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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動作僵硬地扒著芬里爾的胸膛,不敢輕易動彈,腦子亂哄哄的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但,但是,小芬,我……”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狈依餇栔苯哟驍嗟?。 此時此刻他一只手抱著桑晚,另一只則倒提著兩只哈士奇崽子,而現下還在魔獸群落的包圍之中,正是驚險緊迫的危境。 桑晚只好乖乖地閉嘴,聲音悶悶地從蒙著她的外衫之下傳來:“好?!?/br> 在沒有人能夠看到的地方,芬里爾的唇角微不可見地微微彎起。 *———————————— “冕下,您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您剛才怎么突然從城墻之上突然跳下去了,可嚇死我們了,我們擔心死了……” 幾乎剛剛抵達城墻的門口,一堆近臣和親信便圍堵過來,擁著芬里爾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 “我并沒有大礙,現下準備去休息一會,你們仍然像部署的計劃那般各自待到自己的崗位就好,如果獸群有什么意外和異動,隨時通知我就行?!狈依餇柍谅暣驍嗔怂麄凂氩恍莸膯栐捖?。 芬里爾一手溫柔地抱著披著外衫的桑晚,另一只手則近乎粗暴野蠻地倒提著兩只哈士奇崽子的尾巴,兩只哈士奇崽子被提著尾巴倒懸過來,卻礙于芬里爾冷峻凜肅,不怒自威的氣度不敢多說什么,只偶爾微弱地哼唧兩聲。 芬里爾隨手地將手里的兩只哈士奇崽子丟給了一側的親信,正要拔腿離開,親信和近臣卻一臉好奇狐疑,其中有個大著膽子問道:“冕下,這是誰,竟然讓您屈尊降貴地沖進獸潮之中救了出來?” 芬里爾并沒有回答他,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親信頓時覺得四周的溫度下降了不少,求生欲讓他趕緊閉緊嘴巴,不敢再多嘴問不該問的。 直到芬里爾大步流星地離開,親信看著芬里爾離開的身影,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對于感情可以說是粗枝大葉,但他也能肯定芬里爾救回來的這只雌性對于芬里爾來說不一般。 剛才芬里爾在城墻之上遙遙望見那只雌性的時候,整個人的表情都變了。 那時芬里爾的眼神好像看見的不是什么人,而是看見了一只從童話里鉆出來的彩虹獨角獸。 親信無奈地攤開雙手,嘴里忍不住開始嘀咕:“冕下這么多年一直耽于修煉未曾沾染過情愛,年紀也不小了,的確需要只雌獸來暖被窩了?!?/br> *———————————— 眼前一陣晦暗,看不清外面的具體景象,只能隱約感知到身側有無數獸人擁圍過來,桑晚百無聊賴地蜷縮在芬里爾飽滿豐盈的胸口里,鼻尖是熟悉的冷松味道。 起初桑晚還乖巧地趴在芬里爾的胸口,但保持一個姿勢久了,全身上下都變得酸痛起來,更何況她頭上蒙蓋著的外衫更是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桑晚開始只是忍不住小幅度地開始活動了一下手腳,芬里爾卻并沒有呵斥或是責怪她,桑晚這個慫包的膽子不由得開始變大,在芬里爾的懷里亂拱起來。 直至周圍亂哄哄的嘈雜聲愈發趨于安靜,桑晚只覺一雙寬厚的大手撫了撫自己的頭頂,隨即外衫被掀開,視線頓時變得一片光明起來。 桑晚和芬里爾大眼對小眼地對望著,兩個人一時都不知道怎么開口,氣氛頓時變得尷尬和焦灼起來。 桑晚訕訕地笑了笑,吞吞吐吐地開口:“小芬,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br> “記得?!狈依餇柍谅暣驍?,微微斂眉,聲音略微揚高地反問道:“怎么會不記得?” 桑晚不敢置信地瞪著芬里爾,滿眼都是錯愕和驚奇。 她訝異地張大了嘴巴,顯得有幾分呆呆傻傻的:“不會吧?” 桑晚心底太過吃驚和震撼,就像是機關槍一般地瘋狂提問,一個個問題就像是彈珠炮彈般不間歇地蹦出來:“小芬,你真的還記得我?我是桑晚啊,你竟然還認得我?我以前離開你們的時候還那樣小,現在長大了,你究竟到底是怎么一眼就把我認出來的?” 當時大家都以為她死了,而時過境遷又過了多年,所以琥珀和阿蜜莉雅不認識她也情有可原,而粗枝大葉的羅納德甚至都快要不記得她的存在了。 可芬里爾竟然一眼就能把她認出來。 桑晚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板著指頭數道:“我離開你們的時候才六歲,現在還有幾個月都快滿二十了,都快過去十三……哎呀,就算十四年吧……你究竟怎么還能認出我來的?” “十三年七個月二十八天?!狈依餇柕卣f。 芬里爾頓了頓,又一臉鎮定自若地反問道:“怎么會認不出來是你?先不說你黑發烏眸的罕見容貌,奇異的異能,就連你的身形和姿態,甚至微表情和小動作和你年幼的時候很是相像?!?/br> 桑晚錯愕地抬眸,像是失去了言語一般呆呆地看著芬里爾,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芬里爾抬起手,像是要為她梳理好鬢間錯落的碎發,卻恍惚間驚覺眼前的少女已經成年了,如此曖昧旖旎,情意繾綣的動作實在過界。 芬里爾想要觸碰她的手,又硬生生地收回去。 他垂下眼睛,艱澀地張開嘴頓了頓,輕聲道:“你看上去成長了很多,異能和境界也提升了不少?!?/br> “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