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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牙尖嘴利不饒人的她,現在就只會這一句話,不是的。 她不是故意騙他,不是為了打賭,不是不喜歡他。 她明明是那么地喜歡他,為什么他看不出來呢? 喬朗推開了她。 書湘一愣,心頭被巨大的恐慌所籠罩。 “你,你不相信我?” 喬朗搖頭,口吻淡淡的:“我相信你,你不是為了打賭在騙我?!?/br> 不等她心中松一口氣,他又冷靜地說:“是因為文芮?!?/br> “什么……” 喬朗盯著她,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我后來記起來,我的校園卡是7月16日丟的?!?/br> 簡簡單單的話,卻讓書湘遍體生寒。 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 7月16日,書湘生日的前三天。 而喬朗是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才被她mama領著,走進她的房間的。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卻不是書湘第一次看見他。 她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張校園卡的二寸藍底照片上,而那張校園卡,是她從文芮的包里翻出來的。 那天康暮云下山去醫院做體檢,文芮和顏潔陪同,回去的路上,顏潔提議既然出來了,就順道拐去她家里喝茶。 康暮云沒意見。 文芮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跟著一起來了,那時書湘恰好沒出去野,在沙發上躺著吹空調看漫畫,還將西瓜皮扔得到處都是,因此挨了顏潔一頓罵。 她mama數落她高考落榜,在家不好好復習,還把家教老師給氣跑了。 書湘冷笑。 那是人家自己偷東西,被抓了現行臉上掛不住才跑了,關她什么事? 顏潔平時最恨她伶牙俐齒,不服大人管教,更別提旁邊還有個乖乖女文芮當模范,大人說話時,她就一直添茶泡茶,那叫一個大家閨秀,襯得旁邊的書湘更像只野猴子。 顏潔對著康暮云訴了好一通苦水,總之是把自己女兒貶得一無是處,把她女兒吹得天花亂墜。 書湘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蹬蹬蹬沖出茶室。 路過客廳時,看見了茶幾上文芮的書包,頓時多了個歪主意。 她原本想拿個電動的仿真蜈蚣塞進文芮包里,那是不久前程嘉木送給她玩的小玩意兒,做得很逼真,打開開關的話,還會動。 從小到大,文芮最怕的就是這種多足昆蟲,見一次嚇一次,尖叫聲能掀破屋頂。 其實整件事文芮并沒有做錯,她只是乖乖陪坐著喝茶而已,有什么錯? 可書湘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思想上還不成熟,可以說還是個孩子,而孩子的世界是很絕對的,非黑即白,非對即錯,沒有中間地段。 文芮在她此生最討厭的人物名單上,最少能排進前三。 可惜她的jian計沒有按計劃實行。 因為在文芮的包里,她翻出了那張校園一卡通,后面是昌大的地標景點明湖,正面印著相關信息和肖像照。 姓名:喬朗 學院:計算機工程與軟件管理學院 班級:13級計算機科學與技術3班 學號:13XXXX54 照片上的男生頭發剃得很短,眸子如鷹隼一樣銳利,直直地看著鏡頭。 有那么一秒鐘,書湘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攫住了。 他沒有笑容,按理來說,這樣的表情配上這樣的發型,本應該看上去像勞改犯,但他沒有,不知道為什么,興許是他長得好看,五官很英俊,最優越的是臉型,簡直是照著石膏模型長的,尤其是從耳朵到下巴的那條下頜線,極為利落,他應該去給美術生做人體模特。 書湘那一刻說不出來自己是怎么想的,但她鬼使神差地把校園卡偷偷揣進了自己兜里,然后把書包拉鏈拉上,放回原處,假裝無事發生,回了房間。 她是后來才想起自己忘了放蟲子,可等她想起來時已經晚了,文芮已經從茶室出來,背著包預備告辭。 她找不到機會了,只能放她一馬。 誰知道晚上的時候,文芮給她打來電話,質問她是不是動了她的包。 書湘撒謊比說真話還順溜,當即倒打一耙指鹿為馬,文芮被她說得立場動搖起來,還稀里糊涂地道了個歉,說不該污蔑她。 書湘在電話這頭捂著嘴,心里暗笑她傻。 忽然又聽文芮遮遮掩掩地問了一句,你有沒有看見一張校園卡,那是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一句話,就讓書湘的雷達啟動了,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某些事上,她的第六感非常靈敏,簡直跟千年修成的人精有的一拼。 比如家教老師跟她爸的那點事兒,就是她首先發現的,連顏潔都沒有發覺,而她的線索不過是在女家教身上聞到的一抹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她之前是不噴的,她開始噴的那天,恰好是文誠出現在家里的一天后。 書湘就憑著這點蛛絲馬跡,抓到了她爸爸和家教老師的jian情。 當然最關鍵的證據是程嘉木幫她找到的,他雇了私家偵探,24小時跟蹤和拍攝。 一張別人的校園卡,有什么重要的呢?值得文芮這么重視,不見了,寧肯捏著鼻子和她最討厭的人打電話,也要問一問。 是為了還給別人? 不至于吧,要還的話,為什么又不早點還,上面專業姓名班級,寫的一清二楚。 --