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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就是這么艱難地又當爹又當媽帶大了桑晚,他時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說:“我們是兄妹,血濃于水的親兄妹,這輩子都相濡以沫?!?/br> 有人多嘴說桑榆是極端妹控,那看來紫玨便是極端弟控了。弟控和妹控都是相似的。 桑晚在后勤處領了滿滿當當的一桶晶核,這是普通的三歲稚童絕對提不起的重量,但桑晚現在已經是三階異能者,身體的素質都有了全方面的漲幅。 她嘗試著提了一下,兩只手奮力抬高,極其艱難地提了起來,周圍的侍人一臉漠然,毫無主動幫助她的想法。 桑晚知道獸人們不喜歡人類,也不自討羞辱,咬著牙提著這一桶晶核回去。 一路上她不知歇氣了多少次,最后嬌嫩的雙手都被勒得通紅,提著桶的手在晃悠,連帶著她的小身板也變得踉踉蹌蹌。 她筋疲力盡地提著桶,東倒西歪地走進紫玨的房間,疲憊地想要坐下,然而卻被鋪著的地毯絆了一跤,提著桶的手一滑,無數晶核傾倒,噼里啪啦地響個不停。 正在小憩的紫玨耳尖一抖,猛然睜開眼睛,臉色陰沉地望向了制造噪音,將他吵醒的那個罪魁禍首。 桑晚被紫玨這般陰鷙的目光一掃,她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僵立在原地,連忙蹲下身子,補救般地撿拾四處滾落的晶核。 此時正好候在床側,準備伺候紫玨的侍人忍不住搖了搖頭。 紫玨有很嚴重的起床氣,本就脾氣不好的他若是被人吵醒,每次都會大發雷霆,而這個踩了地雷的人無一例外下場都會很慘烈…… 不對,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有個壞下場。 紫玨的那個弟弟可是想怎么吵他就怎么吵他,紫玨卻從不生氣,笑瞇瞇地好說話極了。 此時紫玨那張明媚妖嬈的臉十分難看,被吵醒了的他心底十分煩躁,正準備好好地懲戒一番幼崽,卻在看到她白嫩的掌心全是紅痕之時,目光有瞬間的凝滯。 “……沒有人給你送回來?”紫玨張開嘴,問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桑晚搖了搖頭。 既然紫玨都叫自己跟著那群侍人領晶核去了,言下之意不就是讓她自己抬回來嗎? 獸人們既厭惡人類,又不想惹事生怕,不小心觸怒喜怒無常的紫玨,肯定不會幫助桑晚了。 紫玨看著那個跟幼崽一樣高的桶,陷入了沉默。 這個桶這么大,再加上裝的滿滿當當一桶的晶核,相當于抬了一桶石頭,這只幼崽看上去也就三歲左右的模樣,可想而知這一路獨自搬回來會有多艱難。 紫玨被吵醒的怒火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消散了:“小蟲子,以后這領主府的侍人們,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使喚他們。誰敢不聽你的,回來告訴我?!?/br> 桑晚略顯遲疑地點了點頭。 而床側的侍人則滿臉驚愕,他伺候了領主這么久,這還是他第一次除了被紅琮以外的人吵醒之后,沒有亂發脾氣。 紫玨忍不住打量起小小一只的幼崽,和身材魁梧的獸人們比起來實在是太過嬌弱幼小,就連異能也是毫無自保能力的治愈系。 紫玨有些嫌棄,但卻又忍不住有些為她擔憂。 于是側頭吩咐道:“給這只幼崽準備些適合孩子長身體的飲食,還有,她的衣物,日常用品,休閑玩具,全部都準備最好的?!?/br> “好、好的……”侍人眼底帶了訝異,卻連連點頭。 “哥,今天雙腿好些沒有???”紅琮沒有敲門,大咧咧地就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隊仆傭,端著各色珍饈美食。 紅琮笑著招呼著身后的仆傭們布菜:“今天難得我空閑,我們一起用膳如何?” 紫玨滿眼寵溺地點了點頭,吃了幾口,卻忍不住看了一眼窩在角落里的幼崽,她低垂著眼睛,扳玩著幾根小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也過來吃?!睅缀跏窃谧汐k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不僅他自己愣了一下,就連紅琮和周遭的侍人們也滿眼震驚地看著他。 紫玨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欲蓋彌彰地解釋道:“她還要給我治腿呢,不能餓著她?!?/br> “這人類的性命捏在哥的手里,難道還敢不盡心盡力地治你?”紅琮笑著搖了搖頭,一邊如同往常一般親昵地開著玩笑話,一邊起身給紫玨倒了一杯清酒:“哥,這可是西區的檢察官今天給我帶來的,上好的窖藏葡萄酒?!?/br> 他話音剛落,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紫玨淺呷了一口,紫玨被紅琮如此炙熱專注的眼神看得一愣:“怎么了?” 紅琮連連搖頭:“沒,只是想聽聽你的評價?!?/br> 紫玨于是立即肯定道:“口感的確不錯?!?/br> 這時紫玨的余光不經意掃到幼崽歪歪扭扭地捏著刀叉,小短手艱難地夾起一塊rou,卻不慎跌落,他心頭生出無奈,下意識地給幼崽的碗里夾了一塊牛骨豚魔獸的rou。 紅琮忍不住用看怪物的眼神一樣看著他:“哥,你竟然屈尊降貴,給這么一只人類小崽子夾菜?” 紫玨自己也怔了怔,欲蓋彌彰地反駁道:“還不是她太笨了,連夾菜都不會?!?/br> 桑晚努力地降低著存在感,默默地垂下頭啃rou。 正在用膳的紫玨卻忽然甩了甩頭,一只手撐著額頭,他只覺眼前變得天旋地轉起來,而身上的異能卻仿佛被禁錮了一般,無論怎么召喚都毫無異能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