里爾微微偏過眼睛,聲音似沁滿寒氣:“晚晚是我親手撫養過的幼崽,我承認,當初撿她回去只是像人類養小貓小狗般,覺得養了個寵物??珊髞硭谖倚闹惺莔eimei或者女兒一樣的存在,我怎么可能會對她生有這樣不堪,齷齪骯臟的心思?” “你最好沒有?!鄙S軈s不為所動,他已經回過味來了。 和最初面對著這群獸人想要孝敬和報恩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桑榆倒不是因為剛才獸人們的敵意而記仇。 而是現在的桑榆,已然發覺這群獸人對他的meimei存在著如此明顯的心思,他心底惱怒,怎么還可能有好臉色,恨不得像是防賊般躲開他們,直直地拉著桑晚拔腿就走。 *———————————— 桑榆面色陰沉地拽著桑晚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桑晚看著桑榆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問道:“哥,你是不是因為今天這些事情生氣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最開始為什么要這么欺負你?!?/br> 桑晚一臉認真地想了想,她恍若大悟道:“哥,可能是最開始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咱倆昨晚差點打起來,他們誤會了你是我的敵人?!?/br> 桑榆看著自家感情還不開竅的meimei,一時心頭不知道是喜是悲。 但細想桑晚上輩子因為體弱多病的緣故,有的時候病重連上課都去不了,只能在家里養病,連朋友都沒有什么,更是從未有過情竇初開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